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才的话,让供应商的心里,再次出现了摇摆。
如果同天建材有背景,这么大的单子,赚钱自然是没问题。
可要是没有背景,这个订单,那就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刀子。
迟早要落下来的。
如果他们跟同天合作,必然会受到牵连。
“诸位,你们不要李天心存幻想。”
李建才嘲讽道:“他就是个强奸犯,刚坐完牢出来的,这种废物,你们敢把身家性命,交到他的手上?”
闻言,在座的人彻底变了脸色。
丁同立马站了起来,“李建才,天哥怎么说都是你的堂兄弟,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急什么?”李建才做出了一个很无辜的神色,“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欺骗在座的各位老板么?”
当即,作为建材三大供应商之一的崔勇站了起来。
“丁老板,合作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说完,崔勇就转身离去。
这就像是某种信号,连最大的供应商都退缩了,下游的人更加没信心。
于是,供应商相继离场。
眨眼人就都走空了。
“哈哈哈!”李建才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如此,简直不堪一击啊。”
“这里是我们同天的地方,不欢迎你,快给我滚。”丁同站起来,怒骂道。
本来良好的局势,被李建才几句话给毁了。
“别急啊!”李建才缓缓的点了一根烟,然后用戏谑的表情,对李天说,“李天,你想翻身是啊?门都没有,有我李建才在,你这辈子只能当个被人唾弃的强奸犯。”
“说实话,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有点蠢,可是现在发现,你是真的脑子没发育。”李天淡淡地说。
吴明义要是真的行,就不会有如今的惨状,从中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这显智商,何止是没脑子。
“你说什么?”李建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你少特么得意,吴总背后有人,我就看着你怎么死。”
“等你跪在我面前的时候,别跟我打什么亲情牌,记住了。”李天对李建才这个人,彻底掐断了任何的感情。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你给我下跪都不配,什么垃圾。”李建才丢下这句话,潇洒离去。
会议室一下子就空了。
丁同心里五味杂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李建才说的是事实啊。”
“我一开始就说过的,手里拿着这张单子,你就一定会遇到很多问题。”李天语重心长道:“如果你连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李天大可直接放水,让丁同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所有的问题。
可是这样,丁同就得不到任何的锻炼,离开他就无法独当一面。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丁同。
“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这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李天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仿佛狂风骤雨般的局势,在他面前,毫无威力。
丁同被感染了,冷静了下来。
“现在让供应商最介意的,就是我们手里的资金链。”丁同思索道:“只要有资金,哪怕风险再大,也有人趋之若鹜。”
李天赞许的点了点头。
“我们马上去楚州银行走一趟。”丁同抓着手里的订单合同,仿佛抓着救命的稻草。
与此同时。
楚州银行,总部大厦。
数十层楼,巨大的招牌,还有恢弘大气的大门,无一不彰显着楚州银行的财势和地位。
赵天临一袭昂贵的定制西装,端坐在楚州银行的贵宾厅里。
楚州银行的总行长沈松坐在赵天临的对面。
沈松一米八几的身材,修长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职业的笑容极其标准。
气质俨然是西方的绅士。
“赵先生,您说的事,确实得慎重考虑啊。”沈松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沈行长,还犹豫什么?”赵天临不动声色道:“一个刚出狱的罪犯加上一个失败的建材商,难道还有什么奇迹不成?”
“既然是一个罪犯加上一个建材商,能拿到这个单子就很不一般,所以我才说有待商榷。”沈松的依然不动声色。
赵天临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为了达到目的,李天的背后是江家这个消息,他并没有跟沈松坦白。
但仅凭如此就想骗沈松,确实很难。
“新城项目的建材供应,我赵天临是势在必得。”赵天临斩钉截铁道:“我很快就会让你看见同天建材的尸体。”
“赵先生的实力,我一直都是认可的。”沈松赞许的一笑,但话不多说,点到即止。
赵天临眉头皱了起来,在沈松的面前,他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楚州银行跟楚州三大世家都有合作,能成为楚州最大的银行,自然不是易于之辈。
仅凭赵天临一家,绝不可能左右沈松的决策。
就在赵天临烦恼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走进了贵宾厅。
“陆先生,稀客啊!”沈松站了起来,躬身打了招呼。
陆兴业,陆家如今的掌舵者。
同属楚州三大世家。
此时,已经有两位站在沈松的面前了。
沈松的脸色不可查觉地一变。
“老赵,你小子的动作,倒是挺快啊。”陆兴业对着赵天临,微微一笑。
“老陆,你也不慢嘛!”赵天临同样微笑着。
但他的心里在犯嘀咕,陆兴业这时候到,有点拿捏不定对方的目的。
“陆先生,请坐。”沈松客气的给陆兴业倒了一杯茶。
陆兴业稳稳的坐下,沉声道:“沈行长,既然老赵已经来了,想必不需要我在多废话,我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同天建材而来。”
此言一出,沈松和赵天临的心都提了起来。
三家制衡,此时江家和赵家对立,那第三家的态度就显得极其关键了。
“楚州的事,一直是我们三家做决定的,新城项目这块蛋糕,自然应该由我们三家去吃。”
陆兴业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绝不允许,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