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钰神情慌张,“我,我,我…”连续说了几个“我”字,也没有表达出什么来。
他根本不敢说出那日具体发生什么,也害怕被自己母亲知道他已经与江语嫣厮混在一起了。
“语嫣口无遮拦,臣妾回去定会好好教导。”齐王妃见儿子的神情,就知道当日之事,并非江语嫣同自己说的那般,另有隐情,但家丑不可外扬,儿子的面子她还是要维护。
楚昭阳见她只说江语嫣一人,就知道她想把全部责任推给江语嫣,倒是挺会利用人的,这河还没过,就想把桥给拆了。
文德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知道她是想把全部责任推给她侄女,但自己女儿又射伤她儿子,自己女儿也没有受伤,他也不算追责。
但楚仁钰和江语嫣在文德帝留下了坏印象,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将翻过去。
“我刚刚在路上听到有的奴才在讨论,说,齐王世子在背后议论武安侯和慕容以珩。”楚昭阳故作沉思,好像在努力回想刚刚的所见所闻,但她刚刚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只不过是让人去调查一番,知道几人打架不过是因为抢场地问题。
随后对着楚仁钰,苦口婆心地劝告,“仁钰哥哥,你怎可在背后议论长辈呢?就算是同辈也不行啊!在人后议论别人坏话,是要遭天遣的。”
武安侯和慕容以珩正好都是当朝驸马爷,一个娶了当今皇帝亲妹妹柔嘉公主,另一个娶了当今皇帝嫡女昭阳公主。
不管是宫中,还是后院,甚至在民间对驸马有着许多流言蜚语,至于说些什么,来来回回不就是眼红他人娶了公主,地位一飞升天,原因就是万全靠娶了一位公主,才有今日飞黄腾达。
“仁钰,是不是有这些事情?”文德帝眼神冷下来,厉声问道,语气比刚刚问魏意和慕容以珩更为严厉。
楚仁钰闻言手一哆嗦,不敢看皇上,吓得跪下来,头都不敢抬起来,“皇伯父,我就是多嘴说了一句。”
“武安侯也是你们这些小辈可以议论的?你们这些人简直太放肆了,目无尊长。”文德帝生气说道,“所以他们二人打你就是这个原因。”
楚仁钰彻底低下头,不敢说话。
“那你们干嘛不说实情。”文德帝视线转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魏意和慕容以珩对视一眼,打他也有这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因为那些话真的是听太多了,听到麻木了。当时打他主要是因为他抢他们踢鞠球的场地时过于嚣张,还打他们的人,想教训一下他罢了。
“是的,舅舅,我当时太生气才打的他,但我不后悔。”魏意义愤填膺地说道,不后悔打这种人渣,早知道多打几下,现在这个台阶也不错,这个“妹妹”果然没有白宠。
慕容以珩看着他沾沾自喜的模样,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别人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是因为他低下头。
楚仁钰欲言又止,明明不是这个原因,那些话明明是他先说,后面让手下人打他们的人,他们两个人才打他的,但他又不敢说出,他今天哑巴亏连续吃了两个。
“行了,你也别给朕表现这个模样,你们三个今日都给朕去扫马场,怀恩亲自去监督,必须让他们把马粪都扫地干干净净,不许有人帮他们。”文德帝下旨,“好了,都给朕散了,看到你们就烦。”
“臣(臣妾)告退。”一行人都退下。
端妃见皇上没有留她,也退下了,见楚昭阳没走,也没有开口,擦肩而过,今日她算瞧见楚昭阳的厉害。
几个人刚出殿门,就有的翻白,有的瞪大眼睛。
楚仁钰极其不爽,还看见他们对自己翻白眼,“你们两个人几个意思,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不要脸。”
齐王妃已经吃过亏,拉紧儿子,想让他收敛一点。
慕容以珩快速回复他,“你怎么知道我打的是人?而不是其他东西。”
“就是。”魏意附和道。
“你们两个小辈怎么说话的?”齐王妃也气不过,站出来说话。
慕容以珩后退一步,倒不是他怕了,他只是不屑与一介女流之辈叫板,而且还是一个像泼妇的大婶。
这时,怀恩站出来,“圣上口语,齐王世子、魏世子和驸马爷今日务必把马场打扫干净,劳烦各位跟咱家走吧!”
怀恩是文德帝跟前最红的太监,齐王妃也不敢说什么,“怀恩公公,钰儿今日受伤,不如改日在扫马场,到时候我命人把马场扫地一粒灰尘都不会出现。”
“齐王妃,这是要抗旨不成?”怀恩坚定不移地看着她,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不敢,不敢。”齐王妃立刻赔笑道。
“那就跟咱家走吧!”怀恩走在前面带路。直到快到马场前,他对着齐王妃说,“齐王妃请留步,带着手下人回去吧!皇上口谕,务必他们亲自动手。”
齐王妃见他拿着皇上口谕,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好带着人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儿子带伤顶着烈日在马场打扫。
她的脸色骤然大变,怒容满面,“走。”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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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糖水给朕喝?不是专门来送糖水的吗?”文德帝故意打趣楚昭阳。
楚昭阳给了一个眼神给后面的人,秋菊收到眼神,赶紧把糖水端过去。
文德帝喝了几口,放下勺子,“现在都学会跟朕撒谎了。”别以为刚刚他看不出什么来,姜还是老的辣。
“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楚昭阳底气十足,她又没有撒谎。
“以偏概全就不属于撒谎?还踩着别人的小辫子,让他人吃哑巴亏。”文德帝无情地拆穿她刚刚的计谋。
“一个人行地端,坐得正,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那行心术不正,心怀鬼胎的人自然会被抓住小辫子,迟早的问题。”楚昭阳坐端正地说,眼神充满正能量。
“说得不错,既然不是特意来送糖水的,就回去吧!朕还有许多奏折要看,都被你们耽误了。”文德帝让人撤下走糖水,耽误这么久,他今晚又得熬夜看咯。
楚昭阳站起来,“谁说不是特地的,明天我还来。”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留下文德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弧度上扬,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