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治闻言,心想早该如此了,低头沉闷说道:“也该回去了,汉军本土援军已经到来,兵马数量已经不下于我们,其粮草又深不见底,反而我军已经师疲粮乏,不可久持了。”
刑掌不知道想到什么,恨恨的拍案道:“辰韩也是无用,一万大军面对汉军三千,久攻不下,竟然还被汉军杀得大败。”
原来那边辰韩辰王亲率一万大军沿江南下,围攻赵明守御的弥离城,岂料赵明守御有方,辰韩大军久攻不下,死伤累累。
反被赵明观辰韩大营武备松懈,亲率三百精锐,夜袭辰韩大营,马踏五十里连营,一箭将巡夜大将射死。
突入韩营后,赵明一骑当先直趋辰王大帐,白龙枪下,接连刺死辰韩大将八人,位列三韩四大猛男的右将,十回合下也被赵明毙于枪下,顿时惊绝辰韩大营内外。
而后辰王派出精锐蝙蝠营截杀,赵明率精锐击之,杀得五百蝙蝠营只剩百人,辰王大惧而走。
这时汉军三百精锐,也只剩八十骑,又见辰韩大相率三千军来援,赵明领剩余八十骑,直突三千军,所过之处,韩军无不狼藉,并当场擒下辰韩大相,要不是兵马不多,当夜可以直接击溃辰韩大军。
第二天,辰王清点损失,又是大吐一口老血,当夜汉军死两百五十人,造成韩军步卒死一千六百人,各国大将死二十七人,连国内第一猛将右将身死,国中干臣大相被擒,颜面彻底扫地。
当然,韩军步卒死这么多,多数是黑夜中践踏而死。
东面传来马韩大军,被公孙虎阻本山之下,汉军水师又不断在东江截杀运粮船,后路有断绝之危,辰王无奈,只能率军回国,撤军途中,被赵明率军追杀,死伤无数,缉获兵器、粮米数十车。
“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再拖下去必为汉军所破。”申石旌起身毅然决断说道。
“国内粮草已所剩无几,各家各户尽皆饱受困苦,更有暴民作乱,已生乱相,再和汉军相持,大军尽覆于此。”
听到国中暴民作乱,刑掌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气呼呼问道:“恐怕汉军不会轻易放我们回国。”
自古以来攻打他国容易,撤军难,他申石旌岂能不知道,心中早就找好了替死之鬼。
柳治和刑掌位列马韩十大强国,不可得罪,宁壹亦如此,古腊国普响为自己亲密的战友,也得一起走,辟卑离国韩猎,儿林国普赞,一位长矛无敌,一位箭术无双,可和其余小国领两千残兵吸引汉军。
这两人向来形影不离,两国也在他们的治理下,国势蒸蒸日上,直追十大强国,早惹得十国暗暗不满,要不是在和公孙度对战中,两国出力甚大,损失惨重,这次攻打公孙虎,那容许他们在攻打中峰战役中保存实力。
而且普赞向来智谋出众,在两年的北方战争中,大放异彩,他申石旌早已经深妒之,如今正好让他们殿后,到时各国不但无话可说,他也可以除一心头之患。
申石旌瞧了瞧右侧案几上的韩猎、普赞,得想个说辞让人无话可说,思考片寸后,计上心来说道:“无妨,我军疲惫,汉军亦是疲惫,且征服弁韩不久,人心不稳,公孙虎更是巴不得我军早日离去,他好收服弁韩人心,焉敢追击。”
说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为防万一,还需留几千兵马殿后,辟卑离国、儿林国两位首领领两千步卒殿后,你们以为何。”
申石旌直接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绕过他们询问各大首领,各大首领自然异口同声说好。
韩猎一脸怒色,刚要起身便被普赞拉住,普赞对他急使眼色,接着起身拱了拱手道:“一切唯归义侯命令是从。”
“好”
“二位首领大义,真乃国中典范。”
众人议事结束后,韩猎就迫不及待地走入普赞帐中,板着脸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汉军虽不一定追击,一旦生疑出动,这两千步卒如何挡得住汉军数千强军。”
“和公孙度一战中我们已经大伤元气,再战汉军,到时别说想位列马韩十国,连保住祖宗基业都不可能了。”
普赞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吩咐亲卫去帐外看好大门,又有条不紊地整理帐中衣物、器皿等物。
“普赞,你到底在不在听,你我两国大祸在即,你还有心思整理你这点小玩意。”韩猎声嘶怒吼道。
普赞收拾好行李、器皿,接着清理干净的案几跪席而坐,开口言道:“这次本山之战,各国都损失惨重,只有你我两国在此战中没有受损不打,焉能逃得了担任后军之事。”
韩猎气呼呼道:“此战虽没有损失惨重,但别忘了打公孙度之役,你我两国可是主力,国中精锐儿郎折损过半。”
普赞闻言,默默摇头道:“这是次因,最重要的是,你我两国这些年的昌盛,已经惹起十国的警觉,才会被韩王打压。”
“怒蓝国、爰襄国更是无时无刻不想吞并我们,若我们拒绝申石旌的军令,由柳治殿后的话,也绝对会让我们也留下,总之,他们不会让我们把剩下精锐儿郎带回国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布,他们安心将主力撤回国内,我们却拿着儿郎的性命和汉军在这里拼杀。”韩猎拿起一壶水大灌一口,质疑道。
韩猎其实也知道他们辟卑离国、儿林国近些年,依靠找到的一座铁矿,逐渐开始富裕一方,国中披甲之卒直追十大强国,已经赤裸裸的危险到他们在马韩的地位。
普赞又被称为小智者,在南部诸国威名日盛,月支国都开始生忌,自然容不下他们,只是他绝不甘心就这样-绝不甘心。
普赞眯着眼睛,深黑的眼眸悄然展开,嘿嘿一笑道道:“若刑掌柳治殿后,国中儿郎必死无疑,不过我们主军殿后,未必不能反咬他们一口。”
此话一出,顿时惊的韩猎心中一跳,双腿直接一蹬,起身直接跑到了普赞跟前。
“普赞,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脱身之计。”韩猎心急如焚催促道。
普赞摸着颔下的胡须想了想道:“弁韩十二国,已有大半首领降了汉军,我得到消息,汉军更是待他们不薄。”
“你是说降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