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一直没想明白,乔施予到底要干什么?”顾长屏道,“若是想逼殿下拿回神力,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叶言学摇摇头,“我也没想明白,不过他既然是《天道浩渺录》,那就肯定知道什么我们暂时还没解开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如果神书就是他……那所谓的逆天之力靠不靠谱,毕竟你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叶言学忧心忡忡,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掠景,又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满眼坚定:“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顾长屏和苝欢默然,顾长屏看了看苝欢凝滞的神色,抬头看住叶言学,郑重道:“殿下,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什么坦白?”叶言学看着她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有些疑惑。
顾长屏叹了口气,“苝欢跟我说,当日他请掠景前辈去嵯峨巍将你带去花都——是因为乔施予。”
叶言学愣住了,他有点懵懵地看住苝欢,犬神依然是那副高贵雍容的面目,但眼睛里却挤满凝重,他道:“乔施予跟我在百年前相识,我建立花都过程中不乏他的帮助。所以受他所托,将你和掠景绑在一起。”
叶言学眉头紧锁,“狗祭司这是要干什么?哎呀你俩别像死了老娘一样,多大点事!我还要谢谢你呢,红娘犬。”
苝欢满是歉疚,“他那时以《天道浩渺录》的神力做饵,我以为你能寻到神书,也能用那本书中的密法……帮帮我。”
“是帮我。”顾长屏叹息,“但无论如何,殿下,我想……至少应该相信乔施予,他不是在害你。”顾长屏总会想起望山门的那个雪夜,乔施予愤慨又凄凉地喊出一句:我永远不会害他。
人世间纵有千万种诡谲多变的计较,但那时那刻,他的心碎如此显而易见,她实在不信他是在说谎。
顾长屏道:“或许他只是想让掠景前辈保护你,毕竟那时情况并不乐观,正需要一个超脱世家与皇室之外的势力保护你,我想,再也没有人比掠景前辈更能胜任这件事了,所以我觉得他没有恶意,至少对你并没有做过什么实质的伤害。”
叶言学有点憋闷的眼睛放空,他想起吃下骨灰那天回忆起的事:
用五百年不死不休的煎熬报偿神主温凉的创造之恩后,熙照曾经神情温暖地说:“那一生我一定会遇到很多善良的,温柔的……就像您一样的人们。”
他大概明白了这一生娇贵顺遂的前因,以及那些好到不真实的“狗屎运”从何而来,这些冥冥之中的偏袒都是那根木头扛了五百年人间炼狱的回报,那么为什么,好似安宁渡过难关的熙照临死前要剥皮制书?为什么要把骨灰藏在各个隐秘之处?还有些什么致命的前因后果是他不知道的?
叶言学使劲揉了揉头,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眩晕的毛病,“这些事等找到乔施予问个清楚,你们别多想了,我没怪他,也没怪你们。”
苝欢看他这样,蹙眉道:“可能是因为神木的木灰,你的身体是凡人之躯,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等到了中心大陆先找个偏僻的地方休息,我运功给你顺一下体内的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