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辗转,变得轻快。
四名粉装女子赤脚一路小跑到中央的台面,折纤细腰以微步,缤纷的手姿像花朵绽放一般,腕上的轻纱随着她们而飘飞,轻盈的舞姿伴着琴声,万种风情尽生。
长渊心不在这,抿了一口酒。
春蓉余光瞥向长渊,团扇遮笑。
一旁的元宝拍手叫好:“太美啦!好久都没看过姐姐们跳舞了。”
金宝观望片刻,道:“不过好像从刚开始到现在就没看见小君,去哪儿了呢...”
“叮铃...”
长渊闻声抬眸。
这时,琴声变得缓慢,舞台周围落下红绸,四名女子在舞台中央聚拢,她们当即甩开水袖退到舞台的四周。
水袖散去,展现一张绝美的容颜。
他红衣罩体怀抱琵琶坐于红木椅上,衣物材质薄如蝉翼,上身赤裸描绘着金色的纹路。
眸含春水清波顾盼,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胭脂染绛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披着轻薄的红色头纱宛如彩霞,红宝石点缀于金链间熠熠生辉。
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长渊指腹放在杯沿处摩挲,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元宝直接惊掉下巴:“那是小君?!”
一旁的金宝也同样惊讶的盯着台上的白云深。
春蓉拍他们的头,厉声道:“别大惊小怪的,好好看表演,为了弹好这首曲子,小白可是受了不少苦。”
白云深侧眸观察长渊的神色,嘴角浅勾一抹笑容。
随即手指抚上琴面转轴拨弦,悠扬的曲调在指尖流走,配合不远处的琴声双鸣奏唱。
曲子清幽明净,乐声里有一幅鲜明美丽的风景画,清澈的山泉从山涧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水面摇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在场的大众全都沉浸在了美妙的乐曲声中。
一曲终了。
白云深站起身,面向长渊,眼含笑意,道:“今日同相庆,此曲献给阿渊,愿你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好!”
不知是谁喊了声,下面一片鼓掌和叫好声。
长渊突然一个瞬移,出现在白云深面前,伸手揽过对方裸露在外的腰肢,迫使他靠近自己的胸膛,腰间一排细小的铃铛随之作响。
白云深望向长渊,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悦。
嗯?
下一秒,他们一起消失在了宴会上。
独留众鬼魂面面相觑。
元宝用手肘碰了碰金宝,道:“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吾主不太开心啊。”
金宝:“我也不知。”
春蓉摸额,面带愁容,道:“完了,是我会错意了,我原以为吾主看到小白这副模样会很高兴,结果倒是引起了他的占有欲。”
元宝扯住春蓉的衣袖问:“春蓉姐可否细说?”
春蓉轻刮他的鼻子,“这事等你们长大就会明白了。”
金宝:“可我跟元宝就死好几百年了,长不大了啊。”
“那就没法了。”春蓉惋惜道,随后她走向大众,道:“既然吾主先行退场,各位就自行开席吧。”
——
“阿渊...”
白云深咬唇低头一副做错事乖乖认错的模样。
他看向距离自己几步远的长渊,离场后,长渊就直接带他回到了宫殿,现在他的神色不明,但眉头蹙着。
这是生气了?
白云深想不明白。
难道是他弹得很难听?
不能吧,他都练习了那么久,应该能听。
白云深越想心底越没底。
长渊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道:“所以,这几天你白天玩消失,晚上直接睡,是因为这个?”
“嗯...阿渊是觉得我弹得不好吗?”
“不是。”
“那为何你在生小白的气?”
长渊默了半瞬,道:“这身衣物是谁为你挑选的?”
“春蓉姐姐选的。”白云深试探性问道:“难道阿渊不喜欢?”
“不喜欢。”
闻言,白云深低头看向自己西域风的舞衣。
殊不知长渊已经走近。
长渊抬起他的脸,指腹摩挲着他眼角的痣,眸光幽暗,淡声道:“不喜欢你在他人面前这番打扮。”
这是吃醋了。
白云深眸光忽闪,道:“春蓉姐姐跟我说,你会喜欢,所以我才...”
长渊吻住他的额间,声音暗哑:“以后不用这么做,待在我身边就好。”
“阿渊...”
这时,白云深攀上长渊的肩,眼尾那抹嫣红尽显撩人,嘴唇贴着长渊的锁骨,问:“你当真不喜欢我这番打扮吗?”
长渊神情一怔。
捏住他的下巴,低声质问:“谁教你的?”
白云深眨了眨眼,一脸纯真。
长渊:“......”
四目相对,牵动心弦。
长渊俯身亲吻白云深的眉眼、眼角、脸颊,在脸颊处停留最久,最后才吻上他的唇。
宛如对待世间珍宝。
“唔...”
白云深仰头接受,双手环缠绕在对方的脖颈,眼睫轻颤,朦胧的视野里长渊紧闭的眉眼是那么认真且包含情意。
唇瓣只是轻轻地相摩。
白云深发现一件事。
那就是长渊虽然表面诡计多端,哄骗他亲了那么多次,却全是浅吻,没有更深一步动作,仿佛一个新手。
于是,白云深试探性的伸出舌尖。
岂料长渊立刻松开他,耳尖生出一抹不自然的绯红,不敢置信问道:“到底是谁教你的?”
你怎么自问自答。白云深想。
“我看话本里面是这样画的。”白云深当即编了一个借口,“好像很舒服的样子,阿渊不要试试吗?”
长渊勾唇轻笑,“好啊,就由小白云来教我。”
白云深感觉脸颊发烫,主动凑上前吻住长渊的嘴角,轻磨着他的下嘴唇,然后伸出舌尖探入对方口中。
由于之前白云深一直都是被动的一方,所以技巧很青涩。
察觉到这一点的长渊,眉眼舒缓,不自觉地勾住对方加深这个吻。
然后白云深又从主动方变成被动方。
吻到情难自禁。
长渊扣住白云深的后脑勺,贪婪地摄取着他的气息,手掌抚摸上白云深腰间的软肉,轻轻摩挲。
“唔嗯...”
细碎黏腻的声音从白云深口中溢出来。
等白云深好不容易喘口气,他就已经被长渊压在床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