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逾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问:“你接下来还有课吗?我只让朋友帮我请了一节课的假,得回学校上课,你要是有课,我们就一起回去。”
白云深:“嗯,有。”
纪逾:“如果辅导员因为你在校门口揍人的事找你问话,你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不要闷着,知道了吗?”
白云深点头:“知道了。”
纪逾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很像老妈子。
什么事都要叮嘱白云深一两句。
纪逾从沙发上起身:“那我们走吧。”
——
等回了学校,两人发现。
他们上课的教室在同一所教学楼,且还是一个楼层,不过就是教室隔得有点远,刚好在对面,只能隔着围墙相望。
纪逾见白云深不动,轻拍他的头:“愣着干嘛?快过去上课,难道你想让下一节课也缺席吗?”
白云深摇头:“不是。”
纪逾:“那是什么?”
白云深偏头瞥向他:“哥,待会也能一起回家吗?”
纪逾摸了摸颈边说:“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大家伙都说好了,待会下课要出去玩,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不过晚点我会给你带蛋糕回来。”
白云深难免失落:“好。”
回到班级,刚好是下课时间。
白云深在校门口揍人这事,他们都知道了。
传播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估计是有人拍了当时的照片发到论坛上面,但因为被打的人不是他们学校,所以在学校领导层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水花。
大概过几天就息事宁人了。
还有一件事,白云深一眼就看见一个月前,那个被他打进医院住了一个月的同学,今天来学校了。
他叫李浩。
在李浩还没察觉到白云深进来的时候。
一直在用各种诋毁的词汇跟同伴说白云深,他在医院憋了一个月,现在可算让他逮着机会使劲找人吐槽了。
李浩说得正起劲,浑然不知那位同伴神色不对:
“我跟你说,那白云深真的就跟疯子没两样,那天我就只是用烟烧了一下他的猫,屁大点事,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拎着拳头上来了,我当时都懵了,要不是我那时肚子疼,不在状态,指不定打得他叫我爷爷呢!”
直到他感到后颈的凉意,和异常安静的教室。
李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在同伴的示意下转头,随即对上一道薄凉的视线,顿时浑身一激灵。
以及一个月前那些恐怖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恐惧布满了他整个神经。
白云深站在李浩的桌前,神情冷冷清清,他的指尖在桌上轻敲,慢条斯理说: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李浩快速地挪开视线看向别处。
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手心里的虚汗直冒,大气都不敢出,浑然没了先前的嚣张和不屑。
当时如果没有其他寝室的人来帮忙,白云深说不定真的会为了一只猫把他打死。
过了半晌,李浩始终不吭声。
白云深见状轻嗤一声,随后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
没过多久,教室里传来几道憋笑声。
几道低声议论声响起:
“别太好笑了,说什么打得人家叫爷爷?等人家真的来了,某些说大话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真本事是没有的,吹牛倒是排第一。”
“......”
李浩的脸因为同学们的这些小话,从而变得羞愧和通红,双手放在桌下紧紧地握成拳。
零零壹吐槽:【他可真是不要脸。】
白云深无心再去管李浩,他划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壁纸就是一只黑色的猫,它正躺在柔软的毛毯上睡懒觉,模样乖巧可爱。
却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它被别人活活玩弄致死。
开学前白云深看见宿舍名单后,就主动询问过寝室的其他三个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同意了,白云深这才放宽心将猫带过来。
第一天和第二天,还都相处的很是融洽,没有发生什么摩擦。
结果到了第三天。
白云深出去,将猫放置在寝室,为了不打扰到寝室的其他人,还特地将猫放进它的小窝里睡觉,未曾想等他回来的时候。
李浩点着烟,手里提着他奄奄一息的猫旁,其余两人笑脸旁观。
他们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白云深闭目一瞬,试图不去想那些糟糕的回忆。
“嗡嗡。”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他一看,发现是纪逾发来的消息。
纪逾:[等会下课来找我。]
白云深在对话框打下[好]字,又删掉改为——[知道了]。
下课铃声响起。
白云深就去了对面的教室。
纪逾背着单肩包从教室走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朋友们,随即他塞给白云深一袋用透明袋子装着的精美点心小饼干。
纪逾说:“这个给你,我朋友给我的,我待会没课,就直接走了。”
白云深:“好。”
纪逾叮嘱:“点外卖不准点辣的。”
白云深点头:“知道了。”
纪逾这才和朋友一块离开。
萧凌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逾哥,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啊,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话说那个学弟挺有名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纪逾冷眼瞥向他:“不关你事。”
萧凌:“行行行,但今天必须整满。”
其他人:“好!”
——
“叮咚!叮咚!”
半夜凌晨两点,门铃响了。
还一直响了好几遍,在寂静的夜晚里,颇为响亮和刺耳,终于在响的第十次,白云深才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
当他看见门外是纪逾时,睡意全无。
纪逾提着一个小礼盒站在门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浑身的酒气。
白云深问:“哥?你才回来吗?”
纪逾将礼盒展示给白云深看,憨笑道:“我给你带蛋糕回来了。”
白云深愣了片刻,不由得弯唇轻笑。
下一刻,纪逾忽然上前整个人无力地挂在白云深身上,呼吸很沉,呢喃着:“乖宝,我头好晕啊。”
白云深只觉耳根一烫:“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纪逾紧紧地拥住白玉深,滚烫的气息喷在对方颈间,炽烈又灼热,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至全身,他带笑道:“知道啊。”
白云深拍了拍他肩,无奈道:“哥,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两人刚从腻歪的拥抱分开。
纪逾就捧着白云深的脸,浑浊的目光细细扫过他的每一寸,眉眼带笑:“我没醉,乖宝,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嗯?”
下一刻,温热的触感从唇间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