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心中大石也稍稍放下,看着裴清婉苍白的小脸,眸光一沉。
楚昭阳趴在床边看着母后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红润,她内心十分难受,她深知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一夜裴清婉最终脱离生命危险,几名太医也退下去太医院备药,但裴清婉还是要调养几个月才能完全好起来。
楚昭阳基本上都在裴清婉旁边照看她,卯时文德帝便去上朝了。
楚昭阳见所有人都走了,便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毕竟有些事情她还是要问清楚的,毕竟就纯妃那猪脑,怎么可能会筹划如此精密。
冬梅知道公主是要问她的,所以她先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这颗解药要奴婢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国舅爷派暗卫给奴婢的,并吩咐奴婢务必把这颗解药时刻放在身上,当时奴婢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是刚刚知道的。”
冬梅说着说着地下了头,随后抬起头说道,“奴婢所言属实,一句谎话都没有。”
“行啦!站起说,我又不是审犯人。”楚昭阳对着冬梅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据闻,这牵机无药可解,舅舅手中怎么会有牵机的解药?”
冬梅:“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并非牵机,但脉象与症状与牵机极为相似,牵机无药可解,但这可解。”
楚昭阳扭头看着床上之人,陷入沉思,她们这也谋划许久了吧!她继续问道,“那皇祖母所中之毒,也非牵机?”
“太后娘娘所中之毒正式牵机,只能说下药的份量巧,少到正好积累成看似肠胃不适,但又能正好能号脉出。”冬梅继续回答道。
楚昭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巧,只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吧!
“皇后娘娘醒了。”白芷喊道。
楚昭阳立刻站起来,飞奔过来,“母后,母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又扭头喊道,“冬梅,快过来看看。”
冬梅走到裴清婉身边,伸出手把脉。
“母后,你终于醒了。”楚昭阳对着裴清婉说道,眼里流下一滴眼泪。
裴清婉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头发都没来得及梳起来,虚弱说道,“昭昭,我没事。”
“母后,以后你不许这么做。”
裴清婉知道女儿已经知道大致事情,苦笑一下。
“皇后娘娘最近几日只需把余毒排出,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毒,最终有些伤脾胃,还需要调养几个月。”冬梅号完脉说道。
“公主,药来了。”白芷端着药过来。
楚昭阳扶起裴清婉,“母后,我为你喝。”
“好。”
只见楚昭阳接过碗,用勺子时不时搅拌一下,舀起一勺,对嘴轻轻吹它,感觉到不烫才送到裴清婉的嘴边。
裴清婉眼眶有些发红,张开嘴,被女儿投喂,没想到当初巴掌大的小团子,现在长大可以照顾自己了。
裴清婉喝完药,两个人聊了几句,困意马上回来了。
楚昭阳见状,赶紧扶她躺下,“母后,好好睡一觉。”
“昭昭也先去睡一觉,母后没事了,可能药效来了,很想睡觉。”裴清婉叮嘱女儿。
“好,你睡着了,我就去休息。”楚昭阳说完给她盖好被子。
不一会儿,就传来裴清婉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
白芷见主子睡着,正想开口,被楚昭阳阻止了,只见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确认母后睡着了,才起身出去。
走到门口,她才发现天已经亮起,已经微微泛起阳光。
她一跨出门,就看见慕容以珩站在院中,背对着他。
慕容以珩听到声音,向后转,见看到他心之所想的人,他的目光好像穿过了万水千山,才停留到她身上。
楚昭阳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迷人的微笑,好像吸引着她的灵魂,让他沉浸于无边的温柔之中。
慕容以珩不知何时站在她跟前,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母后,怎么样了?”
楚昭阳抬眸望着他,“母后现在已经喝下药,睡着了。”
慕容以珩伸出手指小心抚摸着她的眼袋,“你瞧,一夜未睡,你这就泛青了!”
“那你要与我一起去休息吗?”楚昭阳抓住他那一只手。
“好。”慕容以珩低沉回答道。
“白芷姑姑,母后就拜托你照看了。”楚昭阳扭头对着白芷说道。
“奴婢遵命,公主与驸马爷要不在偏殿休息吧!”她昨夜就命人收拾好偏殿,以备不时之需。
“不用了,昭阳宫离这不远,你有事第一时间让人来通知就行。”楚昭阳知道皇宫寝宫让一个外臣休息,总会让某些人落下话柄,而且昭阳宫确实离这里不远。
白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便没有再说什么,她注视着两个人走出坤宁宫大门。
坤宁宫的大门,终于要敞开了!
不一会儿,楚昭阳几人走进昭阳宫。
昭阳宫,与她出嫁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太后还命人每日打扫,所以看不出来,这座宫殿已几个月没人住了。
她自重生后,就没有踏进昭阳宫,有时明明记起要来看看,最后好像又总因其他事情忘记了。
她走到一个秋千处,她摸着秋千的板子,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这是父皇亲自为我做的,记得第一次玩这秋千时还小,需要母后抱着我玩,父皇则在后面推我们。”
那时她们一家三口是很温馨和谐的,她每天都受尽无限的父爱与母爱。小时候慕容以珩和魏意还推她玩过这个秋千,载满了她童年的回忆。
“那你坐着,我推你玩一会儿。”慕容以珩拉着她坐到秋千上,知道她是想起她的童年记忆。
慕容以珩站在她身后,叮嘱她,“扶稳了,准备开始了。”
“嗯。”楚昭阳双手紧紧抓紧绳子。
不一会儿,秋千就开始荡起来,越荡越高,楚昭阳露出笑容,此时此刻的感觉,好像久违了很久很久。
“要不要再高点。”慕容以珩时不时推他一把。
“要。”她现在就像飞在空中自由的小鸟,这感觉让她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