“不是说无论荣誉或是错漏,都要和我一同承担吗?怎么了师父,这就变卦了?”
雪暴露出一个堪称丧心病狂的笑容,眼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梧在他元神的作用下重新活了过来,不止如此,白梧的脸上还出现了久违的愤怒,魔王越来越尽兴,笑得浑身发颤:“所以你得活着啊!看看你的罪证!跟我一同承担!废物!”
“你这畜生!他曾经把你养大!”无双掌门抠着地上被掀翻的山石几乎泣血,“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在叫把我养大的人遵守与我一起承担一切的誓言啊!”雪暴狂笑着,提着白梧的衣领一把将他从伏魔阵中扔了出去,就像在丢一件垃圾。
“雪暴!!!”斑斓无双怒吼,猛然飞起身,执大道亦凡的雷霆之力朝雪暴兜头扑去。
顾长屏也举剑朝雪暴冲去,却被魔种地劫挡住去路,魔种提着一把弯月灵刃错开她的攻势,眉眼飞扬地盯着她:“顾掌门,想不到我们的再见会这么血腥暴力~”
顾长屏也不多做废话,嵯峨巍长剑锋闪烁,她的天平剑月白风清,涤魔之力横扫一片,跟地劫的弯月刀屡屡相撞,本就被伏魔阵压制的地劫渐露颓势,在顾长屏又一剑袭来之时,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地劫竟然笑着扔掉了手中的弯月刀,敞开手准备生接了这一式。
他听过人族的一个词叫做“向死而生”。
他效忠的主君在向着什么死又在靠着什么生,他不是大哥昭彰没那闲情逸致去琢磨,他只想知道向死而生的顾长屏能不能捞他一把,就像那次在焚林之战的地裂中捞出花都之主一样……
那种孤注一掷的拯救神情,让他恍惚,原来他一个魔种也是渴望被什么人拯救的。
可是多好笑,到头来,反而是他这没心没肺的魔种救了顾长屏还有那只和她说不清道不明纠缠的狗。
“你杀了你的恩人,应该为我哀悼。”地劫心里乐滋滋地想。
“地劫!!”就在这关头,昭彰以一种近乎诡异的速度扑了过来,空心的玄铁身体挡在地劫前面,霎时间,玄铁的身体碎裂开,只剩个头颅在地劫眼前滚到了一边。
涤荡魔气的天平剑将已经被斩首过的昭彰再次枭首,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生命可失去了,无处寄宿的魂魄散开。
雪暴嘴上说着给了白梧一缕元神,实则是撕裂了自己将近一半的元神附在白梧身上,如今被伏魔阵压制,和强行焚烧内流提升功力到第九重境界的斑斓无双打了个平分秋色,却在这一幕的刺激下,一刀贯穿了斑斓无双的腹腔,神刃彼道的强悍灵力在她腹中爆开,在斑斓无双腹部留下一个穿透的大洞,魔王一把将她甩飞出去,扑过来用灵力控住昭彰头颅中飞散的魂魄。
“昭彰!”魔王发红的眼睛恶狠狠的。
被挡了一击的地劫瞥了一眼昭彰滚落的头,咧着嘴,比哭还难看地笑了:“顾掌门,你连那种呆头呆脑的傻子也不放过啊?”
地劫催动魔灵,伸手将弯月刀召了回来,顾长屏举剑迅疾攻来,刀剑相撞的瞬间发出巨大的爆破,地劫可是能杀了瘟妖的存在,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这一番受挫,顾长屏拧眉,挥剑跃起,一零二二路天平剑瞬间变式,在肆虐的魔灵中攻出一条通明大道,和脚下的伏魔阵一起粉碎了地劫催动的魔灵。
在嵯峨巍长剑距离地劫的胸口不过一丈距离时,地劫俯冲过来,笑笑地问:“顾掌门,你的内元丹呢?”
一句话,天平剑失了准头,地劫抓住机会躲闪开剑锋,放肆大笑着贴近过来,一把握住顾长屏的手臂将她的左臂关节震碎。
顾长屏蹙眉,转手一剑刺中了地劫的肩胛,代价则是她生挨了魔种那汹涌的魔灵贯穿腹部被打出极远去。
地劫捻着肩胛处流淌出的污血,魔气真的从伤口处在泄漏,如果这涤魔剑挨在要害处,对于魔种而言真的必死无疑。
他望着顾长屏无力垂下来的左臂,兴奋地笑了:“还真是睚眦必报啊顾掌门,可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你为什么不用灵力打我而一直用剑?”
话音未落,雪暴将封存好的昭彰头颅抛到地劫怀里,飞身而起,满绣着金色暗纹的黑色大袍在风中如招摇的旌旗。
“你不是她的对手,换本座来。”雪暴冷笑着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