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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看来,我们中计了(1 / 1)


她眉目一凛,刚要向旁边躲闪,云顼已先一步抱起她,轻松的躲了开去。

而与此同时,两道身影,也在第一时间挡住了那道攻击。

苏倾暖自云顼怀里跳下,转身看去,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一只身形庞大的棕熊。

那熊身长丈余,宛若小山一般,油亮的皮毛粗密厚实,在阳光下泛出黄黑色的光泽。

她眸中冷意浮起。

这松子山,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

那棕熊见偷袭不成,立即站立起来,如行动迅疾的巨人,挥动着两只肥硕厚实的熊掌,气势汹汹的便冲了过来。

顾怿和苏文渊不敢硬接,只得利用轻功避开。

又一次扑了个空,棕熊暴躁的嘶吼几声,露出了两排锋利的牙齿,咆哮着换了个方向,又冲向苏倾暖。

云顼飞身而起,内力灌注于腿,抬脚便踢向棕熊脑袋,直踢得它连连后退。

趁此机会,苏倾暖三人也围了上去,专逮着其薄弱处攻击,很快便占据了主动。

棕熊虽然凶猛,且皮糙肉厚,但如何经得起四人持续的暴揍,很快便败下阵来,退到河边不敢再上前。

一双熊目垂涎的盯着他们,并无离去之意。

“棕熊的速度不亚于马,看来我们想要脱身,不是那么容易。”

苏倾暖皱眉。

这猎物并不好携带,况且他们还有别的事在身,并不欲与其多做纠缠。

她不是没有快速解决的法子。

如果用淬了毒药的暗器,很容易便可杀之,但如此一来,整个松子山的动物恐怕都要跟着遭殃,这可是她不愿看到的。

即便是狩猎,也没有将整个山头的猎物都打光的道理。

苏文渊眼眸一转,忽而笑着建议,“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顾国公愿不愿意?”

这个机会,怎么着他也不能错过。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苏倾暖疑问之余,不免有些好奇。

也不知他想了什么法子。

倒是云顼,唇角愉悦的勾了勾。

有前途。

顾怿微微挑眉。

这小子,莫不是又在哪里等着算计他?

果不其然,见他没有反对,苏文渊立即指着他马身上挂着的猎物,一脸认真道,“棕熊攻击我们,无非是因为肚子饿了,想要食物,既然顾国公有先见之明,打了这么多猎物,那我们何不将其投喂给它,如此一来,它不就放过我们了?”

拿这些猎物去江夏皇面前博美名,进而被选为驸马,真是想得美!

经他一提醒,苏倾暖也想了起来。

“我觉得,渊儿这个法子不错。”

说着,她视线移向顾怿,淡笑着问,“不知顾国公意下如何?”

她倒不认为顾怿会舍不得,毕竟比起正事,这些猎物实在算不上什么。

大不了,等过后,她打些来还给他就是了。

果然,顾怿几乎是没有犹豫,抬步便往马匹方向走去。

苏文渊连忙挡住他,笑得眼不见牙,“这些脏活累活,就不劳烦顾国公亲自动手了,我来我来。”

言罢,他直接使用轻功,飞身掠到顾怿马前,动作利落的将那些猎物统统扔给了棕熊。

一只不剩。

棕熊得了食物,果然不再关注他们,立即狼吞虎咽的撕扯起来。

见状,顾怿似笑非笑的看向苏文渊,“看来瑞王殿下,早就惦记上我这点猎物了。”

猎物而已,他想打多少打多少,自然不会吝啬。

但他反对的如此坚决,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

他隐晦的看了眼云顼。

方才他竟然没有避嫌的抱了她,而她也没有任何抗拒,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重重迹象表明,他的身份,绝非普通侍卫这么简单。

难道——

他的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只要你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本王我还你一车猎物,不,十车。”

苏文渊扬眉,大方的承诺。

他针对的是他的猎物吗,是他不知分寸的痴心妄想。

顾怿脸色沉了沉。

无意中瞧见云顼眸中隐隐透着笑意,显然是赞许苏文渊的意见,他顿时愈发气闷。

得,这是一家子合起来针对他是吧?

“让我放弃,想得美!”

他冷哼一声,顶着一脸寒意走了。

既然如此防着他,那他偏不如他们的意。

若不是还没抓到元鹤,他今日高低要将这棕熊弄回去,皇上还不直接赐婚?

反正到时候,急的不是他。

苏文渊顿时怒了,“那你就等着垫底吧!”

他就不信了,他那位便宜父皇,还真能点一个什么猎物都没打着的人,做姐姐的驸马?

苏倾暖见几人越说越偏,连忙阻止。

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几人趁着棕熊无暇顾忌,迅速离开了此地。

只是刚走出一段距离,数十名黑衣人便飞身落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

京城某别院。

初凌缈一手执着杯盖,优雅的拨弄着杯中嫩黄的茶汤,轻飘飘问,“东西他收下了?”

“收下了。”

白皎淡然的声音自下方传来,“但他没杀那个偷听的小丫头。”

某种意义上讲,他并不算通过考验。

“哦?”

初凌缈动作微顿,懒懒抬眼,“看来,这心还是不够坚定呢。”

连个丫鬟都不愿意杀,还想入御圣殿?

“据他说,那个叫洛舞的丫头,对他有些意思,是枚可以利用的好棋子,比杀了强。”

白皎略微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

他几乎要掐死那个丫头,却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初凌缈缓缓抿了口茶,嘲弄看她,“你信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恐怕也只能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读出她眸中的轻蔑,白皎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显然是不赞同她的意思,“那丫头的眼神,不似骗人。”

心里有没有一个人,很容易看出来。

她不是傻子。

“呵呵!”

初凌缈起身,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本座倒是忘了,对于情爱一事,白圣使可是相当有经验的。”

见她脸色有些难堪,她轻笑一声,慢悠悠岔开了话题,“落青呢?”

白皎微一定神,很快便恢复如常,“青圣使一早便骑了您的追风驹,跑了。”

顿了顿,她别有深意的补充,“应该是去了松子山。”

除了这个地方,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初凌缈冷嗤,“她果然还是去了,为了元鹤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连本座多年的栽培都不顾了。”

“没有御圣殿,她一个庶女,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比紫檀那个蠢货还要蠢。

想着同为四大圣使,她和落青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便没什么诚意的替她开解了一句,“她应该还会回来,毕竟,她是您最为器重的手下。”

“本座当然知道,她没那个胆子真的逃掉。”

初凌缈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但回不回得来,就不由她说了算了。”

云顼和苏锦逸都在松子山,连她都要避其锋芒,这个蠢货,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去了。

她以为她还能脱得了身?

言罢,她又眸光深沉的看向白皎,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下,“你白圣使不也曾经是本座最为器重的弟子,最后还不是爬了我哥的床?”

一个两个的,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白皎俏脸白了白,但还是倔强的辩解,“属下并未存有背叛圣女殿下的意思。”

圣主殿下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她抵挡不了他的诱惑,很正常。

“行了!”

初凌缈神色不耐,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将从大楚带回来的小丫头,换个地方关着,落青那个没脑子的,别让人给下了套才是。”

她可不愿用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筹码,去换元鹤那条狗命。

“自从古护法和苏锦遥生了异心,我们在江夏的落脚点,大部分都已不安全了。”

白皎眉头深皱,“属下实不知,该将她藏在哪里。”

落青一离开,这处别院,恐怕也不能再用了。

“怕什么?”

初凌缈悠悠勾唇,“狡兔尚有三窟,本座在江夏的暗桩,可不止他们母子二人。”

说着,她向白皎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你将她送到……”

————

苏倾暖冷然勾唇,这些人跟了他们一路,终于肯出现了。

见他们似乎没有攻击之意,她置于残雪上的手,不露痕迹的拿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出列,恭敬的向几人抱拳,“两位殿下,国公爷,前面就是后山,不能再往里走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一字排开。

显然是不让他们再进一步。

“阁下是谁?”

苏文渊怀疑的打量了他们几眼。

真是莫名其妙,前山都被野兽攻陷了,后山还有什么不能去的?

黑衣人也没隐瞒,大方回道,“属下等乃皇室暗卫,特奉命保护两位殿下安全。”

皇上可是给他们所有人下了死命令的,两位殿下若少了一根头发,就拿他们是问。

“为何不能?”

苏倾暖挑了挑眉,神色不郁,“如今的前山,和后山还有区别吗?”

“还有,你说你们是奉命保护,那棕熊攻击本公主的时候,你等为何不出现?”

他们对付棕熊的时候,并未听到附近有什么人在,这些人显然只是躲在远处观察。

所以此人所言真假,还有待考证。

毕竟在这个山上,敌友难辨,仅凭几句话,是不能确定其身份的。

黑衣人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几人一眼,踌躇片刻,方小心翼翼回道,“因为属下觉得,凭两位殿下和国公爷,以及这位侍卫兄弟的身手,应该不大需要属下等现身帮忙。”

因为怕被发现,他们没有离的太近。

但饶是如此,他们四人群殴棕熊的场景,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名侍卫兄弟和国公爷倒罢,瑞王殿下身为男子,会些防身功夫,也还可以理解。

最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是公主殿下的身手,竟也如此高强。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怀疑,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公主殿下需要他们保护吗?

毕竟就算他们联起手来,恐怕也未必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苏倾暖琢磨着他的话,又见他们手上拿的不是寻常刀剑,而是一些用来捕兽的武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推测。

“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一路上他们听到的动静,好像不止于此。

“还有一部分,隐在暗处。”

黑衣人如实回答,说着,还拿出了一枚象征皇室暗卫的腰牌。

苏倾暖远远扫了一眼。

不似作假。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

大敌当前,不管江夏皇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没必要驳了他的面子,和他正面起冲突。

毕竟,他现在是什么态度,还不大明确,尤其是牵扯到古贵妃的时候。

想明一切,她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了凄冷幽远的萧声。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仿佛女子低声的悲咽。

她眸中锋利划过,当下便做了决断,和黑衣人道了声谢,掉头便往萧声的方向匆匆赶去。

其他人立即跟上。

又是一路疾行,此时距离进围场,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午后刺目的阳光,驱散了部分弥漫在密林中的阴霾,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了些。

“咦,萧声怎么停了?”

苏文渊勒马站住,疑惑的看向周围。

方才明明就是自这一带传出去的。

话音未落,相反的方向,竟又有萧声传来。

同之前的不同,这次的萧声,含了几分令人压抑的阴郁之感,似乎在控诉着什么,又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但不过须臾,那诡异的萧声便又消失了,快的仿佛只是幻听。

“看来,我们中计了。”

云顼剑眉微微皱起,“前后两次萧声,不是一人所为。”

后面的,才更像是他在江州听到过的。

“想不到区区一个侍卫,竟还懂得乐理。”

顾怿忍不住出言嘲讽。

装吧你就,堂堂大楚太子,竟然装成一个侍卫。

很好玩么?

云顼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顾怿很快也醒悟过来,此刻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连忙岔开话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当然是赶去元鹤真正出现的地方了,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

好像显得他需要听他的命令似的。

云顼淡漠的勾了下唇,正要策马,前方一阵急迫的鸟叫过后,蓦然传来了女子惊慌的救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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