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蹲在出租屋里两个小时了，别说玩手机，连烟都不敢点。
数十米开外的高级公寓，还稀稀落落亮着光，我监视的目标在房内忙碌，对我的视线一无所觉。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我是一个狗仔。
专门跟拍网红、女星，搞点隐私照片卖给客户的那种。
不过，我今天蹲守，为的可不是那点小钱。
半个月前收到个猛料，某直播平台的一姐程娇娇，跟个有钱大老板勾上了。
对方遮得滴水不漏，程娇娇至今还在镜头前，还是个清纯玉女形象，尽情享受痴心男粉捧上的金钱和礼物。
今晚程娇娇早早地结束了直播。
这时，我手机震了几下。
“黑色法拉利进停车场了，你让我留意的那辆。”这是我的线人，对面高级公寓保安给我发来的。
我喜出望外，飞快地给线人发出个红包，随即抓起我的生财工具，扑到窗口朝对面张望。
该死！
卧室窗帘拉上了，遮得严严实实！
还好客厅窗帘大开着，程娇娇正在客厅里，拎着包想出门。
我急得直咬牙：半夜三更出去做什么，就在你屋里整呗！
这时，程娇娇接了个电话，整个人静止了几秒，就把包往墙上一挂，脱了高跟鞋坐上沙发。
我松了口气，这是不出门了。
程娇娇很快站起来，简单收拾一下房间，消失在我视野盲区里。
整整二十分钟，对面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我心急火燎等着她的金主现身。
只求露个脸，这样我拍到的东西价值就能翻倍。
如果这金主还是个有家室的、是个大名人，哇，我拍到他的脸，就要赚大发了！
就在我觉得要无功而返的时候，程娇娇再次出现在客厅里！
她刚才洗了个澡，现在引人遐想的身子裹在浴巾下，展现着白花花的腿和线条优美的香肩。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似乎都能嗅到沐浴露和温热人体的香味。
我赶紧调整相机焦点，生怕错过一点点好料。
镜头里程娇娇的表情紧张，正在低声争执着什么，不一会儿，她就挤出微笑，转身想进卧室。
就在此刻，神秘的金主入镜了！
而且是以非常疯狂的形象！
那是个全身没穿衣物的男人，背对镜头。
他上来就一弓身把程娇娇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扔！
紧接着就肆无忌惮地啃吻抚摸！
程娇娇有些痛苦，又似享受，手臂挂在男人肩上，腿也抬起轻轻蹭着对方。
欲拒还迎的姿态，搞得我有些躁动。
冷静啊，我要做的是拍到那男人的正脸！
此时，神秘男人扯掉了程娇娇的浴巾！活色生香的好戏很快开始上演！
我心跳如雷，死死盯住镜头。
男人几次差点出现了半张脸，就差那么一点点！
终于，随着程娇娇姿势的变换，他俩突然掉了个个儿，男人正脸朝向窗口了！
太棒了！
我欣喜若狂！
定睛一看，这脸有点面熟！绝对是名人啊！
再仔细辨识，我突然一怔，随即全身的热血唰地退去大半！
这人竟然是王平霸！
圈里人称霸总的王平霸。
是本省有名的大制片，也确实是有妇之夫，绯闻要是闹起来能吓掉所有人的下巴。程娇娇跟着他，十有八九是想进军演艺界，先搞个交易上位。
抓到这样的猛料，我本应乐上天，可是……
霸总是个有名气的大人物，人脉杠杠的，别说我这个小小的狗仔，就连我我合作的媒体公司，在霸总面前也不敢不赔笑啊！
谁有胆子爆他的料？
我低头看看相机，好像变成了烫手山芋，这次蹲守的结果，估计要砸手里了。
镜头里，程娇娇依然与霸总纠缠，欲仙欲死……
毫无所获吗？
霸总我惹不起，程娇娇这样一个小主播，我有她的录像在手，还怕拿捏不住她吗？
念头一旦涌出，就如长草般疯狂蔓延起来。
看着镜头里的情景，男人的身影似乎自动替换成了我自己一般……
嗯？
我眯了眯眼：程娇娇脸上这水光……她哭了？我去，真有这么爽？
刚想到这里，霸总却突然扬手，啪地扇了程娇娇一个耳光！
巴掌打得毫不留情，程娇娇半边身子都给这力道扇下了沙发。
她吃力地想撑起身，却被一把推回去，霸总变得更激动了，他揽住程娇娇忙个不停。
程娇娇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堵住嘴。
我不知不觉就屏住了呼吸！
妈的，城里人真会玩儿！
该不会程娇娇是被虐狂吧？
话说回来，霸总耐力不行啊，几分钟就埋头大喘气，歇够了，慢悠悠起身离开客厅。
程娇娇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等我线人递消息说车开走了，女人才像是活过来一般，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她依然用手遮着脸，肩膀一耸一耸地，像是在哭，又像在笑。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爬起，离开房间。
“收工！”
我把相机里的视频拷进笔记本，又发了一份到手机上，按捺着满心的躁动，去狠狠地冲了个凉水澡。
还没来得擦擦头发上的水，就发现手机收到了提醒。
您关注的主编正在直播中！
程娇娇？刚陪完霸总就开始直播？
我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
我点开她的直播间，一眼就看出她刚哭过的红眼圈，以及她脸上用遮瑕妆勉强掩盖住的五指印。
都是自找的，搞不好还享受得很呢！
我看了一眼唰唰冒出来的礼物，刷了个弹幕：“我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