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韫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半晌,他声音艰涩地开口,
“你确定?”
季澜溪猛地点头。
“不行!”
慕时韫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就算要,也是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绝对不是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趁人之危。
季澜溪快哭了,“为什么?”
慕时韫摸了摸她的头,“乖,今天不行,以后再说。”
季澜溪不满意了,开始像个小孩一样在他怀里打滚,
“我不管,我睡不着,我要听睡前故事,你给我讲故事!”
慕时韫:“讲……故事?”
搞了半天,是他误会了?
最后,慕时韫还是乖乖给季澜溪讲故事了。
这个夜对慕时韫来说无比地漫长,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睡前他只有一个想法:
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喝酒了!
翌日一早,季澜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慕时韫紧紧地抱着,而她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了慕时韫身上。
季澜溪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记得她昨天去参加大长公主的琼芳宴,然后跟宋霖比箭,然后她觉得桌子上的果酒挺好喝的,就多喝了点,再然后……
她怎么不记得了?
难道……她喝断片了!
那特么不是果酒吗?!
季澜溪一下子推开慕时韫弹坐起来,消化了很久,也没消化掉自己从千杯不醉变成一杯就倒的事实。
慕时韫本就没怎么睡,季澜溪一有动静,他就又醒了,被迫熬了个大夜,慕时韫眼角有不少乌青。
季澜溪看见了,却没心情纠结这个,她开口,
“我昨晚……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吧?”
慕时韫:“你是说你抱着我叫老公还非要我抱着你睡觉,还说睡不着要跟我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事吗?”
季澜溪:“!!!”
“怎、怎么可能!”
季澜溪舌头都要被自己咬掉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但是心里还是知道自己的德行的,以慕时韫的美色,她醉酒的时候很难忍得住啊,再加上断断续续的记忆以及一觉醒来腰酸背痛,季澜溪愈发肯定自己昨晚喝断片后对慕时韫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对,这话怎么这么像渣男,我……”
季澜溪心一横,“你说吧,要我怎么办?”
慕时韫道:“我要你对我负责。”
季澜溪:“什,什么?”
慕时韫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几分幽怨和受伤,“难道你不准备对我负责吗?”
“不是,我……”
不是,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啊?!
对,一定是她睡醒的方式不太对,躺下重睡!
季澜溪一头栽进枕头里,像死了一样。
慕时韫吓了一跳,“你干嘛?”
季澜溪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我要重睡。”
慕时韫:“……”
慕时韫突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你也不用勉强,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子,连个正经的职位都没有,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还是个随时都可能去见阎王的病秧子,你不愿意,我不怪你。”
季澜溪突然睁开眼睛,弹坐起来,脱口而出,“谁说的,你身材明明也很好!”
慕时韫:“……”
这是重点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慕时韫更委屈了,
“那你真的不想对我负责吗?”
季澜溪:“……”
已经开门准备进来伺候,一只脚都伸进门框的空青和雁归:“……”
她们是不是听错了?
两人还保持着伸脚的动作,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季澜溪却如同看到了救星,赶紧将两人叫了进来。
接下来的几天,但凡季澜溪能看见慕时韫的地方,他都是唉声叹气一脸愁容,季澜溪问他怎么了,他的回答只有一个:
“你什么时候愿意对我负责?”
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季澜溪吓得都躲着慕时韫走,连觉都不敢回主屋睡了,跑去跟月洄挤。
这几天,丞相府的赔礼也送来了,都是名贵的药材,好多都是有价无市,慕时韫大手一挥,都放到她的药房里了,她还听云青说宋霖回去被好一顿打,屁股肿得几天都没法坐着。
还有季玉,竟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带走了。
季澜溪就当个乐子听听,没放在心上。
她主要的任务是躲着慕时韫。
但是好像天都在跟她作对,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她想出门都不行,
以前每次去请安王妃都会留她们多说一会儿话,或者给她找点事情做,但是最近因为慕时年定亲的事,王妃忙着,根本没空管这些,每次问过安了就叫散了。
季澜溪每天过得小心翼翼,但是慕时韫防不胜防。
终于在某一天,她没能躲过,被慕时韫堵在了墙角,
慕时韫堵住她所有的退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就这么怕我?”
季澜溪:“谁怕你了?”
慕时韫:“哦?那你躲着我干嘛?”
“谁躲着你了,你让开,我要去制药了。”
季澜溪推他,没推动。
慕时韫看见她躲闪的眼神,眼眸黑得深不见底,
“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他?”
季澜溪没听懂,“谁?”
“慕时年。”
慕时韫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季澜溪有些莫名其妙,“跟慕时年有什么关系?”
慕时韫声音凉凉,“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他,还要跟他私奔?”
季澜溪这才想起原主做下的蠢事,“那是之前的我,现在的我不喜欢他了。”
慕时韫“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还要每天躲着我?”
季澜溪有些纠结,“可是我也不喜欢你啊……而且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难道你就喜欢我?”
一想到她醉酒把慕时韫给那啥了,季澜溪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没有情感经验,她只觉得尴尬。
慕时韫却突然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况且,那晚你明明说喜欢的。”
季澜溪打了个激灵,看着他的眼睛,
“我喜欢的是你的脸,还有身材,不是你这个人,这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良久,慕时韫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那至少,我身上有你喜欢的地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