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记下来,后排经常进教室食堂蹭饭,刷过几次贺忱充给唐挽吃午饭的卡钱的男生举了举手。
“老师,我可以问一下你多高吗?”
贺忱:“一米八八。”
实际上应该是一米八八点七,进刑侦支队的时候具体量过。
“老师老师,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之前在画画,接私活。”
“老师老师,你和我们英语老师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一。”
“啊啊那老师你也是星华大学的学生!我以后要考这个大学的!”
“加油,星华是很好的大学。”
“老师你们大一就认识了,那你们谈恋爱到今天吗?怎么还不结婚?”
贺忱皮笑肉不笑:“同学们,我们该上课了。”
他们还想继续问来着,被贺忱拒绝之后哀嚎一声,这才说不到三分钟啊。
贺忱开始讲课了,今天第一堂,他讲的是素描。
唐挽做完手头上的工作时会起来走走,去班级上转转,现在就转了过来,站在后门看了一会儿纪律。
纪律非常不错,最后一排的同学没有偷偷看漫画或者睡觉。
贺忱看了过来,和唐挽对视上,勾唇笑了笑,眼底一片柔软。
……
周二杜诗钰遇见了唐挽和贺忱,讶异地指了指贺忱:“你在这做老师?可你不是……”
整个学校除了唐挽,就只有杜诗钰知道贺忱是刑侦队的。
贺忱:“我转行了,过来做美术老师,还请你别告诉别人我之前的工作。”
杜诗钰用诡异的眼神多看了贺忱一眼:“我当然不会到处乱说,可你这好像有点子离谱了。”
这是为了唐挽来的吧,就这么转行了。
贺忱只是和平时一样的浅笑:“做过刑侦不能做老师了吗?”
杜诗钰:“当然可以。”只是这工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算了她也不想了,他们看起来根本不是缺钱的。
她想起之前的事:“对了,我还没请你们吃饭呢,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唐挽看贺忱一眼,“那就今天吧,我们现在有空。”
去外面的餐厅吃了顿饭,杜诗钰给唐挽倒了杯果汁,脸上有几分讪讪:“之前我对你说过不该说的话,对不起啊唐挽。”
唐挽喝了:“没事。”
杜诗钰放松了一些,告诉她:“我知道自己的错误后,就想着和你道歉了,可初二的语文老师杨园婷,她之前不是和你关系挺好嘛,你们掰了之后,她到处躲着你说你坏话。”
唐挽眉心微动,呃了一声,表示挺无语的。
杨园婷只和她相处过一小段时间,到处说她的话,她有那么多事能让她一直说吗?
贺忱看向唐挽:“那个叫杨园婷的老师,她的哥哥就是之前在咖啡厅里那个人?”
“嗯嗯。”
“她哥知道我,但她不知道我,今天我遇见她了。”贺忱给唐挽夹着肉,轻描淡写,“她和她哥长得挺像的,所以我认出来了。”
要说做画像的就是眼尖,哪两个人有几分相像他都看得出来。
今天他在上初二的课,九班刚下语文课,下一堂就是他的美术课。
杨园婷因为要讲卷子,拖了堂,贺忱到的时候她刚刚走出教室。
贺忱下课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杨园婷。
杨园婷抱着好几本厚厚的书,请求他帮一帮。
而贺忱,他低头看手机,直接路过了她。
唐挽吃着他夹的肉,多看了两眼她喜欢的肉末茄子,贺忱就给她夹到碗里了。
她笑眯眯地吃着,眉梢都是柔软的笑意。
杜诗钰原本想问问贺忱关于翟骏哲的事,可看见这气氛,实在不好破坏,再加上贺忱不在公安局工作了,她估计他应该也不知道。
晚饭结束后,唐挽和贺忱回家了。
从电梯口走到唐挽家门口有一小段路,她赖在电梯口不走,对贺忱道:“你背我呀,我想你背着。”
她一米七,不算矮,但他很高,他要是把她背起来,她就看得比他更高一点,以前她经常让他背着他。
贺忱把她背了起来,她环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你腿长,慢点走嘛,走得很慢很慢,多背我一会儿。”
他眼瞳里笑意和柔情交织:“好。”
她蹭了蹭他的脸,嗓音很甜,唤他:“阿忱。”
他一怔,忍不住侧头,她的唇主动印在他唇上。
阿忱这个称呼很少出现,她基本上只叫他贺忱。
为数不多的几次阿忱,第一次是在大二的时候,他把她带出学校,去医院,那时她发烧了,重感冒,烧得很严重,左边眼睛控制不住地流着眼泪。
她委屈巴巴的,难受到哭,在他怀里低泣:“贺忱,阿忱,我浑身都好难受,讨厌游泳课,游泳池的水好脏,露天的,不加热,还晒黑我了……”
他听得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样,心痛得窒息,不停地安抚她:“不去上游泳课了,申请换别的项目。”
游泳课是这学期的必修课,如果要换,满分就只能达到七十分。
“那三十分就不要了,身体要紧。”贺忱亲了亲她苍白的唇,让她靠在他肩上。
第二次是在大三,她要退团学,主席用各种理由留着她,希望她留任接任主席。
贺忱使了点手段,主席忙不迭地让唐挽退了,唐挽牵着他的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高兴地晃着他的手,甜腻腻地唤他:“阿忱,我这么叫你会不会高兴呢?”
“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唐挽挨过来,靠着他的手臂,小声道:“高兴的话,你为什么不亲我呀?”
他哪里受得了,二话不说把她带到树后面,肆无忌惮地吻了她。
第三次,是今晚。
唐挽笑着,轻声道:“我以前是不是这么叫过你?”
“嗯。”
她语气很轻:“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我忘记了很多和你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忘记了。”
贺忱的呼吸变得很重,翻涌的爱意想要宣泄。
他声音带着颤抖:“挽挽,今晚去我那边,可以吗?”
她看着他微红的眼角,把他搂得很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