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面前的九王爷没有理他,然后对着满朝的文武百官说道;
“众位爱卿,刚才九王爷和丞相也都各抒己见。大家赞成谁的说法,都可以提出来共同商议一下。”
大臣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听出了皇上话中的意思,绝大多数都赞同丞相的意见。
丞相对着面前的九王爷说道:
“九王爷,你看到了吗,大家还是支持殿下认祖归宗的多。自古以来继承皇位的,就该是皇子,这才是正统。做臣子的,就应该是臣子。哪怕是再有才能,皇上赏识你委以重任,他只要是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就好,不要异想天开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九王爷看着大家都站队丞相,心中已经是不高兴。现在又被丞相一番抢白,他的脸上早已经红一块白一块了。
皇上就对丞相说道:
“丞相,既然众位爱卿都同意你的建议,那皇子认祖归宗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我命你即刻带上我的旨意,去召他回宫。”
丞相巴不得皇上能派他前去,这样他就方便去跟范遥接触了。
皇上拟好旨意后,丞相就拿着圣旨去召范遥进宫了。
朝堂上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后的眼线,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皇后。
皇后听完后,她手里的杯子,也被她给摔在了地上。
她苦心设计要杀死范遥,谁料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逃脱。
她知道范遥绝对不能进宫,如果这次他真的认祖归宗,当上了太子。
等他将来当上了皇帝,一定会来报复自己。到那时,自己恐怕连落个善终也是不可能的。
她赶紧又给耶律罕去信,把皇上去召范遥进宫的事情告诉了他。
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在范遥进宫的路上截杀他。范遥在没有认祖归宗之前,不过是平民百姓。就是杀死他,最多惹来皇上的训斥。
如果认祖归宗以后再杀他,那就是刺杀皇子,她和耶律罕,谁都难逃此咎。
所以她在信里,对耶律罕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让范遥进得宫来。
当丞相带着一行人,来到范家时,陈铭已经带着范遥迎了出来。
陈铭拱手对丞相说道:
“丞相大人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怒罪。”
丞相连连说道:
“陈将军受皇上之托保护殿下,本相也是受皇上之托,来召殿下进宫的。咱们两人殊途同归,都是为了皇上办事。你跟我就不要过谦了。”
说完,丞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范遥,见他的长相,颇有皇上的风范。虽连连点头说道:
“不出我所料,殿下果然长的相貌非凡,眉目间颇具皇上的尊颜。我看那些不承认你的人,以后还有什么话说。殿下,我替皇上来接你进宫,殿下接旨。”
陈铭和范遥都跪在了他的面前,他把皇上的旨意传达了以后,就对他们说道:
“殿下,事不迟疑,你跟陈将军收拾一下。就随我一同进宫吧。”
范遥接过皇上的圣旨,把它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就对丞相说道:
“请丞相大人稍坐片刻,我去跟我的朋友交待一下,然后再随你进宫去。”
范遥说完后刚要转身,就见江辰和柳氏兄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江辰上前一步,抓着范遥的手说道:
“范遥,你就放心跟着丞相大人进宫去吧。到了那里以后,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以后的事情,全都要靠你自己了。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咱们也就此告别吧。”
范遥紧紧地拉着江辰的手不肯松开,他对江辰说道:
“江辰,我再次恳请你一次,你能留下来陪我进宫吗。你要是走了,我的心里一点也不踏实。在这个非常时期,我非常需要你。”
江辰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
“范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是宣武朝的人。我们迟晚是要回去的,你别忘了,我们还是今年科考的举子。等我们回去后,大概就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了。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考上。而你今后的路,也是需要你自己去走。我们就在这儿说再见吧,你放心,我们有缘还会再相见的。”
柳怀安也走上前来,对范遥说道:
“范遥,进宫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凡事多长个心眼,我们以后还会再相见的。”
范遥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出来。一种无名的孤独情绪,又悄然的涌上了他的心头。
江辰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现在能有个好的出路,也算是对他的安慰。
范遥知道也留不住他们,当江辰三人牵着马来到门前的时候。江辰回头对他挥手道:
“兄弟,我们走了,你要多保重。”
范遥抬起手,他努想要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种笑,真是比哭还难看。
他猛的转回头,不敢再看面前的三人。
江辰也感觉鼻子酸酸的,那种离愁真的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快速上马,迅速的离开了范遥。柳依依和柳怀安,也翻身上马,朝着江辰的方向急追过去。
等到范遥再回头的时候,门前早就没有了三人的踪迹。
他用衣袖,擦干了脸上掉下来的泪水,长长的来了个深呼吸。
等他再次来到大厅内,就对丞相说道
“走吧,丞相,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我现在只身一人,也了无牵挂了,以后是凶是福,就全凭天意了。”
陈铭看着范遥说道:
“殿下请放心吧,陈铭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的。”
丞相也来到范遥的身边,对他说道:
“殿下,是我力排众议,坚决支持皇上把你接进宫去认祖归宗的。你放心,我会尽我的一切能力,保殿下的平安。等你被封为太子,成为储君的时候,就会搬进东宫,皇上到时候,会给你派贴身的护卫相随,保护你的人身安全的。殿下,我们也该起身了。”
范遥随着丞相,来到门外。随行的护卫骑马紧跟其后。
刚刚离开范府没有多久,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卷起身边的尘土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