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子照做,去洗手间换了雨鞋,他提着自己的鞋子走出洗手间,客厅里的江暖星已经“全副武装”完毕。
江暖星戴着三层口罩,外加一副墨镜,手上还套了两层一次性手套。
她是生怕被孙金子的臭鞋熏到昏厥,她这辈子没闻见过如此臭的脚!
她提过孙金子的那双鞋,左手握一只,右手握一只,鞋面冲外。
她朝着家门口走去,边走边道,“金子,你有空就去医院检查一下,脚这么臭,多半是有点什么毛病。”
孙金子人高马大,好好的一个黑衣打手,又凶又有范儿,唯独脚上的那双黄色雨鞋,显得极其弱智,那鞋面上,还画着两只小鸭子。
江暖星不想跟秦嫣争吵,她实在烦得慌,她决定使用“物理攻击”,用臭鞋熏走秦嫣。
她打开家门,举起两只鞋,冲着秦嫣的脸就怼了过去。
这一怼倒是没产生肢体伤害,却造成了严重的内伤。
秦嫣刚开口说话,江暖星就把鞋子怼到了人家脸上,臭气熏天,杀人于无形,毒气夺命。
秦嫣当时便被熏成了斗鸡眼。
秦嫣神志恍惚,被迫后退,她转身逃跑干呕,江暖星举着鞋子继续进攻。
江暖星开口道,“你有事就说事,我们就站在这里说,你要是继续闹下去,我就叫保安。”
秦嫣声嘶力竭,“江暖星!你把那两个毒气弹拿开!”
秦嫣死死捂住口鼻,就快窒息。
江暖星说道,“就在这里说,你莫名其妙跑来别人家里,你很不礼貌。”
秦嫣就快憋死了,“我们去楼下聊行吗!我只想跟你谈谈!我没有恶意!”
江暖星说道,“那你先下楼,我一会儿去楼下找你。”
秦嫣照做,她耍无赖耍不过江暖星,她生怕江暖星把那双鞋子砸在她的脸上,那她就彻底脏了!
江暖星把鞋子放在门外,转身进屋,她冲到窗边大口喘气,如获新生。
她转头冲着孙金子说道,“我下楼跟秦嫣聊聊,你在楼上等我姐回来,我姐没有新房钥匙。”
孙金子一根筋,“我跟你下去,那个女人有点疯。”
江暖星摘掉口罩和墨镜,“那她也疯不过我,你留在家等着吧。”
江暖星一个人下了楼,她和秦嫣站在小区花园内,彼此都没好脸色。
秦嫣上下打量江暖星的穷酸样,扫视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江暖星就知道秦嫣会是这幅鬼样子,她暗暗下着决心,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气气秦嫣!
秦嫣开口,“你和陈纪年结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婚房又是怎么回事?杜烟雨说你们不是真的,一会儿真的,一会儿假的,江暖星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暖星随口就来,极其不正经,“我的葫芦里,卖的是感冒药退烧药止疼药消炎药,中药西药中西结合药,蟑螂药老鼠药苍蝇药,你要哪种药?”
秦嫣瞬间火大,“江暖星!!!!!”
江暖星端着一脸假笑,“我还有降压药祛火药,比较适合你。”
秦嫣再次败在江暖星的嘴皮子之下,她实在是说不过她。
秦嫣自我调节,自我开解,努力调整情绪过后,重新开口,“你和陈纪年是认真的吗?我想要你最真实的回答。”
江暖星并不打算如实回答,她和秦嫣非亲非故,秦嫣又不给她钱,还处处找她麻烦,她继续吊儿郎当,“是认真的啊,我和陈纪年真心相爱,我爱他他爱我。”
江暖星伸手指着身后的大楼,“婚房都买了啊,房子是我设计的,装修是我盯着的,我们都住在一起了,还要怎么证明我们是真心相爱?非要现场生个孩子给你看,你才死心吗?”
秦嫣死死团着拳头,要不是因为这里是陈纪年的地盘,她早都叫人把江暖星打个半死,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江暖星!太气人了!
江暖星歪着头,反问道,“所以,你以后能不找我的麻烦了吗?能不找陈纪年的麻烦了吗?能不找杜烟雨的麻烦了吗?”
江暖星觉得秦嫣属实无理取闹,为了一段已经取消的婚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男人,甚至找到了男方家门口。
这时,陈纪年的身影出现在小区内,陈纪年在前,韩知远跟随在后。
陈纪年看到了江暖星的身影,他径直朝着江暖星走去,他也瞧见了秦嫣,但是并不在意。
陈纪年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色衬衫搭配深灰色西裤,妥帖有型。
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插着一根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那是陈墨从国外归来时,带给家人的礼物,陈纪年对礼物无感,但他知道江暖星肯定爱吃,便把这巧克力带在了身边。
陈纪年伸手扯过江暖星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江暖星留意到西服口袋里的巧克力,她两眼放光,“巧克力吗?”
陈纪年的目光停留在秦嫣身上,面无表情,他的回应说给江暖星听,“给你带的。”
江暖星抽出巧克力,有点惊喜,“包装真漂亮啊……”
陈纪年并不打算跟秦嫣多言,他护着江暖星朝着单元门走去,秦嫣委屈不已,“陈纪年,我觉得你这样非常地不尊重我,你应该对我有一个完整的交代。”
陈纪年回过身,漠然道,“你还想要什么?取消婚约后,彩礼作为我的单方赠与,念及多年交情,我又额外对秦氏做了补偿,集团与你父亲签署了不平等的合作条约,这些还不够吗?”
秦嫣诚恳,“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你。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得体,但我一直以为我们会结婚的。”
氛围倏然温情了起来,就连江暖星都有点动容了。
可陈纪年是刀枪不入,在他这里,除了江暖星以外,没有人可以打破他的任何决定。
他冷冷回应,“你以为错了,我和你不可能结婚,以前,现在,未来,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