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会有办法！”
李菲儿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兰小芹还处于昏迷状态，对病房几人的对话及女儿的担心没有丝毫反应。
这也是戴医生之所以丝毫不用顾忌病人听见自己病情的主要原因。
对李菲儿他只是在直话直说，就差没有劝她放弃。
“戴医生，如果有一项技术能做到无创切除患者体内的癌细胞，您看是否值得一试？”
戴医生听闻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苦笑。
“这位先生，如果无创切除手术有效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可惜按照现有技术水平，即使最先进、最微型的吞噬细胞机器人，也无法有效清除已经向患者脑部扩散的癌细胞。
因为脑部的组织实在是过于精妙和复杂。
除非，手术机器人能够真正实现一纳米级，也就是说在现有纳米级尺寸基础上再小上几分。
你说，以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短时间内有可能实现吗？”
文烨微微一笑，斩钉截铁道：“可以。”
戴医生冷笑，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切实际。
作为医生我当然愿意让我的病人早日康复。
但你压根儿不懂手术机器人，我实在没有时间在此听你高谈阔论。”
“我需要病人的病情数据。”
“数据？你怕是在开玩笑。
这是医疗秘密。
李小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行离开哦，还有一堆的病人等着做手术。”
“戴医生请留步。”
说罢文烨取出一个小玉盒交给戴医生。
戴医生好奇接过一看。
“这是什么？”
“吞噬细胞用手术机器人。”
“手术机器人…你是什么人？”
戴医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不是没有见过手术机器人。
但眼前这位年轻人随手拿出一个盒子就说他拥有手术机器人。
手术机器人如今是贩夫走卒都可以拥有满大街泛滥了吗？
以玉盒盛装手术机器人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但文烨拥有手术机器人他绝对不敢相信。
盒中黝黑发亮、细如流沙、又如液体流动的东西又怎么会是手术机器人？
要说这是药液他可能会更容易相信一些。
“拿出这样一盒黑水银般的东西告诉我它是手术机器人，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这的的确确就是手术机器人。”
李菲儿心情已经平复，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在将信将疑的戴医生面前打开。
“戴医生您可以先看看这些数据。
我们已经在动物身上开展过试验，结果数据真实有效。
如果要开展人体试验，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
屏幕上数据生动鲜活，各种指标和参数正反映了吞噬细胞机器人的各种特征数据。
“你们…是医疗器械公司的人？”
“我们是程序员。”
“程序员？
程序员有什么资质来研发手术机器人？
医疗又不是儿戏。”
只是随便拿出一些数据就信口雌黄这是手术机器人，换作他人可能会信，但他戴柏华绝对不会轻易相信。
戴柏华早年毕业于京城医科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擅长癌细胞切除手术之外，还是一个医疗器械技术发烧友。
对于信息技术、人工智能与机器人技术在手术医疗中的应用他颇有心得。
时常会关注领域前沿发展动态，偶尔也会自己动手研制手术机器人。
戴柏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玉盒放在文烨和李菲儿面前。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手术机器人。”
玉盒里也有一些细沙模样的小颗粒，颜色却是金黄比文烨那些黑乎乎东西好看许多。
“医疗器械关乎病人生命和健康，容不得任何闪失。
我这些手术机器人使用华卫科技。
精度在三纳米级，主体以高纯度黄金打造，在人体血管内自由穿梭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它们陪伴我实施过大小手术千余台套，堪称抗癌神器…”
文烨和李菲儿面面相觑。
只知道戴医生德高望重医术高超，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IT高手。
“专业的事就必须得专业的人来做。
你们只不过是程序员，根本不懂医术医疗，凭什么研制手术机器人？”
戴柏华继续狠狠批评两人。
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今后指不定要拿出这些东西遗害众人。
“戴医生仁心仁术，文烨钦佩不已。
是在下无知孟浪了。”
文烨谦恭认错。
的确是他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李菲儿又是救母心切。
两人都只考虑正面有利的一面，而把医学伦理和医学规范全然抛诸脑后。
“不过戴医生，”文烨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如果我这些东西真真切切是手术机器人。
而我又恰好可以让您的手术机器人向一纳米级再前进一步。
您是否可以接受我的建议，为菲儿妈妈再尝试使用纳米级手术机器人？”
“我这些机器人已经是当前最顶尖级…”
“我可以做到一纳米。”
文烨直接打断戴医生的话。
戴柏华终于被文烨的坚毅和从容给感染。
难不成这个年轻人真的可以做到一纳米？
李菲儿在笔记本上点开一个视频。
“戴医生请看，这是我们之前开展过的手术机器人试验。
文烨能不能做到请您先看视频再做判断。”
屏幕上一头小牛肿胀的腿被文烨注射一管黑色液体，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
就像使用了特效药一般。
天底下哪儿有如此神奇的消肿特效药？
结合之前的数据和眼前的画面，戴柏华已经明白，文烨小玉盒里黑乎乎的这些家伙，极有可能就是手术机器人。
虽然材质一般，但功效一点儿也不简单。
“程序员研制手术机器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戴柏华不禁感叹。
很快三人达成共识。
戴柏华提供医疗机构手术机器人指标和参数，提供癌症病情和治疗数据。
此外他还为新一代一纳米级手术机器人提供符合医疗器械标准的器件和原材料。
文烨负责手术机器人纳米化数据链路研究。
李菲儿则负责沟通华卫海市研发部，安排生产线进行生产。
有了戴柏华的参与，本次在华卫生产线上生产纳米级手术机器人不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
以海市人民医院与华卫海市研发部双方合作的方式，申请相应的技术专利，按照医疗器械技术研发规范和流程。
戴柏华的医术以及对医疗器械的感悟和经验在手术机器人研发中发挥重要作用。
文烨也深深明白一个好的智能机器就应该以丰厚知识经验为背景。
青山也被文烨请出来帮助优化手术机器人设计。
青山说：“这不就是青山界灵药配制的基本流程吗？对老夫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再复杂再高级的丹药老夫都亲手炼制过…”
文烨直呼内行。
还别说，这种注射上一管病人就药到病除的医疗过程，还真有点那种使用灵丹妙药一用见效的意味儿。
不过科学不是神话。
研发纳米级手术机器人绝对不是青山所说的那般轻松写意。
这不仅是技术问题，还关系到社会伦理。
灵丹妙药，那只是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