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京城,停留在王府大门前,早已有一批人在此等候多时。
白云深从里掀开车引帘走下马车,萧予璟紧随其后。
掌事上前,道:“王爷,贤妃娘娘前来看望王妃殿下,此刻正在王妃殿下的东莞。”
零零壹补充道:【贤妃娘娘名为柳嫣雪,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是柳嫣然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柳嫣雪性格娇蛮任性,同时也是幼时推柳嫣然落水导致其智力低下的罪魁祸首。】
白云深说:‘嗯,坏种配狗,天造地设。’
【宿主,还有一点,在柳嫣雪的设定中,她是爱慕男主的,所以她很看不惯女主,在暗中使了很多绊子。】
听到这话,白云深余光瞥向萧予璟的侧脸,又在脑海中回想皇帝的那张路人脸,对比之下,中肯道:‘看来柳嫣雪眼睛没瞎啊,要不是萧予璟和那狗皇帝一个姓,我都怀疑他两不是亲兄弟。’
萧予璟回道:“嗯,知道了。”
说完,萧予璟便随掌事一同去往了东莞。
白云深没有跟上去,安排好马车后才迈步走进王府,路过倚在大门边上的展怀时,互相打了个照面,便同白云深并肩走。
展怀散漫道:“白云深,我陪王妃去参加那个茶话会,给我整得够呛。”
“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个女眷就跟私底下串通好了一样,就拿我们王妃殿下开刀,还突然通知说要表演什么才艺,其他人早早就备好了,就等着看我们王妃殿下出糗。”
展怀话音一转,带了些骄傲道:“不过王妃殿下也不是吃素的,我虽然不懂舞乐,但王妃跳的舞是真的好,唱歌也好听。那些女眷当场就变了脸色,别提有多打脸了。”
白云深:“嗯,王妃殿下很聪慧。”
“那你呢?你陪王爷参加了狩猎大会,是谁家得了第一名?我听说第一名的奖品是皇帝陛下的宝贝如意。”
“王爷赢了。”
展怀微睁瞳孔,不确定地问:“真是王爷赢了?”
“嗯,千真万确。”
展怀揽过白云深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道:“做得好!兄弟,要知道我们王爷可是从来都没在大会上拿过第一名呢,这次你立了大功,王爷有没有奖赏你?”
白云深默了片刻,才道:“有。”
“是什么?银子还是物件?”
白云深摇摇头说:“我犯了错,将功补过了。”
展怀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的看着白云深,说:“不是,你管这叫奖赏?”
白云深歪头看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展怀:“......”
展怀难过捂脸,又泄气般地说:“说真的,白云深,你要不是个男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王爷。”
不用怀疑,是真的。白云深想。
“怀哥,我还有点事,王爷那边就拜托你了。”
展怀知道白云深的性子,不打算多问,应道:“行,我知道了。”
——
夜幕降临,城里华灯初上。
白云深身着一袭黑色便衣,带着黑色面纱立于极乐坊的屋顶上,剥开瓦片,露出一节橙黄的光芒,探头朝屋内看去。
屋内传来女人斯斯艾艾的啜泣声。
不多时,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扭着腰走进屋内,身后还跟了两名婢女。
她走近,笑吟吟地说:“臻臻姑娘啊,别哭了,段公子可是为你豪掷千金买下了你的初夜。”
叶臻臻埋首在床沿边,听到这话才眼眶通红从衣袖中抬起头来。
她怒视着老鸨,提高声音道:“我可是叶将军府的二小姐,大将军叶乘的妹妹叶臻臻,你今日要是敢动我,日后我兄长定不会放过你!”
老鸨甩了甩手上丝绸制的手帕,毫不在意道:“臻臻姑娘,进了我极乐坊就是我极乐坊的人,既没有退货的道理。况且你哥输了比赛,那位大人很是生气,所以我劝你乖一点,把段公子伺候高兴了,还能得不少好处。”
说完,老鸨朝身后的婢女使眼色,两位婢女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叶臻臻,扒去她的外衣,将她往灌满温水的木桶里带。
叶臻臻脸色惶恐,全身都在抗拒,大喊着:“不要,你们给我住手!哥!”
话音落下,拉住叶臻臻的婢女突然失力,倒在了地上,老鸨神色一变,还未出声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叶臻臻拢紧只剩一件单薄里衣的身体,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时,一道阴影降下,对上对方清澈的眼眸。
门外的侍卫听见屋内没了动静,敲门问:“喂,怎么回事?”
白云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叶臻臻连忙捂住嘴点点头。
他拿过地上散落的外衣为叶臻臻披上,将人拦腰抱起,脚刚踏上窗户,身后的侍卫就推门而入,连忙抱着叶臻臻跳下窗户。
“来人!有刺客!!!”
两只腿跑不过一群人,更何况还带了一个叶臻臻。
白云深将叶臻臻安置在暗处,道:“你待在此处,我去引开他们,然后你马上回将军府,知道吗?”
叶臻臻抓住对方的衣袖问:“等等,那你呢?万一你被他们抓住...”
“不会。”
说完周遭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白云深眉头一皱,故意暴露在敌方的视野里,然后往将军府相反的方向跑去,那些人便快步追了上去。
岂料对方还准备了弓箭手,排排箭齐刷刷地朝白云深射去,其中一箭快准狠穿透了白云深的小腿。
白云深的动作变得迟缓,随即又有一箭射在了另外一只腿上,最后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一旁的零零壹焦急的拉白云深的衣角,喊道:【宿主,你快起来,他们要追上来了!】
白云深疼痛难忍,额头的冷汗直冒,咬紧牙关,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群,轻声说:“零零壹,好疼啊...”
——
王府。
两名丫鬟正为萧予璟宽衣解带。
忙碌了一天,萧予璟的目光有些清远,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块玉佩,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璟’。
这是他为白云深刻的字。
萧予璟走近,拿起玉佩端详,问:“这是在何处拾到的?”
婢女回道:“回王爷,是前天打扫书房时,在榻下的角落寻得的,”
书房,玉佩。
白云深。
萧予璟攥紧玉佩,脑海中的片段突然变得清晰——
“没事的,王爷,云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