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整个人都有些发虚，像是昨晚绕着房子跑了十圈一样，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姜璃坐在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衣裳，还有床上新新的床单，一脸懵圈。
“小郡主起来了吗？”门外云彩敲门问道。
姜璃有些迷糊，却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开门，云彩扎着两个辫子，怀里抱着装着床带的盆，就是那床单莫名有些眼熟。
“你为什么会这么叫我？”小姑娘有些诧异，毕竟自己的事除了身边人知道，其他人可并不会叫她郡主。
她几乎本能得带着几分警惕，眸光淡淡打量着面前的人。
云彩见状忙解释说：“胖哥跟我说的，他说你祖奶奶是郡主，皇亲国戚，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个称呼。”
这的确是胖子能说出来的话，姜璃无奈泄了口气，只是摆了摆手，面上恢复如常，带着恬静的笑，“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
“那快洗漱一下，去吃早饭吧，我把这个拿去晾着了。”
姜璃点了点头，回房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装头发，是即使在外，依然注重礼仪的郡主。
院子里，桌上气氛有些诡异，胖子早上还特意打量过小哥，在看到他唇上的伤口时脸上差点没憋住笑，就是现在坐在对面，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部电视剧了。
张启灵却一如往常般平静，只是在看到胖子时不时瞟向自己，又忍不住笑的样子，眼中闪过几分诧异，大概是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场面，他默默看向一旁一直躲着目光的无邪，心中瞬间明白了什么。
胖子实在是憋不住心思，于是就故作镇定得调侃说：“哎，这喝酒果然误事，什么都没看见，可惜可惜。”
这意有所指的样子，几乎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此时一脸镇定的某人。
张启灵抬眸看着他，目光微冷，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只是这平静并没有持续一下，就在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的瞬间，微微怔了一下。
好巧不巧，姜璃刚下楼就听见胖子的话，不由心头疑惑道：“胖哥没有看见什么？”
哦哟！小哥家新妇来了！
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瞬间，胖子瞬间两眼放光，直接伸手招呼道：“小长乐快过来坐！”
姜璃愣了一下，这么热情？经验之谈，胖子这么热情肯定有问题，比如昨天晚上，她脸上带着狐疑，试探得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空位坐下。
人刚坐下，一抬眼就对上了对面张启灵的清冷的眸子，只是下一秒，就见他目光瞥向了一旁，似是在躲闪，还有无邪，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有种别有深意的感觉？一时间，她心中的疑惑更甚，甚至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上手摸了摸。
胖子笑着把一碗白粥推到了她面前，“小长乐昨晚睡得咋样？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这是明着打听了，张启灵闻言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小姑娘的一刻，心头莫名一紧升起一丝燥热，昨晚的画面像是又在脑海中浮现，像是梦境又与现实相隔。
“昨晚？”姜璃回忆着，但可能是宿醉的缘故，脑袋还有些疼，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她就只记得自己喝多了在长椅上睡着了，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可一看胖子这副模样，就能猜到，自己昨晚肯定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于是就见她试探得问说：
“我昨晚，是做了什么吗？”
几人闻声，瞬间投过来诧异的目光，试图从小姑娘懵懂的目光中看出几分她在说假话的痕迹，可结果是，小姑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就见胖子无邪齐齐看向张启灵，那表情怎么有点同情的感觉？
胖子拍了拍姜璃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小长乐啊，我记得你阿兄之前是不是教你如何做一个郡主？是不是跟你说，人要有责任心？”
姜璃点了点头，阿兄从前的确有这么教过自己，但她不明白，这跟昨晚的事有什么关系，“所以呢？我到底做了什么恐怖的事，需要我负责。”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的人声音幽幽道：“胖子。”
胖子脸上瞬间带着礼貌微笑，指了指云彩晾的床单，“你昨晚喝多了，吐了一床，还是云彩妹妹给你换的衣裳跟床单，今早人家还一早起来清洗呢。”
姜璃：？！就说为什么那床单那么眼熟。
小姑娘脸上带着几分窘迫，果然喝酒误事，“这确实是我的错，我会跟云彩阿姐道谢的。”
随后，胖子就把昨晚姜璃拉着云彩说介绍俊俏小郎君的事，还有对着张启灵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事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姜璃原本还是坐在凳子上的，最后直接震惊得站了起来，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但想了想，还是堵住胖子的嘴比较现实。
她昨夜，居然做了这么多的荒唐事……这回真的是丢人丢到王府去了。
“胖哥你别说了……再说我真的要找个地方把自己直接埋了。”姜璃哭丧着脸，是真的要哭了。
胖子却是说上了头，扬了扬下巴指向张启灵说：“还没完呢，你看看小哥的嘴……”
“胖子！”张启灵瞬间警惕。
姜璃更是难以置信，质疑的话张口就来：“胖哥你可别胡言，你别跟我说他嘴上的伤也是我弄的，我又不吃人，还能去咬他的嘴不成？”
一语落，众人皆寂寥，无邪更是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呛得他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气氛诡异得可怕。
姜璃目光飞快扫过几人脸上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面带震惊得看向张启灵，目光落在了他唇上的伤痕上，脑子飞快运转，试图回忆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但结果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长乐，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胖子的声音幽幽响起，直接打破了她脑海中的想入非非。
为什么连始乱终弃这个词都冒出来了？
“胖子你闭嘴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无邪适时出来打岔，伸手将盘子里刚剥好的水煮蛋塞进了胖子的嘴里。
姜璃大脑放空，眼神有些涣散，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等她再看过去时，张启灵只是静静吃着碗里的白粥，兜帽挡住了他大半边脸，阴影落下像是一副画，清冷得叫人不敢去亵渎。
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叫小姑娘莫名从身上看出了几分失落……
她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