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去过安检,上飞机之前099语气沉重地告诉唐挽:【我查到了,您的哥哥唐锦亦确实犯了事。】
唐挽嗯了一声,没什么意外。
099:【您的母亲不是最讨厌娱乐圈的戏子吗?唐锦亦偏偏找了个圈子里的人当女朋友,还未婚先孕了,气得您父母连夜从国外赶回来,把一家人叫到主宅去,让爷爷来上家法。】
唐挽有了不好的预感,眉头慢慢皱起来:【所以是谁?】
099一一说来:【是乔予璇,真是没想到,她被封杀退圈后,转战豪门圈子去了。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唐锦亦的,唐锦亦只是个冤大头。】
唐挽:【孩子是谁的?】
【一个暴发户,不成气候,他知道乔予璇怀孕之后给了她钱,叫她去打胎。】
唐挽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
按照这样,那其实根本没必要回去,唐锦亦又不是个好欺负的,他生性风流,女朋友每月一换,心也狠,她只要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他多的是办法整死骗了他的人。
唐挽想清楚之后,飞快地在手机上给唐锦亦发消息。
她和这个哥哥关系不太好,但好歹是兄妹。
她把那暴发户的名字告诉他,时间地点都说清楚,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按照她给的信息去查。
要上飞机了,裴聿背着唐挽的包包,牵着她过去,直到上了飞机她才放下手机。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们的座位是挨着的,裴聿帮她把手机放进包包里,侧眸疑惑地看她。
唐挽把身子歪过去,叹口气:“我刚问了我哥发生了什么,结果他说他找了娱乐圈的明星做女朋友,那人叫乔予璇,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和爸妈一说,爸妈气得连夜赶回来。”
饶是裴聿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他都快忘了乔予璇是谁了,他把这人封杀之后,管她在圈外过得怎样,都不关他的事,他没再关注,没想到她会勾搭上唐家人。
但敏锐如裴聿,他立刻找到突破口:“这个孩子,就算是他的,也可以不是他的。”
他说完就后悔了,担心她觉得他心狠手辣,屏息看向她。
唐挽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她甚至没有觉得他说得哪里不对,点头道:“是这样,我不想让乔予璇嫁进我们家里,所以孩子就算是我哥的,我也想办法让他不是。”
况且本来就不是。
她已经把事情告诉唐锦亦,他们两个恐怕有得磨了,毕竟恶人就是要恶人磨的。
唐挽想完,抱着他的胳膊,用脸蹭了蹭:“你跟我回家之后,可能要见到她了。”
“没事……”
“不行。”唐挽忽然直起腰,向来柔和的眉眼多了几分冷厉,“下飞机之后我要联系我哥,叫他把他的情人送去别的地方住,别住在家里,省得我们回家还要见到讨厌的人。”
她记着这件事,一下飞机就给唐锦亦发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发来一个问号,然后发来语音:“你说你要带男朋友回家吃饭?又是娱乐圈的,你嫌家里不够闹腾。”
唐挽:“那是因为你所以闹腾,不关我的事。”
唐锦亦立马把这件事告诉唐父唐母,把他们的怒火转移到唐挽身上。
唐母很快打来电话,严厉斥责她:“你敢把人带回来试试?你爷爷打断你的腿。”
唐挽语气平静:“你们都还没见到人呢,何必这么气?”
唐母呵了一声,“我想都想得出是谁,娱乐圈不就是明星爱豆吗?都是一群戏子。”
裴聿正想说让他接一下电话,结果唐挽低头一看,唐母说完那句话就挂了电话。
她和裴聿对视一眼,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啄了一下他的唇,哼了一声:“我男朋友可不是什么爱豆,是电影圈的大导演,真正的豪门,我明天就带你回去亮瞎他们的眼。”
裴聿很少说起他的家庭,但他不说她也知道,裴家在上流豪门圈子里,家大业大,很是低调处世,但没人不知道他们。
裴聿眉眼染上浓浓的笑意,亲了亲她的耳畔。
到了家,他们一起吃完饭,她就缠着他看剧本。
她以为他会叫人送过来,哪知他只是进书房一趟,就抱了一沓出来。
唐挽讶异地睁圆了眼眸:“怎么在这里?”
裴聿放在桌上,坐在她身边,再把她抱到身上来,一双黑眸如点漆:“一直都在这里,都是为你写的,我每写一本就收起来,放在一起想送给你。”
唐挽整个人怔住,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直直地看着他。
那么多剧本都是他写的……一本都没有给别人拍。
她忽然扭过头不看他了,把最下面的一本拿出来看。
剧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写好的,周期几个月到一年不等,又有这么多,会是什么时候开始?
这本已经不是成新的纸张,和最上面的相比,它显得发旧了。
“这一本什么时候的?”她试图找到编写日期,没找到,慢慢合上,回头看他。
裴聿弯了弯唇角,看见她眼里泛起的水雾,无奈地摩挲一下她的眼角:“怎么要哭了?”
唐挽心头的酸涩涌上来,鼻尖和眼睛变得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固执地看着他,要他回答。
一种不可言说的激荡和紧张充斥了裴聿的心脏,他不太敢说,又想告诉她。他其实没有想到过今天告诉她的。
他捧住了她的后脑勺,侧头吻了她的眼睛:“别哭,挽挽,我实话和你说。”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当时在南艺大学读大四,回母校南艺附属中学的时候遇见了你,你当时是高三……是我混蛋,我见过你一面之后经常回去看你,把你当做灵感来源,这一本剧本就是你高三的时候写的。”
唐挽忽然露出了笑脸,盯着他好几秒,凑近了一点,柔声细语地道:“这么说,学长,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裴聿眼里的滚烫如有实质,用行动来告诉她是的。
她好不容易推开他,眼底尤带湿意,笑容却是狡黠的:“我高三的时候才十七岁,学长,你真的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