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芹寻到了王春梅的家门口,敲开房门,两人碰了面。
陶宛芹对王春梅的刻薄长相略感意外,单是这第一眼,就让陶宛芹生出了不好的印象。
陶宛芹表明自己的身份,王春梅瞬间变脸,热烈欢迎。
陶宛芹走进屋,房子宽敞明亮,可偏偏这么一处好住宅,被王春梅摆满了破烂,到处是垃圾,到处是废品。
成摞的纸箱子,成袋的塑料瓶,好好的一个家,成了废品收购站。
陶宛芹不想再往里走了,客厅里的气味很奇怪,光是这气味儿,就已经足够让她头昏脑涨了。
陶宛芹强颜欢笑,冲着王春梅说道,“要不,我们去附近的餐厅聊吧,我看你家里也没有能坐的地方。”
王春梅一听要出去见面,她心疼下馆子的餐费,憨笑道,“不碍事儿!我现在就给你腾个地方出来,你瞧瞧这事儿闹的,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再来,提前打了招呼,我也好把家里收拾收拾。”
陶宛芹实在是忍不住,让她长时间呆在这种房子里,和呆在垃圾站无异。
陶宛芹开口道:“我看附近有个咖啡厅,我请你喝咖啡吧。”
王春梅听到陶宛芹要请客,她彻底放了心,只要不从她的兜里掏钱,怎么都行。
两人一同下了楼,去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厅。
王春梅没喝过咖啡这种苦玩意,她抽抽着脸,表情拧巴,实在是喝不惯。
陶宛芹又给王春梅叫了份榴莲千层,可王春梅刚吃一口,就被臭得呛了嗓子。
王春梅尬笑道,“城里的玩意,我吃不惯呀。”
陶宛芹打心眼里嫌弃王春梅这类人,若不是形势所逼,她才不会跟这样的下等人接触。
陶宛芹笑着开口道:“暖星多久来看你一次?”
王春梅神秘兮兮,“亲家,暖星她不知道我来城里了,这次多亏了我儿子和女婿帮忙,我才能在城郊落脚。这事儿暖星不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了,又好炸锅了。”
陶宛芹若有所思点点头,询问道,“你们母女俩,闹矛盾了?”
王春梅惭愧一笑,“闹了点小矛盾,暖星性格不好,我这个当妈的也没教育好。”
王春梅紧张道,“如果暖星在你们那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们可多担待点啊,她这孩子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性格强势了点。”
陶宛芹笑着道:“暖星挺好的,再说了,女儿和母亲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见个面吃顿饭,也就好了。”
陶宛芹上下打量着王春梅,一身旧衣,粗糙的皮肤,到处都显得脏兮兮的。
陶宛芹今日前来,就是想会会江暖星的母亲,了解一下王春梅是什么人。她想着,若是要把江暖星从陈纪年的身边驱赶走,这个王春梅就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陶宛芹询问道,“暖星的父亲呢?刚刚不见他在家里。”
王春梅解释道,“我也好久没见到江海了,说来话长……”
陶宛芹大致猜到,应该是江海又欠了赌债,正四处逃窜呢。
陶宛芹动起了歪想法,冲着王春梅邀请道,“你看,暖星和纪年成婚这么久,我们两家一直没见面聚过,我想着,我今天把你接去我们那里,我们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你看怎么样?”
王春梅急忙摆手摇头,“不行不行,要是被暖星知道我来了城里,她一定会发火的!”
陶宛芹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次就是我们两方家长见面,不叫暖星和纪年,而且我家里有好多废弃纸盒和空水瓶,还有一些不要的旧衣物,如果你需要,倒是可以都送给你。”
原本,王春梅是坚定拒绝的,可一听还有纸盒跟空水瓶,以及旧衣物,她倒是动了心,在城里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去外面捡水瓶和废品,换来的钱,她全都攒下了。
当然,她攒下的那些钱,是为了帮丈夫江海还赌债的。
陶宛芹顺利把王春梅带回了陈家大宅。
刚进别墅园区,王春梅的嘴巴就合不拢了,诧异到张大嘴,她瞧着那一栋栋的独立大别墅,以及宽阔的前后院子,她纳闷,这么大的院子,为什么不拿来种菜!
走进陈家大宅,王春梅一路惊讶出声。
“天啊!”
“这是真花?”
“这一条鱼可不便宜吧!又肥又好看的!”
王春梅看着池子里成群结队的大锦鲤,她已经在脑子里设想好,要怎么把这肥美的鱼肉炖进锅里。
陶宛芹命令下人,把家里的废纸壳,空水瓶,以及淘汰下来的旧衣物和旧物件,全都拿去院子里,让王春梅挑挑拣拣。
陶宛芹算好了时间,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陈从山就会归家,到时候,陈从山看到脏乱差的大院,定然会在心里发怒。
果不其然,陈从山归家后,看到了院子里的“垃圾山”,他以为自己被抄家了,吓得差点报警打110。
陶宛芹急忙把陈从山拉进家门,此时的王春梅正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打包各种废弃物品,脸上笑开了花,这么多不要的物件,拿去废品市场,少说要上千块的!
陈从山看到院子里的一幕,刚要发火,陶宛芹急忙解释道,“那是江暖星的母亲,你可别失了态!我本来想着,暖星和纪年结婚这么久,暖星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是不是这小两口不想生啊!我就琢磨着,要不要跟暖星的母亲见一面,让我们这些当爹妈的,给孩子们做做思想工作。结果啊,我今天一去这个王春梅的家里,才知道她是以卖废品为生的。”
陶宛芹无奈叹气,“这不,她刚进家门,就惦记上咱家的废品了,我也不能拒绝,就由着她去吧。”
陶宛芹说完假话,试探地看了眼陈从山的脸色。
意料之中,陈从山怒火中烧,就快爆发了。
陶宛芹提醒道,“你可别乱发火啊!那好歹是暖星的母亲,你儿子有多在意江暖星,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