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黛儿看到林文渊也是一阵激动,立刻呜呜向他求救。
林文渊收起宝剑,将她口中的帕子取掉,诧异的问,“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于黛儿现在哪里顾得上同他解释,刚能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开口,“林家哥哥,我现在动不了了,你快救救我。”
林文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瞬,猜测她应该是被点了穴道,但见她只着了中衣,连外衫都没穿,他也不方便碰她,就对她道,“我去找姐姐来救你。”说完就要走。
“等等,”于黛儿连忙喊住他,“你直接救我不就成了吗?”
她憋了半天都快憋死了,他还扭扭捏捏的,真是太过分了。
想到这儿,她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带了几分谴责。
林文渊只得又返回来,皱眉看她,“我是男子,你就不怕我占你便宜?”
她怎么一点防范心都没有?
“占什么便宜,你当时受伤我还帮你擦身子来着,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记我的好?”于黛儿杏眸睁的大大的,控诉的盯着林文渊。
林文渊:......
这能相提并论吗?
不过见犟不过她,他只得上前自她胸口点了两下,感觉到指尖触及到的浅浅温软,他的脸色不由红了一下。
谁封的穴道这么缺德?
于黛儿却没想那么多,她一得自由,顿时活蹦乱跳的爬起来,跳下床就要离开。
林文渊连忙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家啊!”于黛儿惊讶的看着她,“大晚上的,我这样出现在你房间里,不大好吧?”她有些委屈的吸吸鼻子,“男女授受不亲,再待下去,我的清誉都没了。”
林文渊顿时无语了。
她的反应还能不能再慢些。
现在知道清誉了?
“你若就这样出去,恐怕就更说不清了,”林文渊直接将她扯回来,垂眸问她,“你怎么到的这里?”
于府离这儿这么远,她就这么过来的?
听他提起刚才的事,于黛儿顿时一脸气愤,“谁知道是哪个混蛋,我本来在屋子里睡得好好的,可没成想有个人忽然进来,在我身上点了两下,然后扛起来就将我扔到了这里。”
她原本都快吓死了,待看到林文渊之后,心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林文渊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于府的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主子丢了都不知道?
他心里有些庆幸,得亏对方是将于黛儿送到了他这里,若是别处,那她的清白焉能保得住?
他正想着是谁干出这种缺德的事,不想却忽然触及到了于黛儿怀疑的眼神。
他心中一凛,顿时回神,警惕的盯着她,“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那个人是不是你?”于黛儿心里藏不住话,立刻问出口。
林文渊先是一愣,随即冷着脸反驳,“怎么可能?”
他有那么无聊?
“你——你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然后就用这种法子将我带出来?”于黛儿蓦的用手护住身体,语气不善的问他。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对方为何直接将她扔到了这里?
“我告诉你,”她鼓足勇气指责他,“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林文渊几乎要被她气笑,刚要解释,可看到她对他如此防备,他又觉得心里不爽,索性也不急着解释了,反而双手环胸,眼神故意肆无忌惮的上下扫了她一圈,见她脸上明显浮现起紧张之色,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就你这干巴巴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听姐姐说,她比他还小半年,怪不得又矮又瘦,全身上下也没二两肉。
“你胡说,我哪里干巴巴了?”于黛儿不服气的反驳,见他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她又试探着问,“真的不是你?”
林文渊瞥了她一眼,懒得再同她废话,“你要走就走,我才不会再拦着你。”
于黛儿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见他冷着脸,似乎有些生气,她连忙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讨好的向他笑了笑,“林家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没得到回应,她又试探着开口,“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林文渊本也没多生气,如今又见她赤着脚站在地上,心里也有些不忍,便敛了冷色,单手提着将她放在了床上。
“你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我可不能留你,等我将姐姐叫来,问问她怎么办?”林文渊瞧着这样的她,也有些头疼。
还是问问姐姐吧!
于黛儿连忙拉住他,“这么丢人的事,还是别让暖暖知道了,”她眼珠骨碌一转,忽而计上心来,“你不是会功夫吗,再将我悄悄送回去不就是了?”
她又笑嘻嘻同他打商量,“这件事就当做我们二人的秘密,谁也不告诉,好不好?”
林文渊扶额想了一瞬,觉得若是让姐姐知道,她难免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快将人送回去的好,所以也同意了她的建议。
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自己的衣衫,递给她,开口催促,“你赶快穿上,我送你回去。”
于黛儿乖乖的接过衣衫,飞快的换上,然后就被林文渊抓着后领一路提着送回了于府。
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不成想于府的人刚好发现了小姐不见,正乱作一团,到处都有暗卫盯着。
林文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偷摸摸的将人送进了屋子,却是不敢有任何逗留,仓皇的离开了。
翌日!
宁国府的人早早就起来了,用过早膳,宁峥就护送林倾暖姐弟三人赶往玉峰。
马车上,林倾暖瞧着林文渊气色不大好,关切的问,“昨夜没睡好?”
“睡好了,姐姐!”林文渊连忙笑着掩饰,刚说完,他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瞧着他一脸尴尬的模样,林倾暖不由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还要瞒着姐姐?”说着将软枕放在他身后,“自己靠着睡会儿。”
却是没再追问。
林文渊微微松口气,又向她笑了笑,乖乖的闭眼假寐起来,不想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林倾暖没再管林文渊,将林倾寒揽到了身边,陪她一路看着外面的秋景,不知不觉就到了玉峰。
玉峰离京城不过二个时辰左右,林倾寒从未出过城,一路上兴致很高,新奇的又是看这又是看那,活泼的仿佛一只小猴子,连林倾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了不少。
上山的路比较平缓,她索性牵着寒儿下了马车,任由她玩着上了山,只让采莲和采露照看好她。
既然出来了,她就不愿再拒着她。
上了玉峰,林倾暖几人到了宁舒依的墓前,见周围干净整洁,墓前放着祭品,仿佛刚刚被祭扫完,她不由惊讶的看向宁峥,“二表哥,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提前派人过来了吗?”
母亲喜欢清静,当年曾给外祖父和外祖母留下过话,平日里不用派人上来祭扫,若实是想念,就在忌日这一天前来即可。
宁峥也有些不解,“应该不会吧,祖父和祖母知道我们来,怎么还会单独再派人过来?”
岂非多此一举?
闻言,林倾暖心里愈发犹疑了,母亲的手帕交只有方皇后一人,可方皇后早已薨毙多年,又有谁还记得母亲的忌日?
不过对方既是好意,她也没再深究,只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就招呼下人将祭品一一取下,同林文渊、林倾寒和宁峥一起开始祭拜洒扫。
事实上,她已有好几年没上来祭拜了,往年都是外祖父和舅舅他们,渊儿和她关系不好,所以他是否来过她也不知道。
至于寒儿,更是第一次来。
瞧着面前冰凉的墓碑,她心里想着,母亲若是能看到他们姐弟三人和好如初,心里恐怕也是欣慰的吧?
这也是她执意要来玉峰住几日的缘故。
因为她知道,母亲再喜欢清静,也不会拒绝他们姐弟三人的陪伴。
宁舒依的墓在玉峰深处,较为偏僻,规模也不大,林倾暖几人祭拜完,就去了不远处的木屋。
这一排木屋约莫有七八间,是当年宁国公着人搭建好的,他和宁老太君在前些年也上来住过,算是陪伴地下的女儿,只是这两年因为身体不大好了,这才没有再上来。
林倾暖让宁峥趁着天色还亮,提早下了山,还带回去了大部分下人,只留下少数几个侍候。
林文渊路上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很好,见林倾寒爱玩,索性就带着她继续往山里走,林倾暖不放心,着了采莲采露和青墨跟上,裕明裕烟和其他几名下人留下来收拾木屋。
这玉峰她之前并未仔细逛过,如今瞧着,景色真的不错。
如耸云端,如沐碧海,枝木繁茂,清凉宜人。
“小姐,别着了凉。”洛舞将一件月色斗篷为她披上,关切开口。
林倾暖点点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洛舞原本不放心,想跟着她,可见她坚持,只得开口安顿,“小姐,您若有事就唤奴婢。”
林倾暖嗯了一声,继续往深处走去。
后面洛舞的脚步声渐远。
她刚走了两步,忽然警觉的停了下来,犀利的目光落在前方枝叶处,出声轻喝,“什么人?”
同时,她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残雪。
诡异的安静。
须臾,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淡笑着看向她,“小姑娘,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