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慕时韫激动万分,“莺归,我要吃烧鸡,去醉仙楼买只烧鸡回来!”
莺归为难地看着季澜溪,
“去买吧。”
见世子妃都点头了,莺归出去了,很快,一只油纸包着的热乎乎的烧鸡就被送上了餐桌。
慕时韫摩拳擦掌,正准备开动,面前的烧鸡却被人挪走了。
一抬头,他就看到了季澜溪把他的烧鸡抱进怀里,义正严词地说道:
“烧鸡太油腻了,你现在不能吃。”
慕时韫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烧鸡的香味飘进季澜溪的鼻尖,季澜溪吸溜了一口,
真香!
季澜溪撕了一只鸡腿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圈,慕时韫兴趣缺缺,“不是说不能吃吗?”
季澜溪道:“你不能吃,所以我帮你吃啊。”
慕时韫:“!!!”
不等他抗议,季澜溪已经抱着烧鸡跑了出去,“空青,莺归,雁归,快出来吃烧鸡!”
空青,莺归和雁归连忙过去,几个人在外面分烧鸡。
看得慕时韫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不过季澜溪心里也不是完全没他的,让人给他做了一道白斩鸡。
慕时韫愤愤地嚼着鸡肉,
这味儿,比烧鸡差远了……
晚饭都吃了不少,季澜溪推着慕时韫在王府绕着消消食,忽然耳尖地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抬头一看,屋顶上一个女子和玄锦打了起来。
天色黑了,看不清人脸,季澜溪能认出来玄锦,完全是因为他脸上反光的银色面具。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激烈。
季澜溪也不走了,就在原地观摩他俩打架。
看了一刻钟,他俩还在打。
季澜溪道:“什么刺客这么厉害,能跟玄锦打这么久,我去看看!”
说完就飞身上了屋檐。
慕时韫由着她去,反正王府暗处还有不少暗卫,不会让她受伤。
季澜溪上去之后,正想加入战局,定睛一看,
“师姐!”
月洄正和玄锦打得难舍难分,闻言眼前一亮,闪身退到一边,“小师妹,你在这啊,我找你找了好久了!”
季澜溪这才想起来忘了跟师姐交代一声了,摸摸鼻子,
“先下去再说吧。”
季澜溪让人给月洄安排了个房间,两人坐在里面说话,慕时韫一个人回了蕴玉轩。
月洄往慕时韫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夫君啊,没想到竟然长这么好看,我本来以为师兄弟们长得已经够不错的了,没想到啊……”
有了空青之后,莺归和雁归又重新回到慕时韫身边了,空青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着月洄状似赞叹的语气,心中警铃大作,
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听月洄悄咪咪对季澜溪道:“小师妹啊,师父说了,男人都是花心的,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他还是世子,以后肯定要妻妾成群的,小师妹你看,要不咱和离了吧?你要是喜欢好看的男人,咱们几个师兄弟都长得都不错,有机会我让他们都过来给你看看!”
月洄从醉仙楼回去之后心里就一直憋着这话了,现在是不吐不快,季澜溪一愣,随即心中有暖流划过。
“师姐,谢谢你为我着想,不过这门婚事是先帝赐婚,不能和离,而且,我也没想过和离。”
“为什么?”月洄不解。
季澜溪道:“每个人追求不同吧。”
且不说她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离开,就算是离开了,她的日子也未必过得很好,倒不如和慕时韫各取所需。
月洄也不好再劝,握了握拳,“小师妹,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揍得他亲爹都不认识!”
季澜溪忍俊不禁,“好,谢谢师姐!”
月洄在京城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她本来就是为了季澜溪来的,就和季澜溪商量,直接待在了季澜溪身边。
以至于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慕时韫每天都能收到几个不善的眼神,但月洄反应很快,所以慕时韫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拿眼刀削他,莫名其妙了好一阵。
这就是后话了。
这日季澜溪正给慕时韫准备药浴的药材,突然发现有一味药保存的不好,发霉了大半。
空青当即道:“世子妃且等等,奴婢这就去买些回来。”
季澜溪叫住了空青,“正好我也无事,去回春堂看看吧。”
回春堂已经是她的产业了,她还没抽时间去看过呢,正好去看看。
空青行了个礼,下去准备车了。
慕时韫得知她要去回春堂,就叫莺归跟她一起去,
“你刚拿到地契,铺子里的人都还不认识你,莺归脸熟,有什么事也能震慑一下那些不长眼的。”
季澜溪听着也有道理,就叫莺归跟着一起去了。
回春堂所在的朱雀街十分繁华,正值上午,往来行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赶车的人是季澜溪前几天买回来的护卫,叫秦英,长得不显眼,但是却是几个人中武功最高的。
马车不好进去,季澜溪就让秦英把马车停到空旷的地方,自己带着莺归和空青往回春堂的方向走,顺便逛一逛。
走了不远,季澜溪眼尖地看到了回春堂对面有一个仁心医馆,排了很长的队。
季澜溪一边走着,一边跟莺归聊天,“那仁心医馆门前排了这么多人,坐诊的大夫医术一定很高明吧。”
莺归不愧是慕时韫身边管事的人,什么都知道几分,闻言就道:“仁心医馆的贾大夫是挺有名的,风评也不错。”
季澜溪点头,就没管太多了。
正走着,就听到前面一阵吵嚷声,前面忽然窜出来一个人,直直地往季澜溪身上撞过来。
空青反应快,当即就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将人扭换了一个方向,季澜溪也适时闪避,倒是没撞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差点就撞着我家小姐了!”空青眼一竖,呵斥道。
那人一直低着头,闻言才抬起头,脸都憋红了,连忙作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季澜溪也看清了他的样貌,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书生,模样很是俊朗,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打了不少补丁,身后背着一个简陋的书箱。
他此刻面色焦急,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药方。
季澜溪道:“空青,无事,我也没被撞到,我看你不像是京城人,你是此次参加秋闱的学子?”
“是。”见撞的人是个少女,他的脸色更窘迫了。
季澜溪朝他伸出手,“我略懂医术,你的药方可否给我看看?”
“小姐,”莺归提醒道,“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些。”
“无妨。”
她朝书生伸出了手。
接过药方之后,季澜溪眉头微皱,
“这方子谁给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