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她说那些话？”掠景的神情依然淡漠，浅色的眼瞳蒙着一层索然。
苝欢被扔出师门的那一年她不知自己在哪里煎熬着什么，所以对于他的灭顶创痛她一无所知。等再得知他的消息，那只百年前曾经有过须臾交集的小小黑犬已经建立起最繁华的城池了。
她带着厄运诅咒，能为他做的不多，但一定会做好，所以她会不顾世间复杂的计较单刀直入地将叶言学带去花都。她知道叶言学替苝欢不忿，但时过境迁，顾长屏的愧疚于苝欢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我想说就说，我气不过就要给人扎扎刀，不行吗？”叶言学这会儿正因为之前掠景要跟他分道扬镳生着闷气，自然没什么好态度。
掠景肯定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走到一边去检查自己之前和雪暴交手的内伤是否已经痊愈。
“掠景……”叶言学自己闷了一会又眼巴巴地跟过去，愣愣地盯着她，憋了半天，最后很是气馁地道：“你走了，我怕是活不了多久，我……我太弱了……”
“你别走……《天道浩渺录》给你给苝欢，你还需要什么都给你，别走，跟我一起，保护我一下……我肯定很快就不用保护了！我天资过人会变强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掠景看着他，万年不变的冷酷表情依然是没有温度的，但她心里却有了点暖，很安静的舒适，可能来源于对眼前这个人的习惯。毕竟这一千年来再没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硬的命敢常伴她左右，还这样蛮不讲理地要求着许多。
她其实在之前叶言学胡搅蛮缠时就已经妥协，反正自己千年孤身，如今将死，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更何况，她和他一起，不觉得难捱，她是高兴的。
“我不会走。”她道。
叶言学一怔，雕琢得鬼斧神工的漂亮脸蛋一下乐开了花，“什么？！你之前不是……那我不管，你都说了！一言为定啊！你可是掠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掠景点头，“一言为定，我会跟你同行，保护你。”
叶言学喜不自胜，突然一拍脑袋想到一件大事——
“啊对了，刀！刀啊！掠景！”
他的一双眼睛闪着光紧紧盯着掠景腰间挂着的陌刀。
“这一忙都忘了！惊世骇俗啊！掠景，你这刀可是自己修出了剑灵封神了？！”
掠景颔首，这事她也没有料想到，普通灵器封神是个比她还要久远的传说。有些神级灵器是亘古之前的八神时代甚至之前就有的，分布在世界各处，数量稀少，而雪暴就有一把：彼道。除了这一类诞生之初就是神刃的灵器外，唯一脱胎于凡物的普通灵器就只有清水寒剑。而那把剑，也随着千年前的神战消失了。
掠景拿着陌刀，若有所思。
“可以给我看看吗？”叶言学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撒娇讨要玩具的孩子。
掠景把刀放在他手上。
他低唔了一声，“好重啊，看你拿着好轻松，我以为很轻。”然后贴在脸跟前仔细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