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转头回去,眼眸含情,奥菲克斯笑着望着她,终于开始动手作画。
这一幕和他想象中一样,甚至更美更温馨,足以让他深深地着迷。
一幅画完成后,他带到她面前给她看,有些颜料还没干,但她爱不释手,捧在手上,笑盈盈地望着他:“你是不是什么都会?连绘画也这么优秀。”
奥菲克斯坐下揽着她,声音温柔:“倒也不是什么都会,只是要是你感兴趣,那我一定去学。”
唐挽和他依偎一阵,忽然从他怀里抬头:“我都忘记问你了,都怪你昨天胡闹!所以昨天陛下叫你去开会,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北边的比城律王朝进犯的事。”奥菲克斯神色没什么变化,“他们前些日子,似乎是上个月,国王休特三世继位了,他很嚣张,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分子,派兵驻扎在黑纳泽海边,是想侵吞我们卡罗王朝北部整个黑纳泽海域,包括海边的几个矿产富饶的城市,不得不说,很有野心,也很有胆量。”
不过这在奥菲克斯看来,其中他们狂妄盲目的成分更大。
“然后呢?”唐挽认真听着,眉心不自觉地蹙起。
奥菲克斯低声笑了笑,抚开她眉心,轻声道:“这种事情没资格让你担忧,不要为这种破事皱眉好吗?”
“其实我们当时也分析了,这仗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的,只不过我们昨天得到了最新消息,休特三世请了外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却是个盛产武器的国家,休特三世给他们大量的钱财,雇佣他们整个国家为他生产武器……昨天我们就在看,这场仗最早应该会在冬季开始,最迟在春季。”
唐挽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眸里的情绪变得哀愁,直勾勾地看他:“奥菲克斯,我和你直说,我不希望你去这个战场上,我很害怕。”
奥菲克斯薄唇含笑,单手拢住她的后颈,和她四目相接。
唐挽语气轻缓,带着几分不安:“我知道我阻止你去的话,可能会遭到王廷的谴责,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去,这仗一定很凶险,你会有危险。”
“是,这场仗会很危险。”他声音很低沉,但又很沉稳温柔:“休特三世有个源源不断的武器供应处,让这战争的进度加快了,我们应对上需要很严密的部署,我和陛下也直说了不会去的,他也并不想真的失去我这个继承者。”
唐挽明显松了口气,搂住他的脖子,“那就好,总之你不去就好。”
“嗯,我不去,但在几个将军出发之前,我会和他们商量做部署,至于这个秋季,王都里的氛围还会是放松的。”
唐挽点点头,埋到他怀里,主动说起:“我有件事没告诉你,昨天下午我回到城堡,就看见了普利斯,他和我说你会很快出发去战场。”
奥菲克斯抚着她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萦绕上淡淡的甜香。
闻言他垂了垂眸,在她耳边道:“尽管骂他是蠢货好了。”
唐挽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在他肩上哈哈地笑着。
奥菲克斯眉眼里也沾满了笑意,有些话他没说,也不能告诉她。
比如说他昨天下午揍了普利斯一顿,让人把鼻青脸肿的普利斯丢上了王都城墙,第二天让王都的所有平民看见了一起笑话他。
普利斯回来后一直宣称是他打的他,在他一直否认下,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普利斯对他更加痛恨了。
蠢货就是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理由的,只会怨恨别人。
奥菲克斯在下午就去了内廷,唐挽摸了摸双腿,手心的触感竟然是干涩的,不复平时的滑嫩。
她眼神一凝,收拾好画架,对侍女琳达道:“帮我灌满外殿的浴池。”
琳达看一眼天色:“王妃是想现在沐浴吗?那我立刻准备下去。”
“不,不是沐浴,你们用冷水灌满它就好,可以铺满花瓣,我想试着绘画。”唐挽语气淡然,抱了抱画架,朝她一笑。
琳达沉浸在她的笑容里,脸变得红扑扑的,压根没怀疑,赶紧下去准备。
浴池很快准备好了,唐挽让所有人都出去,警惕地上了锁,快速查看奥菲克斯目前的位置,所幸他人还在内廷里。
她是想着速战速决,脱下衣服进到水里,控制着双腿变成鱼尾。
红色的花瓣下,渐变蓝的鱼尾美丽又梦幻。
她靠在池边,用鱼尾拍水,舒服得很,忍不住享受了很久。
直到她发现奥菲克斯的位置有了变化,才立刻上去,变回双腿,穿回衣服,吩咐侍女处理掉这些水。
琳达敏锐地看见画布上空空荡荡的,于是安慰唐挽:“王妃,以后您一定能画出完美的杰作。”
“谢谢你的祝福。”唐挽笑着点头,去把画架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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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克斯每天都会去和将军们商量,将军们在半个月之后全部带兵出发了。
他们到了黑纳泽海域边上,按计划时不时地干扰比城律王朝军队的驻扎,惹得对方很是恼火,多次朝海里开炮了。
将军们到了海边,每天也在和王廷保持联络,传递消息。
奥菲克斯还能在通信里帮上忙,出点建议。
这天,列夫国王的生日到了,秋季是个很好的季节,列夫国王感到气候适宜,心情大好,开了个盛大的晚宴。
所有贵族都来了,包括他们拿得出手的子女,也一起带过来参加宴会。
宴会城堡里被装饰得奢华高贵,柱子的凹槽里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要是谁撬走一颗,倒卖出去能赚到养活一家平民一辈子的钱财。
这个宴会比迎接使团公主的宴会更盛大,唐挽是第一次在卡罗王朝见到那么多贵族和年轻子女,他们聚集在一起,随着音乐跳起交际舞,城堡充满音乐和欢笑声。
唐挽站在二楼,双手按在红漆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楼的人翩翩起舞,观察了好一会儿,眼里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