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盼如…啊,对了,她是阿娘的细作,呵呵…阿娘,你被你的细作给骗了,这就是一个谎言,盼如一个人的谎言而已。”盛长枫面如止水,平淡无奇,看不出一丝的情感,“至于盼如为何做如此之事,那就请阿娘自己询问去吧。”
林噙霜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盼如,“盼如,你有何解释?”
“林小娘,奴婢…”盼如抬起头来,迎向盛长枫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她的心像是被刀扎了一样疼痛,她捂着心口,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一怜,盼如死死咬着下嘴唇,嘴角却上扬到一个诡异的弧度,“林小娘,奴婢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分假话,奴婢愿当场撞死。”
盛长枫眯缝着眼睛,眼神中存在一丝疑惑,盼如刚才的笑容太诡异了。
“枫儿,你听见了吧。”
“阿娘,看来你是认定盼如的话了,枫儿说什么也无用了。”盛长枫淡淡地看着林噙霜,连一丝怒气都不存在,“阿娘,这里是一三居,不是林栖阁。再说了,下人们如若真的犯了大错,那也不归阿娘管,而是归王大娘子或父亲管理,所以,阿娘,把以镜与千颜放了。”
“不是林栖阁,而是一三居?笑话,你是我生的,我是你阿娘,当然管得了一三居的一切。”林噙霜面部有些狰狞,显然被盛长枫的话给气到了,她伸手指着一怜,高声喊道:“就为了这么一个贱婢,枫儿,你连阿娘的话都不听了,也开始忤逆为娘了,你父亲最在意礼节的,就不怕你父亲怪罪你吗!”
“父亲怪罪?呵呵…哈哈…”盛长枫仰天长笑,轻蔑地看了林噙霜一眼,“阿娘,父亲怪罪枫儿什么?怪罪枫儿不应该让丫鬟服侍,还是不应该让丫鬟按跷?
阿娘,别说汴京城了,就是扬州城官宦之家的丫鬟,不也都是如此吗,枫儿何错之有?”
“你!你!好啊,你长大了,不在乎为娘了,也不听阿娘的话了。”林噙霜气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地摔在地上,“早知道你是现在这副德行,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不把我生下来?呵呵…阿娘,当初你敢不生吗?”盛长枫眼角眉梢充满了讽刺,他可是清楚记得,林噙霜是如何进入盛家的。
“你个逆子,你…你敢顶撞阿娘!”林噙霜暴跳如雷,面目狰狞,用于掩饰心中的那份不安,感觉眼前的盛长枫,好像知道当初之事一样,这让林噙霜有点摸不到头脑,也想不清楚,盛长枫为何会知晓。
“顶撞阿娘?枫儿可不敢,枫儿只是陈述一件事实而已。”盛长枫瞧出了林噙霜的顾虑,呵呵一笑,便把目光转移到另一边,以镜与千颜的方向,两人被四个人夹在中间,双臂被抓着,“你们四个下人,本公子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人给我放了,不然,地上的老妈子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我只数三个数,数完不松手之人,就别怪本公子不讲情面了!”
四个下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看向林噙霜,发现林噙霜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没看这里,四人又互看一眼,都有点不知所措。
“一!”盛长枫双手背后,向前走了一步。
“二!”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三!”盛长枫又走了一步,就来到以镜身前。
刚才,盛长枫看见了几个下人在他喊二的时候,又纷纷看向周雪娘,见她摇了摇头,所以他们才没有松手。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本公子了,同时,本公子也有责任告诉你,这个家姓盛!
“呜呜…”以镜眼角流下泪水,想说什么,由于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你这小厮,这次让你受罪了。”盛长枫微微一笑,手伸向以镜嘴中的布,想把布取下来。
“三哥儿,林小娘没让放人。”一个身材健硕的小厮,伸手拦住了盛长枫的手。
盛长枫也不言语,一脚踢在小厮肚子上,把小厮踢飞出去,摔在门口,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已。
“你要是再叫,我也让你永久失声!”
小厮连忙闭上嘴巴,冷汗直流,同时懊恼不已,自己当什么出头鸟啊,这下好了,步了钟妈妈的后尘。
盛长枫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另一个小厮,吓的对方赶忙松开抓着以镜的手,远离盛长枫。
如果刚才钟妈妈被打,只能让大家认为盛长枫是取巧,因为钟妈妈年岁不小;但刚才小厮被踢飞到门口,所有人都震撼不已,把一个一百多斤人踢飞出去,这是盛长枫这个年岁该有的力量吗?
林噙霜满眼的不可置信,盛长枫何时有如此力量,她这个当娘的却无从知晓,这让她更加怒气上涌。
“一个大男人,流什么眼泪,真给男人丢脸!”盛长枫把以镜口中的布取了出来,用这块布擦了擦以镜脸上的泪水,“等过段时间,本公子亲自教你两手,到时候你给本公子好好学,连几个软脚虾都收拾不了,真给本公子丢人!”
“呜呜…公子,以镜知道了。”以镜把盛长枫手中的布拿了过来,又擦了擦眼角,努力想笑一笑,由于脸肿,一笑就疼,导致以镜一笑一抽搐。
盛长枫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头转向千颜这边,两个女使被他一瞧,吓的赶紧跑到周雪娘身后。
“千颜,你受委屈了,一会儿本公子给你报仇。”盛长枫有点不忍直视,千颜的脸看着比以镜还惨。
千颜点了点头,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周雪娘。
“你们谁动的手,自己出来,本公子不难为你们,你们可以自己动手,刚才怎么打的人,就给我自己打回去。不然,本公子亲自动手的话,下场就不用说了吧。”盛长枫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林栖阁下人的脸。
有了前车之鉴,林栖阁的下人不自觉的目光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倒在门口的小厮,而另一个是周雪娘。
“门口的小厮,刚才怎么打的以镜,自己就打自己一次,不然,本公子帮你打,本公子很喜欢助人为乐。但是,你要记住,以镜什么样,你也要什么样!”盛长枫把以镜叫了过来,让他盯着那个小厮,看他有没有偷懒。
以镜心情大好,想大笑一声,但他不敢,只得来到门口,蹲下瞪着小厮。
那个小厮一瞧,满脸苦涩,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只得抬起手掌,“啪”的一声,给自己来了一个狠狠地巴掌。
盛长枫不再关注这边,而是把目光移到周雪娘身上。
“姑娘。”周雪娘有点胆怯,连忙跑到林噙霜的身后,求助地看着她。
“枫儿,你还想怎样?”
“阿娘,你这话说的,是你带人来我这里大闹一通,打了我的人,还试图诬陷于我,即便是闹到父亲那里,我也不怕!”盛长枫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林噙霜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自己莽撞了,轻信了盼如这个小贱人,让她错怪了盛长枫。但她更没有想到是盛长枫的态度,居然如此不给她这个娘亲面子,而且,通过这次事件,她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这让她有种挫败感。
“周妈妈,你是想让本公子亲自动手吗?”
“枫哥儿,这都是误会,是盼如这小贱人去林栖阁谎报事情,林小娘担心枫哥儿会误入歧途,才轻信了那小贱人的话,这才有了这次的误会。”周雪娘有点慌张,她也有点不认识盛长枫的错觉,钟妈妈和小厮的下场,她看的清清楚楚,她可不想挨打,因为她怕疼。
“看来你不想自己动手,那本公子就替周妈妈动手好了。”盛长枫向前走了一步。
周雪娘一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慌张,“姑娘,姑娘,你管管枫哥儿,他平时最听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