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老……”严景龙继续在外面喊。
柳星河没办法,赶紧把黑衣人给他的小瓶子藏好,出去开门。
门被推开,严景龙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是过来讨酒喝。
估计堂堂的执法长老,也只有在讨酒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笑容。
柳星河却是心中一阵苦涩,暗骂你丫的晚几天喝酒会死啊,现在黑衣人就杂役院,让我怎么办?
“柳长老啊,上次你送的酒……真是太香了,这几天我吃饭都没精神,要不……咱们再喝几杯?”严景龙拍着肚子说道。
柳星河无奈地看着严景龙,最后只能叹气道:“好吧,我这就去拿酒。”
他转身走进内屋,取出一坛陈年老酒。
当他端着酒坛回到客厅时,看到严景龙已经摩拳擦掌,满脸期待。
“我就说柳长老肯定有藏酒吧,放心,这次我老严不百喝,特意带了下酒菜的。”严景龙说着就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堆烤肉。
拿完肉,严景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酒坛深深嗅了一口。
“香……真香,柳长老酿的酒真是一绝。”
看着神情愉快至极的严景龙,柳星河心中却是苦涩难言。
小瓶子安静地躺在怀里,冷冰冰的触感让他不由得颤抖.
那黑衣人虽然说毒药不会要人命,但严景龙又不傻,醒来后绝对知道中了毒。
以后他柳星河还怎么在青云宗混?
离开青云宗,他一个小小的金丹境能去哪?
柳星河握紧了拳头,心中纠结万分.
“柳长老你怎么啦?”严景龙见他神情异样问道,“不就是喝你一点酒吗,看你眉头都皱成什么样子?”
“没……什么。”柳星河强笑道。
严景龙也就随口问问,在他看来柳星河肯定是因为自己喝了他的酒心疼。
这老头子向来小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只能混在杂役院。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柳星河在青云宗的地位抬高,想喝到他的酒那就太难了。
“柳长老的酒真是好啊,这味道……”严景龙咂摸着舌头,满脸陶醉。
柳星河坐在对面,好几次都都握向怀中装毒药的小瓶子。
但始终下不了手。
突然,柳星河瞥见黑衣人躲在窗户外,正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
即便对方没说话,柳星河也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威胁的意味。
哎!
柳星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柳长老你干嘛去,咱们再喝啊!”严景龙道。
“一坛够你严长老喝吗,我去给拿酒。”柳星河道。
严景龙嘿嘿一笑,“还是柳长老大气,随便拿个十坛八坛就行了,别拿太多啊!”
“还十坛八坛,你当我这是酒馆啊?”柳星河质问道。
等他下了酒窖,黑衣人的身影突然出现。
“柳长老你还等什么?难道想要黄柔的消息泄露出去?”黑衣人冷声问道。
“我……我就是要趁拿酒的机会下毒。”柳星河说着就拿出了那个小瓶子。
“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黑衣人眼神如刀。
“不敢不敢,我这就下毒。”柳星河说完,拍开一坛酒的泥封,顺手就把小瓶子中的毒药倒了进去。
黑衣人这才没有多说。
等柳星河再次抱着酒回来,严景龙早已经把那坛酒喝完了。
“柳长老你总算来了,你……怎么就抱了一坛,太小气了吧?”严景龙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坛酒劲大得很,喝完再说。”柳星河道。
“切,我老严的酒量你还不清楚,两坛酒就想放倒我?”严景龙一脸的满不在乎。
柳星河没接话,直接倒了两碗酒。
严景龙正要把酒杯送到嘴边,却被柳星河的手臂拦住。他疑惑地看向柳星河,眼神中满是不解。
柳长老,你怎么了?严景龙问道。
柳星河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有种冲动想要把实情说出来,但当他余光扫过窗外的黑衣人时,那份恐惧和震撼让他无法开口。
黑衣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外,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柳星河,那种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面对严景龙迷茫而疑惑的目光,柳星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努力保持镇定,强行压下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没什么。”柳星河勉强笑道,“我只是提醒严长老,……这酒可能有些烈。”
“切,柳长老你心疼酒可以直说,怀疑我老严就酒量可就不对了。”严景龙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这酒不是一般的烈……”柳星河还想暗示对方。
这时候,只见窗外的黑衣人突然掏出一只鞋子——黄柔遇害当晚穿过的鞋子!
看到这双鞋子,柳星河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震惊得目瞪口呆,背后发寒.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连忙松开按在酒碗上的手,“既然严长老对自己的酒量如此自信,那就当我没说。
你要是喝醉了也别怪我。”
“醉了才好,千古艰难唯一醉。”严景龙说完,一仰头喝干碗中的酒。
“好酒……果然比刚才的烈几分,不过……这就像放倒我老严,未免太小看我了。”严景龙颇为得意的说道。
“这就后劲大,别怪我没提醒你。”柳星河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