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了起来,此情此景令叶梦尔记起当时墨萤从恶宠深渊逃出来之时,亦是类似的场景。
恐惧感传遍全身,叶梦尔双手放在脖子处,想要挣开那股灵力。
“大……大公子……”
她挣扎着,却完全无法挣脱,他的灵力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早在之前被墨萤中了蛊,灵力消散后,叶峰便让人为她输送了灵力,且经过严格的修炼,她早已和以往不同。
可她却还是没能察觉到他出手,没能躲避。
冷眼睥睨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云以才慢慢收回了灵力。
失去了支撑,叶梦尔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警告你,再敢对小延动手,就杀了你。”冰冷的话语响起,不容置喙的口吻带着威慑力。
叶梦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却只见那道象牙色的身影此时如鬼魅般令人恐惧。
他的周身散发冰冷的气息,身后像是有无数似魔爪一般的藤蔓在生长着,仿佛下一刻便会随时要了她的命。
那是一种似来自地狱般的警告。
“滚!”
随着一声命令,叶梦尔吓得连爬带滚地逃跑了。
渐渐平复内心的情绪,云以闭眸深吸。
过了不多时,才睁开了眼睛。
即便没有回头,他依旧能够感觉得到身后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慢慢靠近。
“您很少发脾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以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花园里的植物上。
齐年望着他的身影,眉目之间带着些许担忧,又道:“感情是最忌讳的东西,这是您和我说过的。”
这番话令云以不禁苦笑,走向了一株绽放着的奇异花卉前,采摘下几片花瓣后,才转过身来,面向了齐年。
“可我现在是南朽翊。”说话的同时,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像是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齐年不语,看着他手中的花瓣。
妖界的花卉。
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二公子那边您也不必过于担心,那位梦小姐约了他在此见面,但是他没有回绝,也没有来赴约,显然知道这其中有端倪。”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去了别院客房,缠着太子殿下教他结界之术。”
云以应了一声,将手中几片花瓣放入了袖中,随后便迈开步子离去。
回到梨花院,云以走到床边,拉开账幔,看着床上的女子熟睡的面容,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依旧很烫。
虽是施展了灵力令她进入睡眠,但体内的药依旧没有消散。
他坐至床边,将那几片花瓣从袖中拿出,随后掌心环绕银色的光芒,瞬间,鲜红的血液从手掌溢出。
“狐仙族之血,可解奇毒异病,希望有用……”
将几片花瓣放在流血的掌心,握成拳,随着灵力的释放,不多时,再次张开手时,一枚丹药出现在手中。
云以将那枚丹药喂入了墨萤的口中,同时施展灵力,希望可以借此消散她所中的媚药。
望着床上女子痛苦的面容渐渐缓和些许,云以再次伸手触碰她的脸颊,看到温度降了下去,才慢慢放心了一些。
为了避免再有情况,他坐在床边,守着她。
如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容颜,云以的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
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冰天雪地里的小女孩。
“云以……”
熟睡中的女子似做到了什么梦,轻轻呼唤着。
回过神来,云以看向她,绝美若仙人般的容颜上却带着一抹忧郁。
莫名的,想起来齐年说的那句话。
“感情是最忌讳的东西,这是您和我说过的。”
窗外的月光散落进来,似一层银霜铺在地上。
次日。
阳光照在床边,落在床上女子姣好的面容之上,她微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不多时,便睁开了双眼。
明亮的眸子环顾着四周,却带着迷茫之意。
缓慢地坐起身来,手却触碰到了旁边,她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象牙色衣衫的男子坐在床边,靠在床沿处睡着。
“云以?”她微微有些惊愕,将之摇醒。
醒过来的云以看向了她,眸子忽而明亮起来,很快便被一股温柔覆盖。
他轻笑,话语温和:“你醒了?”
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昨夜的场景,墨萤按了按脑袋,问道:“昨天晚上……”
话未说完,云以已经拉过她的手,这一举动令墨萤有些讶异,不禁脸微红了起来。
在发现他是在为自己把脉之后,才恍然想起来。
“我昨天晚上喝了那酒,所以……”
“已经没事了。”将她的手放下后,云以道。
墨萤还有些蒙圈,却在此时,一个暧昧的场景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想起,自己喝了那有问题的酒之后,便整个人浑身难受,且身体发烫。
甚至还主动……
盯着云以的嘴唇,墨萤涨红了脸。
“所以,叶梦尔不是在酒里下了化灵散?”
“是媚药。”
云以也并没有隐瞒,直言道。
听到这,墨萤又羞又恼,咬了咬牙:“真是下作……”
很快,她又想到了些什么,皱起了眉头:“不对,那酒,你也应该喝了一点吧?”
当时叶梦尔的神情,显然是在酒里下了药,而墨萤当时觉得药应该是下了云以与南枢延处的那壶酒里。
可,最开始没有察觉时,云以亦喝下了一杯,他却并没有任何异样。
“那药是下在小延的酒杯里。”云以解答了她的困惑。
“她的目标不是我们?”
云以点头。
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楚叶梦尔到底想做什么,而墨萤此时的脑海里却全是昨天晚上她主动亲吻云以的场景。
若真是他所说的是媚药……
下意识掀开了被子,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后,墨萤才松了口气。
从她的动作里看出了她的心思,云以无奈一笑,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被看出了心思,墨萤的脸涨得通红,却也很是惊讶,他明明可以,并且她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去问责。
可是,他没有。
“小姐!小姐!”
正想着,四季的声音匆匆忙忙地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