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对了,第二件任务的酬金还未给你。”
她转身便要去拿,被他拦住,他只是拉住她的手腕,奈何她一回身就顺势撞进他的怀里。
她在他怀里对他笑着:“酬金不要了呀?”
“第三件结束了再给。”
唐挽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第三件任务是什么,我告诉你啊,我要这个山庄。”
沈迟瞳孔微微一缩,他其实早有猜测。她必有所图谋,不然不会受尽苦楚来到这里。
她语气突然低落下来:“等我拿到这个山庄,我必定……”
她说到后面,已经没了声音,即便是沈迟也听不见。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就有些困了,指使他把她抱到床上,哪有刚才低落的情绪。
感觉到他稍有能靠近的苗头,她就很会得寸进尺。
沈迟默了默,她不耐烦地点了点他的胸膛,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抱起。
她轻飘飘的,被他稳稳当当地抱着,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他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的,胳膊如铁打的。
唐挽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掠过他淡色的唇角。
他易容成了素问的模样,但嘴唇还是他的唇,眼睛也是他的眼睛,只是白天时大多低下眼,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演的很像。
但是这一刻,她近距离地看见他幽深如漩涡的眼眸,里面的情绪深得不能探究。
她的背后接触到柔软的床,就在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时,她趁机仰头亲在他的唇角。
他的脊背瞬间绷成一张弓,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变得极度锐利,仔仔细细地盯着她。
她咬了咬唇,雪白的贝齿陷进殷红花瓣的唇间,仿佛是不满他这般凶狠地看着她,轻哼道:“不是我想亲的,是嘴唇想亲,你要惩罚它吗?”
他呼吸变粗重了些,威胁道:“今晚不想睡了是吗?”
她勾唇:“你觉得呢?”
他立刻松开她的下巴,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她,再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立到床边背对着她守着。
她扒拉开被子,探出头,盯着他笑了好一阵,睡意袭来后,很快睡去。
沈迟这才慢慢放松了脊背,他深呼吸一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并非是百毒不侵之人吧,她就是让他无药可救、深深上瘾的毒。
他想过远离,却放任她靠近,每天贪恋着她,像多年前一样。可他再也不是沈迟,他是幽刀。
他在这一刻提醒自己,幽刀给不了她任何安稳和快乐的日子,他只有这一身武功,和这一条命。
他一直在追查几年前的幕后黑手,北方那边,他已经摸到了线索,如果这个时候没了命,是不是天意。如果是为了她丢了命,他心甘情愿,好过被仇人杀死。
……
次日,还是沈迟和唐挽先醒来,他把衣柜里的叶元洺拎出来脱掉外衣扔到床上,心想今天这一套被褥都要换掉了。
叶元洺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唐挽端来一碗醒酒汤,嗔怪道:“看你把自己喝得,高兴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呀。”
他一饮而尽,畅快地一笑,牵过她的手:“挽挽,从今往后我就是庄主,你是我的庄主夫人,我实在是高兴过头了,往后不会了。”
他今天很多事情,洗漱完,和唐挽一起吃了早饭,就出去忙活了。
叶元洺是个很擅长交友和笼络下属的人,他自己习武一般,就酷爱结交江湖侠士,现在来找他的,就是和他称兄道弟的铁笔秀才。
此人文武双全,他手里的铁笔就是他的武器,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计谋颇多。
他笑吟吟地对唐挽拱了拱手:“嫂子,别来无恙。”
唐挽以前见过他不少次,对他点点头:“一切都好。”
铁秀才多看了唐挽一眼,跟着叶元洺走了。
他状似无意地对叶元洺说道:“嫂子好似变了很多啊,她这三年来一直闷闷不乐的,现如今那股灰败之气都一扫而空了。”
叶元洺:“挽挽刚过来的时候也不高兴,但是后来想通了,她说了会和我好好过日子。”
铁秀才摸摸下巴,眯了眯眼睛。
他不知道的是,唐挽也在思考着他。
叶元洺歹毒,铁秀才伪善,两个人就是狼狈为奸,背地里做过不少谋财害命之事。
三年前沈家灭门一事,就有这两个人的手笔。
先是叶元洺的主意,再是铁秀才替他完善计谋,联络北边武林盟主,合计谋算沈家不出世的秘籍。
叶元洺和铁秀才堪称完美隐身,他们只是出了主意,半点没参与进动手的计划里。
武林盟主也是,他只是扮演了挑拨者的角色,让金刚宗等门派成了出头鸟。
自沈家被灭门之后,武林盟主就称病不出了,连武林大会都不再召开,据说是养病在床,但唐挽知道,他是外出寻找秘籍所说的绝世武功传承的山洞了。
只可惜久久寻找不到,他还受了重伤归来,这下是真的重病在床了。
他根本寻找不到所谓的洞穴,是因为秘籍所描述之地本身就是错的。
要说叶元洺的歹毒程度就在这里了,他早早地换掉了真实的秘籍,把其余人蒙在鼓里团团转,包括铁笔秀才。
他一方面喜爱铁秀才的才华,一方面又忌惮他用这些手段谋算他,所以早早地防着他呢。
唐挽往后一靠,就靠在了沈迟身上,浅浅地笑起来。
只要有防备,有嫌隙,就能趁虚而入,只是时机而已。
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先除掉想和她抢东西的孟烟儿。
她调出面板一看,孟烟儿正在花园里练鞭子。
她武功还不错,鞭子舞得猎猎生风。
唐挽看了一会儿,带着一队婢女去花园散步。
孟烟儿看见她之后,乖乖地道:“表嫂。”
唐挽笑容温柔:“你这鞭法还不错,学的是哪一家的?”
“不是哪一大家的,只是随便一学。”
唐挽请她再舞一遍,她虽不情不愿,但是怕被找麻烦,也就随便舞了一支,却不料,收鞭之时鞭尾脱轨了般朝着唐挽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