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人凿船底时,就没想一想你澈表哥不会水,万一掉入水中,该怎么办?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你的喜欢就是将他置于危险之地?”
被亲爹戳中心事,郑嫣儿面色一白,随即摇摇头,“澈表哥身边有暗卫在,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那为什么现在还昏迷不醒?”
郑嫣儿仰着头,坚持她的想法,根本不承认自己错了,“刺客跟女儿没关系,父亲不用吓唬女儿。”
“女儿只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去争取,有什么错?”
“女儿和澈表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不是不要脸的林澜故意勾搭澈表哥,澈表哥会喜欢她?要娶她?一个不要脸的罪臣之女,还想肖像我澈表哥的皇子妃之位,只是毁了她的清白,已经够便宜她了。”
“倒是爹爹和姑母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好,却不愿意帮女儿嫁给澈表哥,还要出来阻拦,责怪女儿。”
“这个家里只有母亲是真心待女儿的,爹爹的心里只有郑家的荣辱和皇后姑母,太子哥哥他们,根本不管女儿的心意和死活。”
郑太傅听到郑嫣儿那些歪门邪说,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受皇上重托,教授太子,却没教导好自家的孩子。
都是他的错,被夫人的表面纯良所迷惑,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害了嫣儿。
“我让你哥送你去静州老宅,静州离京城远,你做的那些事三五年内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两年让你祖母给你找个好人家,等你及芨后就成亲,该给你的嫁妆我会让你哥一分不少的给你送回去。”
郑嫣儿一听要将她送回静州,立刻就炸了毛,站起身子大喊大叫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是要做澈哥哥皇子妃的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对于郑嫣儿的大喊大叫,郑太傅充耳不闻,对门口的郑修远吩咐道,“修远,让人准备马车,即刻送嫣儿回静州老宅,对外就说嫣儿思念祖母,特意回去相陪,归期不定。”
郑修远知晓父亲送妹妹回静州是在救妹妹,对于要送走保护了十几年的妹妹,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张了张嘴,想替妹妹求情,但不知如何开口,又怕执意留妹妹在京城,会害了她。
郑嫣儿见父亲认真了,这才害怕,扑倒哥哥跟前,苦苦哀求道,“哥,哥,你替我向爹爹求求情,好不好?我不要回静州,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听过,你们不让做的,我保证不做,以后我离澈表哥远远的。”
郑修远抱着妹妹,询问的目光看向父亲。
郑太傅微微摇头,郑修远还想问什么,被外面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老爷,嫣儿已经十三,马上就要及芨,你这时候送她回静州,这是要毁了她啊!”
哪怕是这个时候,替郑嫣儿求情,郑夫人也在格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对于陪伴自己半辈子的夫人,哪怕心里失望,郑太傅也不愿让她伤心,耐心解释道,“此时,嫣儿离开京城才是对她的保护。”
“有皇后娘娘和郑家在,谁敢动我们嫣儿。”郑夫人却不肯相信,认为郑太傅是不愿嫣儿嫁给五皇子,所以才想把人送走。
郑太傅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的愚昧无知,提高了语气,质问道,“你以为林澜还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庶女吗?先不说林乾会不会放过她,就是五皇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到了那个时候,嫣儿留在京城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不会的,皇后娘娘不会让五皇子伤害嫣儿的。”
郑夫人这时才变了脸色,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嘴里喃喃自语。
郑太傅此刻明白了,老话说娶妻娶贤的道理,当初他不该贪恋美色,执意娶了小门小户出身的郑夫人,才害了他的嫣儿。
“从嫣儿不顾五皇子的安危,执意动手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皇后娘娘的保护,虽然娘娘不会对她动手,但也不会再向以前一样护着她了。”
郑嫣儿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只是想除掉林澜,捍卫自己的幸福而已,怎么就错了?
就这样郑嫣儿被架上了马车,郑修远连夜将她送出京城,身上还是那套脏兮兮的衣服,甚至连脸上的脏污,都没给她时间清洗。
听到下人来报,马车平安出了城门,郑太傅才松了一口气,希望一切来得及。
“管家去准备一份大礼,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将军府。”
“是。”
……
可是这样就会逃脱吗?
答案是不会。
第二日,一大早,昨天出城的马车又出现在郑家门口。
郑修远和侍卫下人不见了踪影,只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郑家门房下人认出这是昨天小姐出府时的马车,特意上前叫了几声,但没人回复,便让同伴回去跟老爷禀告,自己守在旁边。
郑太傅听到下人来报,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小跑出去。
还没到大门口,就听见路人对着马车指指点点的声音。
“怎么在马车上做这种事情?里面好像是郑家小姐。”
“老婆子我看也像,平时看一副高傲的样子,这会骑在一个男子身上,简直没眼看。”
“另一人好像是恭安侯府的纨绔子弟,原来郑小姐喜欢这一款啊!”
“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别说,大家小姐叫的就是好听,我都y了。”
“要死啊!这种话也敢说,不看看这是哪里,赶紧走。”
“这么饥渴,在外面就开始了。”
“我昨天傍晚亲眼看到这辆马车出城,不会是玩了一整夜吧!”
“嘿嘿嘿!太刺激了。”
“……”
听到各种污言秽语,郑太傅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吩咐下人将马车赶进院里,关上大门,阻止众人的视线。
马车里的两人还在忘情的继续着,像是没有听见众人的议论声一般,一声赛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