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速战速决,在她生产之日回来。”慕容以珩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走了。”他重新上马,伸手往前一指,大军就开始出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翌日,威远大将军在城外集结十万兵马,静待吉时出发。
文德帝站在最上方,设酒饯行,他举起酒杯,“朕在此,等着各位凯旋归来。”
“必胜,必胜,必胜……”下面的士兵高呼道。
威远大将军与裴梓宸喝完酒,就下台上马,准备出发。
裴梓宸扭头看了一眼父母和妹妹,也看了一眼叶曼茵。他这次平安回来,他定会让母亲上马娶亲。
叶曼茵也回望着他,她真心希望他平安归来。
楚昭阳听到从外面的号角声,走出门,望着天空飘起的雪花,“大军出发了吧!”
“是的,时辰到了。”
空气清冷,梅花却迎雪绽放,那满树鲜红的花瓣在白雪的映衬之下,更显耀眼夺目。她伸出手去雪花,可雪花一触碰到手就融化了,不知他好吗?
另一边,慕容以珩押送到粮草队伍,因为大雪积路,车轮子难以推上山路,一辆马车需要六七个人推。
“将军,现在雪下得如此大,看样子需要找个地方避一避。”押运官走到慕容以珩身边拱手说道。
慕容以珩望了一眼身后的人,再看一眼天空,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也是停不了,发令道,“押运粮草事关重要,万不可懈怠,过了这个山头,找个地方歇一会,然后继续赶路。”
“是。”
就这样,慕容以珩在雪天日夜兼程,一个月后终于到达越州边境,而这时两国关系彻底破裂,边境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夏竹,把这个图纸给上官墨川,让他联系木匠工匠,制造好弓弩,往越州送去。”楚昭阳把画好的弓弩图纸给夏竹,这个弓弩她前前后后改造数十次,最终成型,在百米之内可以射穿城墙。“另外让他把粮仓时刻备好,以防不时之需。”
“是。”
“公主,越州传来捷报,连续拿下燕国三座城池,驸马寄了一封家信。”春兰接到边关的信,不敢耽搁,第一次时间拿过来,她知道公主等这封信很久了。
楚昭阳双眼一亮,熠熠发光,她托着肚子想站起来,但春兰已经把信放到桌上,她连忙打开信。
“思妻,勿忧。”
短短四个字隐瞒了他许多辛酸苦楚,楚昭阳把信放到胸口。
随后提笔写下,“念君,勿忧。”她写好放进信封,对着春兰说道,“把这信寄给驸马。”
她一直盯着信封被春兰送出去,她收到这封信,应该开心的,但是心中那一根弦还是紧绷着,松不下来。
冬梅见公主还是愁容,双眼无神,自从驸马爷离开公主府那一刻,公主就一直这样,在他人面前会是一副高兴从容的模样,可私底下总喜欢一个人呆着。
她知道公主在担心驸马爷,安慰说道,“公主,照这个情况,驸马爷很快就回来了,说不定小主子出生时可以见到驸马呢!”
“但愿如此。”楚昭阳摸了摸肚子的孩子,孩子也动了动,以示回应。
燕国边境,传来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又一支的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随处可见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汁在空中飘洒,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咻”的一声,楚国将士利用弓弩把敌方城墙弄了个巨洞,其他士兵见状,提剑直接一鼓作气杀进去,最后楚国拿下邕城。
指挥营里。
“下个城池,我们需要经过一处森林,但这个森林我们不熟悉,并不打算全员进攻,先选一个营过去探路。”威远大将军指着地图上的那片森林说道。
“卑职愿领命前往。”裴梓宸单膝跪下,拱手说道。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裴将军是吾辈的楷模。”威远大将军与他相处一个多月,见识到他的才华,自己几个儿子都不如他。刚开始想着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就是来凑数,没想到他捡到宝了。
裴梓宸一进慕容以珩的帐营,就见他在看一封家书,“昭昭,寄给你的。”
裴梓宸很肯定地说,因为只有楚昭阳的信,他才会笑得合不拢嘴,见他没有说话,“照这情况,这战很快会结束,虽然没有陪她一起过年,到时候你也可以回去陪她待产。”
裴梓宸笑得很真诚,看她过得幸福,对他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过几日我带兵进森林。”
慕容以珩何尝不知他的心思,“我和你一同前去,别想歪,我只想早点回去罢了。”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他们第一次在营地过年。
又过了十几日,过年期间,京城中发生两件大事,一是安宁郡主大婚,二是昭雪公主定亲。原因是楚昭蓉听到流言蜚语之后,又去楚昭雪宫中闹了一顿,太后下令让安宁郡主即刻成亲,没有传召不得入宫;同时也让贤妃抓紧时间给楚昭雪挑选一个如意郎君。
“春兰,最近没有收到驸马爷的信,就连他的消息也没有吗?”楚昭阳自从上一周打破一个茶杯,心总感觉慌慌的,就连同肚子孩子好似烦躁得不停地在动。
这个新年,没有他,过得很是无趣。
“没有,可能是前线繁忙,驸马爷来不及写家书吧!”春兰眼神明显在躲闪,楚昭阳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就可以听到她的心声,可惜楚昭阳最近做什么事情力不从心,一心想着慕容以珩。
她们离开后,梅林里走出一对主仆,楚昭雪戴着面纱,眼神里充斥着丑恶的光芒。
看来楚昭阳还不知道她夫君已经死了啊!不知这消息会不会让她早产呢?
楚昭雪看了一眼侍女,随后在侍女耳边嘀咕说了好几句。
“你知道吗?我们驸马死在前线了。”
“什么?公主可是怀胎九月,岂不是,要当寡妇!”
楚昭阳一回府就听到这消息,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