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谷口。
“大王,汉军攻打安邪城甚紧,安邪城若破,吾等归家之路断矣。”弥乌邪马国中郎将权芝隆出言道。
稚烈涵抬眉开口道:“谷口再攻几日便可拿下,现在回军岂非全功尽弃,何况,安邪城有两千之兵,至少能守上两月。”
“大王”
“不必多说,不攻下青罗口,不断汉军根基,誓不回军。”
“噗”
朴灿绿看到汉军一名总旗登梯攀墙而上,过去就是一刀,直接将他砍落城下,摔成肉酱。
“武将军,贼军今日攻势怎么不复前几日猛烈。”有一伯长发出疑问。
朴灿绿擦着刀上的血迹吃味地说道:“可能前几日损失过大,放缓攻势吧。”
安邪城西门,城下百步外汉军隽曼所部两千人蓄势待发。
“校尉,都半个时辰了,城门还没有开,莫非消息有误。”都尉纪秋出声问道。
隽曼闻即斥道:“将军所言,岂能有误,再等等。”
“校尉,你看,城门开了。”一盏茶后,纪秋突然大声喊道。
只见安邪城西门“吱吱-吱吱”声响起后缓缓打开。
隽曼肃穆喊道:“众军随吾进城,控制城门,以防有变。”
“沙沙-沙沙”
隽曼看着麾下的两千泰山军进城迅速控制城门后,急遣信使通知公孙虎,留一千人马监管甘路国军,自己亲率一千主力夹攻东门。
公孙虎这边接到隽曼控制城门的消息后,率军极速进军,进城后,骑着白马上,对着紟钛澄开口安抚道:“你们报效王师之情我必不吝犒劳,今好好安抚士卒,战后各有赏赐。”
“新降之人岂敢奢求。”紟钛澄等跪地答道。
对于首个投降的韩人,公孙虎还得好好安抚,更少不得赏赐笼络,得树立典型来做给韩人看,减少自己的伤亡,至于控制三韩之地后,会不会过河拆桥,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公孙虎对这些投降的韩人还是有点不放心,留下狮卫营和泰山军一起监视韩人,自率主力攻北门,尽快控制安邪城,以免夜长梦多,免得韩军主力回师,到时候功亏一篑。
朴灿绿控制的东门刚打退赵守符的冲击,就听到城内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只见一名卫兵急匆匆跑过来说道:“武将军,大事不好了,西门甘路国紟钛澄打开城门,放汉军入城,汉军正从后方杀来,已不足我军百步。”
朴灿绿听罢脸都绿了,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弁韩之人,竟然勾连汉军,出卖同宗兄弟之国,不怕遭受三韩之人耻笑吗?
“紟钛澄,这个卑鄙小人,我誓杀之。”
旋即想到安邪城怕是不保了,对身边的护卫长吩咐道:“汝去通知大君,并护着大君回半路国,拥护王子继位,迎接大变。”
“其余之人,随吾死战。”说完朴灿绿持刀带人冲下城墙,率人在城内门口布阵而立。
隽曼持刀率着一千人马一路横冲直撞,赶到东门时,看到朴灿绿率着三百步卒严阵以待,不由大笑问道:“尔等不知天兵到此,还不弃械归降,更待何时。”
朴灿绿一声怒喝道:“休逞口舌之利,吾这几百儿郎也不是汝等可欺,尽管杀过来,见个生死。”
隽曼叹口气道:“尔等既如此不知好歹,吾便成全尔等忠义之心。”
说完指挥手下都尉张育,率长矛兵杀过去打开城门,张育持矛一步当先,和朴灿绿迎头碰上,两人迅速厮杀在一起,长矛兵和半路国的长矛兵开始矛来矛去,相互捅杀。
在狭窄的城门口,双方的长矛如同嗜血怪兽,不断吞噬着人的血肉,不断有人倒下,泰山军依靠人数的优势,不断挤压半路国军的空间,一点点将其打到城门角处。
张育和朴灿绿两人两人先前搏斗,斗个十几回合,因长矛厮杀不开来,纷纷弃矛拿刀厮杀,朴灿绿一个右足发力,迅速跳上城墙阶梯,张育紧追不舍,两人便在这阶梯之上,来往跳跃一刀一刀杀将起来。
两人斗个三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朴灿绿见眼前之人难缠,城门也已失守,知道不可久战,便飞起一刀以不顾胸膛大开,直直一刀砍过去,张育急忙侧身闪开,正中朴灿绿之计,抽刀飞奔而走。
早有几名长矛兵埋伏在此,朴灿绿只能迎刃而上,三刀之下,连斩两名长矛兵,复起一刀劈死一名矛兵,又急转挪腾之间,将其他三名长矛兵一一杀死,便脱围而去。
隽曼看到,勒马追去,朴灿绿看到马蹄声响起,身后刀雷之声炸响,顿时惊起一身汗毛,转身举刀相斗。
怎奈对方借马匹之力,刀刀势大力沉,自己连卸几刀,造成双臂大伤,更有大兵围困起来,走脱不得,心下更是方寸大乱,被隽曼看准时机,一刀劈为两半。
半路国大君苄卜咸在护卫长的护卫下,城中半路上碰到走漕马国首领闵龈启。
闵龈启听闻西门汉军入城,急忙点起三百兵卒来援,正碰到苄卜咸出逃。
一番细问下,方知紟钛澄开门投敌,直接气得闵龈启要拔刀杀过去,剁了这吃里扒外的狗贼,只是在苄卜咸的极力劝说下,深知已事不可为,遂作罢,两人合兵一起向北门突围。
公孙虎这边去往北门的尽是骑兵,蒙古马雄壮威武,安邪城内之人看到无不畏惧,纷纷躲进家门观望,一脸复杂之色,有些残兵不畏死阻挡,也纷纷做了马下亡魂。
闵龈启这边刚命人打开北门,公孙虎的马队轰然骤响,狂暴的马蹄之声让韩军顿时心生凄凉可怖之感,闵龈启见到,知道已无突围可能了,只能做起困兽之斗。
闵龈启拔刀冷冷大喊道:“今日突围已是不成,不若舍出一身肉,让汉军不觑吾等弁韩之民,如何。”
说完心想应能激起身后几百兵卒的奋勇之心,哪想回头一看,心生冰凉,麾下之兵纷纷交头接耳、手足无措,满脸是惊慌失措之色。
公孙虎没理会闵龈启在打鸡血,扬起马鞭轻轻抽了下,扬声说道:“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若还冥顽不灵,鸡犬不留。”
闵龈启对着苄卜咸视之眼色,开口说道:“儿郎门惧已丧胆,不若吾等奋力一搏,已振士气如何。”
都如今这地步了,闵龈启还想放手一搏,苄卜咸视暗骂一声‘蠢夫’便摇头劝解道:“汉军势大,不可力敌,不若留作有用之身,以待大王回师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