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被甩出去的宇文誉风也中了毒,这会艰难地朝着他爬:“泠九!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啊?”
傲月宫的二长老和三长老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直到他们被血藤蔓捆成了两个人形都难以分辨的东西,笑出眼泪的宇文泠站直了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宇文誉风,缓缓地道:
“誉风五哥,其实宇文世家这十位绝佳公子,每一个都是宇文傲月家流出去的,只是有的能见光,有的见不得。”
他擦掉眼角的泪,转向门外,外面赫然站着宇文川。
叶言学一惊:“你——你把灼华山的掌门怎么样了?!”
宇文川摇摇头,被穿透的咽喉处裹着纱布,他的声音沙哑而残破:“别怕……慕蘭王殿下,我们不会伤害任何除了傲月宫以外的人,她们只是中了蛊,睡一觉就会醒了。”
宇文川缓缓走进这满地横着人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边走,一边说:
“我是掌门宇文怀仁从柳乡河畔的神庙里带来的,他收我回来,待我如亲似父,将我养做义子,给我尊荣无限……天下人说宇文傲月世家不吝门楣,说宇文氏一视同仁!可谁能想到,我们这些人,根本、根本就是宇文世家的人!”
他走到木轮椅上瘫着的掌门宇文怀仁身前,一字一顿道:“我娘亲是柳乡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是宇文怀仁诱骗强暴了她!生下我这个孽种之后,他为了名声将那一家葬身火海!把我扔在神庙,过了些年假借云游之名收我回来的……”
他说得自己都觉得闻所未闻的可笑,闭上了眼睛,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所以啊,我们宇文傲月宫这上上下下的几十位公子师兄弟,其实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都是血亲,所以才能使用同脉血咒。”
刚刚还挣扎的满堂世家人们全都噤声,空气都泛着森森寒意。
宇文泠笑着敞开双臂,畅快道:“各位,虽然各大世家没几个是什么好货,但我敢保证,宇文傲月家的龌龊歹毒一定让你们叹为观止!”
他像是在说什么事不关己的见闻,然后抬手指了指那已经半死的傲月宫掌门,曾经矜雅傲世的宇文怀仁。
“怀仁家主,怎么也算我叔!亲叔!若不是他们几兄弟依照傲月家那令人发指的传统,将亲子当作陌路人养,我也该尊称他一声二叔的。不过公私分明!我这二叔是个名不副实的狗贼!怀仁二字配他实属玷污,这是宇文家的坏人掌门!”他说着,像是自己都觉得有趣,又笑了起来。
“泠九……”许是宇文誉风再也受不住他这幅自甘堕落的样子,终于不忍地爬上前,艰难地握住了他的靴子:“不要再继续了,不要了……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魁梧却最好哄骗的男子难过地摇着头。
“誉风五哥,你们知道什么了?”宇文泠笑笑地看着他:“知道宇文傲月宫的几位长老都是恬不知耻的种马?四处撒种然后杀人姑娘一家,回头再去冠冕堂皇地认回来?博个宇文不专独血脉权位的好名声?还是知道他们这么左认一个右认一个早已把宇文傲月宫搞得近亲遍地?哈哈都不是!誉风五哥,你心思单纯,绝对想不到宇文一族坏到根里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