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猛地睁开眼,目光惊恐的看向四周,头顶的灯应声而亮,照亮整个空间。
这是哪儿?
她想要起身,身体却像是被冻结过一样,十分僵硬。
轻轻一动,关节处就传出咔哒一声,她只能躺回去,等那股僵硬感缓解一些才起来。
白皙的脚什么都没有穿,踩在地上,一股冷意顷刻从脚底传了上来,激得林苏一哆嗦。
她抬眼打量四周,房间里空空的,只简单的粉刷了四面的墙壁。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东西只有她刚刚身下躺着的像太空舱一样的床。
哦,当然还有天花板上的灯。
林苏感觉四肢麻木,颇为艰难的挪动步伐,走到对面,那里有扇门,看样子应该是出口。
林苏握住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没有上锁,很轻松就能打开。
外面则是一个更大的房间,也是同样简单的粉刷了一遍。
顶上的灯分成两排,整齐排列到尽头。
地面上陈设着各种林苏不知道用途的仪器。
其间混杂竖立了一些木制架子,架子上面则摆着好几排自制的生态瓶,里面一片生意盎然,冲淡了一些仪器散发着的冰冷感。
中间则是好几个直通到天花板的玻璃箱子,排列的十分整齐,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在其间不断穿梭,瘦瘦高高的,脸上带着护目镜,看不清楚具体的样子,一头长发又黑又顺,随意扎在身后。
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林苏的到来,恍惚间几缕碎发挣脱束缚掉落下来,他只用手随意别在耳后,仍沉浸在手里的实验中。
“喂。”
林苏率先喊到,她有种感觉,自己不主动的话,怕是这个人一天都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
不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平静。
这声音显然吓了那个人一跳,林苏看见那人身体猛地一抖,手却下意识攥紧烧杯,等将烧杯安全放下后,才十分迅速的转头看向林苏这边。
“你吓我一跳。”是带着谴责的语气,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诱人的磁性。
林苏这才发现这个人是个男人。
那人没有等来林苏的回答,他又自顾自的问了一句:“饿了?”
语气肯定,说完也不看宋时,长指拉过乳胶手套的边缘,轻轻一拉,很快脱了下来。又重复一遍,另一只也脱了下来。
他轻捏在手里,身姿挺拔,绕过各类仪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角落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但又很快安静。
又是窸窸窣窣几声响起,接着叮的一声,等了两息,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瘦高的人影再次出现。
他随意将凌乱的东西捡放在一起,总算清理出一张桌子,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拿过一个椅子摆放在桌子前,转身向林苏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林苏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那人没有恶意,慢吞吞走过去。
她倒是想要走快点,可是此刻的她只觉得全身无力,双腿软的像面条一样。
“你吃吧。”
林苏顺着那人示意看去,白色之上撒着细碎的绿色,桌子上放着芝士焗饭,原来刚刚这人是给自己弄吃的去了。
香味很快充满林苏的鼻腔,她轻微耸动了一下鼻子。
她实在饿得太厉害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连那人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一次性餐盒很快清理干净,林苏很有自觉的收拾残局,一边寻找垃圾桶的同时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
林苏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生态瓶,不由产生一丝兴趣。她走进木架,隐约可以闻见一股好闻的木头味道。
架子上面摆放的玻璃瓶并不大,里面别具新意的做成各种样子,自成一个个小世界。
她驻足一会儿,才往前去。
眼睛也开始打量起那些作为隔断的玻璃箱子,箱体不知道什么材质,雾蒙蒙一片,只能隐约看见里面似乎浸满了某种液体,有什么东西泡在液体里面,但是哪怕紧贴玻璃也看不清楚,只能从轮廓看出来大概是某种哺乳动物。
林苏轻皱眉头,不动声色的避开这些箱子。直到到达尽头才找到一个看着并不像垃圾箱的东西。
墙上贴心的写了一行字,林苏按着墙上的文字指示,打开紧贴墙面的金属盖,探头往里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试探着将手里的一次性餐具丢了进去。
不需要做什么,盖子开始自己缓慢合上,但什么都没发生,并没有听到机器运作的声音。
林苏疑惑,又再次打开了盖子,里面还是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可以确定那些餐具都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开始在房间里随意的转悠,房间另一边也都是这样的陈设,没什么新奇的。
但是她并没有找到出去的门,整个房间加上林苏苏醒的那个房间也就只有互相连通的那扇门。
真奇怪。
她不知道晃荡了多久,心里感到无聊极了。之前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股困意袭来,林苏十分自觉的去了之前的房间,那张太空舱样的床还是老样子。但却有点不一样。
“喂,你醒醒。”林苏轻轻推着床上的人。这人正是刚刚那个给她弄食物的人。
他双目紧闭,脸上是十分安详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五官长得很秀气,脸也小小的,长发这会儿已经解开,随意散落在床上,怎么看,都像个女孩子。
林苏又轻推了几次,成效不大,那人只是慢慢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林苏。
林苏无声叹口气,这人警惕性怎么这么差,他难道不怕自己趁现在逃跑吗?
脑海里闪现这个古怪没有门的房子的构造。
是了,自己根本跑不出去。
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几点,深深的疲倦席卷上来,林苏觉得脑子开始混沌。
她看着那张床的另一边,空间足够容纳她睡在上面。
自己是睡一下而已,没关系吧。
她心里挣扎一番,终于抵不过睡意,直躺了上去,不一会儿就睡熟。
室内的灯似乎感觉到这份安静,自己熄灭了。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只有那扇没关的门投射进一些冷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