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婉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露出微笑道,“怎么今日提及起这事?”她没想到女儿亲自问起这事。
楚昭阳一脸单纯地笑道,“因为这次猎场有一批刺客说是闻太师的后人,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后人?”裴清婉仰头轻蔑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悲凉,“还能有什么后人?”
“母后,怎么了?”她第一次见裴清婉当着自己如此,以前她不是没有见过母后双眼忧愁看着远方,但每次见到她,母后都会变得很开心,所以她以前一直认为母后是没看见她才忧伤的,原来事实好像并不如此,原来很多事情都是她以为而已。
裴清婉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女儿面前失态了,她很快恢复如初,深吸一口气,“没事,就是想去往事。”
她看着母亲嘴角带笑,但整个人却无笑意,她便没有继续问下去。母女俩再继续聊了一会儿,她便准备出宫。
她在临走前,还嘱咐白芷,“白芷姑姑,你要照顾好母后。”
“是。”白芷微蹲一下。
裴清婉站在院中,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嘴角弧度瞬间拉直,眼神也不是刚刚看女儿那种慈爱,而是透露着寒冷的眸光。
她抬着头望着天,太阳已经落山了,“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柳贵妃已经动手了。”白芷回应道。
“翊坤宫的大门就快开了。”裴清婉低头把视线停留在紧闭的大门上。
楚昭阳的轿辇刚到宫门口,她就看见慕容以珩在马车边上等着他,没办法,外貌太出众,她一眼就看见他了。
慕容以珩一看见她,就快步走来,春兰则扶着她下轿辇。
“不是让你在公主府等我吗?”楚昭阳走到他身边,抬头问她。
“丈夫来接娘子,天经地义。”他微微一笑,眼睛里像藏着星辰大海,星光熠熠,他伸出去手,去拉她那放在腰前的手,十指相扣。
楚昭阳感觉在公众场合不太合适,想抽出来,发现有力也挣脱不了,便放弃这一行为,任由他牵着手。
两个人上马车时,都没有松开手。马车朝着公主府方向行驶着。
“我今日在母后面前提及闻太师,发现她好像对我有所隐瞒,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完眉心微微动了动,低下头,越不让她知道,她就越好奇。
慕容以珩沉思片刻,开口说道,“我倒有一点点眉目。”
楚昭阳抬头看向他,满脸好奇,“什么眉目。”
慕容以珩咽了咽口水,“传闻,我说传闻,先前闻太师之子与父皇母后,三人是三角恋。”
“放屁。”楚昭阳忍不住说粗口,意识到自己失态,斩钉截铁地说:“这绝对不可能。”
前世父皇母后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跟那个什么闻太师之子有什么关系。
慕容以珩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错愕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你倒是继续说啊!笑什么?你刚刚说的,我怎么没有听到过。”楚昭阳推了一下他,催促道。
她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要不是她父皇母后当时心里都没有想这方面的事情,她才不会问呢!
“你是当今皇后之女,谁敢不要命,在你面前嚼舌根。”别人也不是傻子。
“那你知道是别人乱嚼舌根,你还不制止他们。”楚昭阳瞪了他一眼。
“还要不要听?”慕容以珩见她恼羞成怒,哭笑不得,那么多张嘴,他只有一张,阻止得全部人吗?
“听。”
“反正传闻就是如此,说父皇与闻太师之子年幼相识,后面两个人同时认识母后,并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甚至还有说母后其实是喜欢闻太师之子,父皇是半路截胡,求先帝赐婚。”
“后面母后不愿嫁入东宫,便,便设局陷害闻太师一家,逼母后就范。”慕容以珩娓娓道来说完这个故事。
“一派胡言。”楚昭阳激动得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民间有这种传闻。
慕容以珩拉她坐下,“传闻而已,那么激动干嘛?”之前他确实听了很多版本,但这个版本最多人说过。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议论一国之君、一国之母,就该凌迟处死。”她的眼眸透露着一股阴戾,前世这些事情她都没有留意过,导致这一世她自己都感觉到迷茫。
“这是要屠城吗?”慕容以珩漫不经心道。
“屠城?”楚昭阳声音提高几分,惊讶说道,“这事这么多人都知道?广为流传?”
“但你不觉得这故事很像画本里的故事吗?两个世家子弟争一女子吗?”她眉头高高扬了起来,总觉得别人在瞎扯。
一定是外人不了解她父皇与母后的感情才会这样,楚昭阳内心安慰自己。
“还有呢?”楚昭阳深呼一口气,打算继续听下去这鬼故事。
“这其中的故事版本有很多,这一个是最多人知道的。”慕容以珩看她不悦,也不想再说些什么?
“呵”,楚昭阳冷笑一下,还翻了一个白眼,“要不要本宫出资给他们印刷纸质的啊!”她的语气颇有讽刺之意。
慕容以珩故作一番思考,犹豫道,“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谢谢你,只会卷铺盖连夜逃跑。”
“没事啊!随意跑,人头留下就行。”楚昭阳摊了摊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实际却不是这样。
“据说当年闻太师的案件确有蹊跷。”慕容以珩赶紧转移话题,被她真的钻牛角尖。
“什么蹊跷?”她的注意力果然集中到这里。
“还在继续查,但事情远不如想象那么简单。”慕容以珩稍微收起一些嬉皮笑脸的神情。
废话,她看她父皇与母后的反应都知道啦!她感觉就不应该问他,还不如自己去查。
“好了,不要皱着眉头了,凸起来,不好看。”慕容以珩在她眉心位揉了揉。
“不好看,你还摸?”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他娘子还没有消气,他也不过是转述啊!又不是他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