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逝,等到下初雪的时候,已经临近期末了。
“沈司阳你看,下雪了!”
谢苒朝兴奋地窗户外面望去,雪花如飞絮一般,飘洒在空中,如果不仔细看,还不知道这是雪。
“嗯。”
沈司阳对下雪这件事不感兴趣,听到谢苒的声音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谢苒打开窗户,一阵凉风迎面而来,她伸出手去接,接到的时候,雪早就化成了冰水,经过她手心的温度,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就好像任何人之间的关系。
谢苒偷偷回头看沈司阳,一个学期快要过去了,就算他的心在冷,终究有一天会彻底融化。
“期末考要到了。”谢苒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时间过得真快啊。”
“这次考试,也要加油。”谢苒关上窗,将风雪都隔绝在了窗外,“沈司阳,这次……你肯定得考第一。”
沈司阳有些心虚地别过脸,他本来想着通过这次考试给那群人一些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他不是没能力,只是不想学而已。
如今,面对谢苒充满信任的双眼,他竟然没办法拒绝。
“怎么?班级第三都考得了,班级第一就考不了吗?”
“怎么可能。”沈司阳懒懒地拿起了笔,开始写起了题。
他原本计划以后都睡觉的,现在却因为谢苒的一句话 ,一个眼神,被迫认真学习。
谢苒特别感激沈司阳,在他的帮助下,她终于能够努力上进,可他又何尝不感激谢苒,她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回归到了原有的轨道。
下课铃声一响,谢苒马上收拾好了书包迫不及待地往外赶。
窗外的雪已经不下了,但路上还残留着零星白色的积雪。
谢苒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看雪呢。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年还要冷。”
林晚月拉过谢苒的手取暖,谢苒被她冰得收回了手。
“对啊。”谢苒睨了林晚月一眼,“你别老把我当暖炉,我都要冷死了。”
“互相取暖嘛。”林晚月毫不心虚地应道。
她们走到校门口,向往常一样告别,谢苒朝公交站走去,发现沈司阳也在等公交。
“沈司阳,你还没走啊?”她小跑到他身边,心里高兴极了。
“公交还没来。”沈司阳刚刚看着一辆公交车从他面前经过,此时却面不改色地说。
今天的公交车怎么这么慢?谢苒心里奇怪,但现在却有一丝窃喜,如果不是今天公交延时,她也碰不到沈司阳。
谢苒和沈司阳并排站在一起,如果换作以前,他们定是谁也不开口说话的,如今,谢苒却可以和他聊很多事情了。
尽管几乎都是谢苒起的话头,她问一句,沈司阳答一句,但沈司阳看她的眼神,比以前温和了不少。
就像千年寒冰在阳光的照射下,化成了温暖的海水。
谢苒今天出门忘记带围巾,恰好她又是特别怕冷的人,她和沈司阳聊了几句,就打起了喷嚏,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沈司阳把身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套在了2谢苒的脖子上。
谢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瞬间都暖和了起来,她把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她不想让沈司阳看到她通红的脸。
“谢谢。”她闷声说道,“明天就还你。”
“没事。”
沈司阳不羞涩地别过头,虽然他和谢苒已经算是朋友了,但给女孩子围围巾这种事,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空气突然寂静了起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地站着,两颗心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在跨出一步。
沈司阳悄悄伸出手,在离谢苒的手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谢苒感觉的了沈司阳的动静,却没有动作,她此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又激动又羞涩,沈司阳好像……想牵她的手。
谢苒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带着忐忑不安的试探,生怕他会突然离开。
下一秒,沈司阳抓住了她的手指,同时,公交车也到站了。
两人指尖相触了短短一秒钟,就触电似地分离,生怕被别人发现。
“那个,公交到了,我先走了。”谢苒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
沈司阳抬起手,回忆着刚才谢苒残留在他指尖上的温度,耳朵渐渐红了。
第一次牵手,却只触碰了一秒。
但短短的一秒,都在彼此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谢苒坐在公交上,双手紧紧抓着沈司阳的围巾,把自己的脸全部蒙了起来。
围巾里还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是他身上的味道,谢苒此时的脸更红了,就像煮熟的螃蟹。
再次来到学校的时候,两人都对在公交站发生的事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苒依旧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谢苒,沈司阳依旧是那个冷淡疏远的沈司阳。
谢苒和沈司阳依旧保持着周末一起出去学习的习惯,谢苒以前落下的基础,沈司阳都用他自己的方法帮她一点一点补回来了。
而他自己,不仅把落下的课程全部补上,还提前学习了下一个学期的课程。
谢苒知道后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学霸的实力吗?这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就已经开始学下一个学期的课程了。
沈司阳告诉谢苒,齐韫然和周时越他们,早就连下个学期的课程都学完了。
谢苒:你们想卷死谁啊!
由于临近期末,齐韫然和周时越星期六日全天都要去学校上课,没办法一起自习,自习小组只剩下谢苒和沈司阳了。
“他们这也太疯狂了吧,周末都要上课,连一点休息时间也没有?”谢苒对齐韫然和周时越深表同情。
“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沈司阳对这样的生活早已习以为常,倒觉得没什么。
“我上初中那会儿,星期六日每天都得上课,不是在学校,就是在补习班。”
“这么惨吗?”谢苒一想到自己的初中,不是睡就是玩,她突然理解为什么他们能是学霸了。
因为他们也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时间和努力。
“既然他们没空,这周末,要不……”沈司阳看着她,欲言又止。
“什么?”谢苒一直是个急性子的人,最讨厌别人话只说一半,“快说啊!”
“你来我家吧。”沈司阳清了清嗓子,小声地开口。
“我去你家?”谢苒此时感觉自己浑身发热,脸都烫了起来。
“不要误会,我一个人住,家里就我一个人。”沈司阳马上解释。
“你一个人住?”谢苒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不好意思了,“你父母呢?他们不跟你住吗?”
一听到“父母”两个字,沈司阳的眉宇间笼罩了一层阴霾,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转瞬即逝。
谢苒知道自己可能戳到了他的痛处,马上改口道:“你不方便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自从上次家长会来看,他应该和父母之间有些不愉快,才会搬出来自己住。
“没什么,就和家人闹了别扭,自己搬出来住。”沈司阳漠然地说。
“好,那我周六过去,到时候你发地址给我。”
能去沈司阳家,谢苒想想都激动,但他一个人住,应该会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