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施予十分好奇地望了过来,掠景依然置身事外,顾长屏也低着头没有看。
叶言学十分嫌弃地瞥他一眼,揉了揉耳朵,“我拜托你,你就算是个纯犬神,非人族和人族相恋的事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奇闻,你自己就是犬神族和人生的!还是说……你压根不知道你喜欢顾长屏?”
叶言学说完十分惊悚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天,苝欢啊……等等!你真的没发现你喜欢顾长屏吗?!”
这不,个把月前,叶大少也曾因此遭人鄙视过,现在他倒一副很懂的样子给别人上起课来了。
“你说什么啊!”苝欢使劲摇头,压低了声音“我们这是……你不明白!这是犬神和犬主之间的血契!是一种入肉生根的羁绊!我我我我怎么可能对主人产生那种僭越的念头?!”
他急得一向端宁的面目都染上了几分薄红。
“哦~这样啊~”叶言学十分流氓地一笑,满脸不怀好意,大爷似是侧躺在地上,单手撑着脑袋,打量着百口莫辩的苝欢。
叶大少一早就在这块地上铺了张隔温的灵织毯,再加上苝欢强悍的灵力笼罩,他们俩人的这块小天地跟用灵力起的帐篷一样暖和,他悠悠闲闲地伸了伸腿,“那我就不费心思了,原本还想好兄弟讲义气,帮你撮合撮合~”
苝欢的脸一下就茫然了,不知道是被叶言学没头没尾的话说的,还是真的由这句话联想到了些什么。
良久,他垂下头,很无力地看住叶言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更不该有所非分之想……”
“我也是随口说说,也许你真的没有这个心思,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叶言学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一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逗他,忙忙坐起身,故作轻松地开口:“不过退一万步,就算你喜欢又怎么样,什么非分不非分的,你还能离谱得过我?我喜欢的可是煞神哎!”
苝欢一顿,扑哧笑了。
叶言学叹了口气,遥遥凝望着掠景的背影,吊儿郎当的眼睛忽然变得无比正经,他的这双眼睛何其动人,却总是不爱正眼看人。
但此时此刻,这双仿佛潋滟着星辉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缱绻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叶言学这人比较明显的优点就是生得好看,比一般的好看要更加好看的极端好看。可绕过这一点就知道这人的勾人皮囊下窝藏了一个暴躁挑剔、矫情自恋,还无比自我为中心的臭不要脸的二百五!
然而除了这些,他倒还有另外一个可取之处——那就是绝不反复无常,认了的事或是人,他会负责到底。
可能世事因缘都巧合,若他是个反反复复犹豫不决的人,他跟掠景也许就这样算了,不过是一丝不该有的动容,割舍了也就割舍了。
但叶言学不会。
自从这天生少根情丝的二世祖想明白掠景对他的情意,也就豁然开朗了原来自己是早就喜欢她的。然后便抵死也不会放手了。
“我也从没喜欢过别人,不太得法……想对她好,又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对她好。其实我的喜欢有点累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被我烦的撂开手,不要我了。”
叶言学说着,轻浅地笑了一下,不说十分的苦涩,也有八分的悲伤了,掠景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在这个瞬间竟然回头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