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请您……”地藏族族长犹豫着,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最终还是改口叫了声:“请神君来,就是想要将这事说个清楚。”
他看向一边的被架着的安命,摇了摇头:“你执着的事,我现在就给你答复,我以地藏族族长之名准许你离开虚空境去上界,你自己去讨回你要的公道,不要再给神君大人添麻烦,你今日就可以离开虚空境,安命。”
青年赤红的眼瞳蓦地睁大,然后怯怯看了看叶言学,“对不起……神君大人,族长大人……我……”他似乎想要道歉又想要感谢,却实在难以继续说下去,心中的迫切超过一切,尤其他是这般不善言辞,他使劲摇摇头,喃喃道:“人们不该忘记他,他是那么好的人……不该那样屈辱又凄惶地死去。”他紧紧攥着拳,挣开两边的族人,转过身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痴儿……”地藏族族长叹息,“你们也都走吧。”
地宫的其他侍者互相看了看,非常有眼色的退了个干净,乔施予见状拱了拱手,“我是凡尘庸常之辈,侍奉天道,本就误入这虚空境,如今……”他看了看沉默立着的三个人,摆出一副高深的嘴脸道:“实在不便过多触及天机,我也退下了。”言罢抬脚就走。
神棍演戏,不可谓不尽心竭力!
掠景的眸光暗了暗,乔施予在叶言学昏睡时跟她解释过,他的身份非到危急关头绝不可泄漏半分,至于那个地藏族副使所说的话,他推测或许跟叶言学的魂魄有关。
当时掠景不解,乔施予便道:“地上的人为《天道浩渺录》争得头破血流,可没人知道叶言学的魂魄才是有登神力量的神物。”他沉吟着,甚有深意地凝视着掠景,“地藏族不知你们这一路走来,早已互相属意彼此,怕是认定你这个黑衣煞神会为了阻止将尽的命数而杀他夺魄,才说的那一番话。”
掠景沉默了,她心中涌上说不清的庆幸。当日她到刖氏国国主祭台,曾对天命掷下狂言,说这命它还拿不走,她确实是活够了,可为了这口气,假如她不曾和叶言学有这样深刻的牵绊,那凭她对自己的了解,当她得知叶言学的魂魄真的能阻止她将尽的命数时,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无论如何,她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去伤害他。
乔施予举步离开地宫后,这冷飕飕的石头宫里就只剩下叶言学掠景还有那个地藏族族长了。
“请神君和……”地藏族族长敢怒不敢言地看了看掠景,其实这事与她何干?但煞神不可能放任叶言学跟曾经‘谋害’过他的地藏族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叶言学也一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样子,他只得略显无奈地说了句:“请神君和掠景前辈跟我来。”
三人一行进入这地宫的内间,里面还是一间方正的石宫,只是比外间小了很多。
地藏族族长站在他们前面,双臂抬起,一股属于地藏族的独特灵流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他双手飞速做了一串极其复杂的法印,而后这地宫的四周石壁赫然变成流动着光彩的水幕环绕着他们,这水幕涌动着瑰丽的五彩颜色,显得十分梦幻。
地藏族族长对着水幕恭顺地俯身,双掌掌心向上奉于头顶,他声如洪钟道:“地藏族第十八代族长象帝,叨扰历代地藏族族长,请先辈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