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事情天也黑了,谢珩去烧热水了,唐挽搬个板凳挨在他身边。
他放好柴,牵过她的手细细查看:“我不在的日子,挽挽都是自己烧水,我想给你雇人来做,做饭洗衣烧水,你都不用忙活,可以有更多时间做你喜欢的,裁衣服画图纸……”
唐挽拍了一下他的手,“可我每天只用做一点饭,烧一点水,根本不碍事,更别说大嫂总是请我去一起吃饭,要是雇个丫鬟来做,那先前我把大嫂当成什么了?还有,我都不乐意每天拿着针线,你看看我的手指,被扎出了几个洞。”
她可怜兮兮地捏住手指给他看,他果然心疼得不行,握着到眼前仔细看,哪有什么洞,简直是十指纤纤,青葱玉指。
可谢珩就是看出来了,绷紧了脸,嘱咐她:“少做一些针线活,都弄伤自己了。”
她还在可怜巴巴地装作擦眼泪,闻言垂下的眼眸睁了睁:“啊?嗯嗯。”
她仔细看自己的手,其实被针扎的地方早就愈合了,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
可她一看谢珩紧绷严肃的面色,就觉得他还真看见了,她于是怀疑地翻着自己的手,疑惑自己到底还有哪里没有涂到药。
这么一闹,水烧开了,谢珩去给她盛水。
他们离县城近,县城富裕的人家喜欢用浴桶,谢珩也给唐挽弄了个回来,他不爱用浴桶,但她很喜欢。
灶房后面就是专门搭建的澡间和净房,是隔开的,放置的烛火充足,暖黄的烛火跳跃着,能照亮每个角落。
谢珩去倒热水,一进澡间就怔了怔,这里淡淡的香味经久不散。
谢珩愣了一会儿,才将水添满。
唐挽拿了晚上穿的衣裳来,看见他走出来,连忙拉住他,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相公就在门口守着我好不好?我洗快一点,相公带我回屋,不然我一个人走,很害怕。”
谢珩揽了她的腰,送她到澡间门口,“去吧,我在这守着你。”
唐挽点点头,很是安心。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真害怕的话他不在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对此她很是理直气壮,她就是想他能守着她,她会更安心。
她出来后,他送她回房,她睡前要折腾那些面霜,他径自去沐浴了。
谢珩回屋的时候,她在软榻上摆弄一套白色的里衣,见他回来,直接过去给他比划。
“我忘记和你说了,这个里衣是给你做的,料子更好,很舒服的,你先把身上这件脱了,换上这套,你摸摸看,是不是很舒服,还滑滑的,我现在穿的就是布料做的,给你做的款式不是扣子的,是……”
她拿着新里衣的袖子和衣领在他身上比划,红唇喋喋不休,一张一合时,鲜嫩的红润无比勾人。
谢珩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忍耐不了之后,他直接拦腰抱起她。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没讲完的话都不讲了,被压进了被褥里。
重生之后的他真的很不一样,他变得更加耐心,等到红透了才会一口吃下,凶狠起来完全不顾书上说的克制和不能语。
夜半三更,她早就睡过去了,眼角挂着泪珠,睡梦里都在求饶。
他刚处理好一切,换上新的里衣,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安全感浓了一点,但是黑夜会更加放大他的不安,他都不敢闭上眼,生怕怀里的人消失了,然后他醒来时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谢珩就这么看着她,一晚上都没睡。
直到窗户透进清晨的光,里屋渐渐明亮起来,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唇边扬起笑意,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但没舍得起床,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令人沉迷。
再过了一阵,他小心翼翼地起床,准备去做饭。
她还没醒,没人抱着她了,她就翻个身继续睡。
她终于醒来的时候,看见谢珩就坐在床边,于是半阖着迷糊的眼睛,伸出双臂要他抱。
他抱她起来,给她穿衣,穿上罗袜,再抱她去梳妆台前洗漱。
洗漱完,就是梳头,她的头发很顺滑,梳发髻时就很不听话,时不时从指缝溜走一缕。
可这在谢珩手里好像没这个情况,每根发丝被掌控得很好,给她梳了个漂亮的发髻。
是的,谢珩还是个挽发高手。
由他帮她收拾的话,比她自己弄会更快。
只不过谢珩放慢了速度,他很珍惜这种机会。
早饭他已经做好了,唐挽吃了一碗肉粥,吃了半个香喷喷的饼,其余由他解决。
谢珩还收拾了两袋子要带去唐挽姑姑那边的东西,只不过很可能被丢出来而已。
两人这就出发去了,路上时不时有人行走,唐挽不好挽着谢珩,但是很快找到机会掐了他一把:
“明知今天要去两个地方,你怎么能这么狠?”
谢珩一怔,揽过她,眉心微拧:“很难受吗?我背你走吧。”
他太想她了,确实很不知节制,兴奋地把她折腾个遍,现在想来很是自责。
唐挽真的挺难受的,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禁不住诱惑,爬到他弯下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耳畔小声道:“有乡亲见了,你就说我崴脚了。”
她说完,觉得自己真不害臊。
他听了则是一笑:“知道了。”
姑姑繁霜家也不远,就是往村子深处走,一刻钟就到了。
唐挽在嫁人之后,就请了一个中年妇人照料姑姑。
在扫院子的翁婶看见他们来,赶忙开门:“小姐和姑爷来了,主家方才吃了早饭,现在在喝药。”
唐挽对她点点头,牵着谢珩走进去。
繁霜听见他们的声音,放下药碗,满眼慈爱地看着进来的唐挽。
因为住得近,她时常会来看望她。
唐挽坐到床边陪她聊天,繁霜握着唐挽的手,笑眯眯地听,只是自己说不了什么,她每天待在屋里不出门,根本没有事可说。
平常的话说完了,唐挽抿了抿唇,从怀里摸出那枚玉佩,算是图穷匕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