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婼面对曹阳昭递过来的充电宝没有作出反应而是呆愣在原地，似乎是想不通怎么自己还在找寻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前的人有用手朝前递了递，像在提醒着周予婼将那充电宝拿过去，周予婼伸开双手接过来，同时抬头看向曹阳昭，神情中带着些小心但更多的是惊喜“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曹阳昭见周予婼接过后收回手插进兜里，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背靠着墙，没搭话。
周予婼觉得这两人都没说话的环境比平常时更加难熬，不！平常就算不说话氛围也不是这样的。平常跟着萦绕氛围的风吹树叶声此时周予婼听来只觉得冷冽，周予婼不自主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摩擦着另外的手背。
曹阳昭察觉到了这一动作，叹了口气。伸手将周予婼拉进已无人的班级，又把门关上阻挡了可忽略不计的风。
他也接着进行了下个动作，曹阳昭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将锁屏界面递到周予婼眼前，声音听着有些紧绷“周予婼，你告诉我明天几号，有什么重要事情。”
周予婼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手机，先看见的就是他的锁屏，很单一也充满着神秘难懂——9.30，粗略扫了一眼后周予婼才回答声音尾调带着些讨好“明天是10.27，嗯...我的生日算重要的事情吗？”
却不曾想曹阳昭的脸色似乎更差了，他沉声开口“当然算啊！周予婼不管我下星期要不要去比赛，就算我明天就要准备或是出发我能抽出时间来跟你过生日的好吗？”
“你应该心里知道的，第一个生日，我不想缺席。更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消息，让我现在想准备都不知道从哪着手，一团乱。”
周予婼见面色越来越沉重的曹阳昭，心里感到越发的苦涩。不过她默了几秒后还是揪住曹阳昭的衣角，盯着那一处说着那些不曾与人说过的思量“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的影响力有多大，在别人或是我们自己看来，我们的发展似乎有些无厘头，莫名其妙。但是对于我来说这算是漫无天日学习生活中的一抹光，我也很珍惜的，曹阳昭”
“是，我早上生气最开始是因为你现在才告诉我你下星期不在学校，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告诉你明天是我生日。我知道这比赛对后面一些评比是挺重要的，未开始比赛之前准备时间也需要很久。我听别人说了，参赛的选手明天就要出发模拟。”
“我的生日年年都有，但这比赛不是！想参赛的人也不是就你一个，这机会谁都想争取！曹阳昭。”周予婼的声音从平淡到尖锐最后又落到平淡，灰色的水泥地上有什么低落下来，让那一处的颜色更深了些......
面对周予婼突然的爆发，曹阳昭有些不知所措。他也顾不上什么隐瞒气愤，弯下腰一手轻拢住周予婼的肩头，轻哄道“贝贝，对不起，对不起。误会我家贝贝了，别哭了好吗？”
“你不说但我知道你的付出，曹阳昭。我路过你们班时我看见了，你在写东西还有你课桌上堆叠的那些资料。我占用你太长时间了，我不想阻挡你发光你知道吗？”周予婼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轻颤的身体和不断滴落的泪珠宣告了她此时糟糕的情绪。
曹阳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不断滴落的泪珠让曹阳昭感受到了钻心的疼。他手发力，将拢住肩头的那一侧往自己那边靠，彻底拥抱了周予婼。
他没在出声安慰，而是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周予婼的薄背。胸前湿润的那一处衣料紧贴着他，带着些痒意，不过现在的他无暇顾及，他只想怀中的她重展笑容。
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中途余傒来过。她刚准备进来曹阳昭便朝她摇了摇头，余傒明白了，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教室，意思应该是在旁边等周予婼。
曹阳昭低下头，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但是此时的场面也营造不出什么暧昧的画面。
曹阳昭看着面颊哭红的周予婼，用脸去贴了贴然后又马上移开，松开只手从兜里摸出纸巾为周予婼开去面颊的泪，发出的声音就像怀中是几月大的婴儿般，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贝贝，别哭了。我用来准备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空闲时间，而和你相处是在我每天的特定规划里的，是必要的，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你从来没有耽误过我。”
怀中的周予婼已经哭到打嗝了，听到曹阳昭这话时还打了个哭嗝才说话，话音中都带着浓浓的鼻音“真的吗？”
曹阳昭一声微叹，下巴与周予婼头顶的发丝摩擦着，开口说话时连带着周予婼的脑袋都跟着动了动“真的，我的月亮。”
待周予婼平复好情绪后，曹阳昭牵着周予婼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从桌箱中拿出一包湿巾从中抽出一张，然后小心擦拭着周予婼的脸颊。一瞬间，脸上的紧绷消失不见，只留下湿巾擦拭过后的凉意，让人感觉舒服。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眼睛很肿。”周予婼看着曹阳昭为她认真擦拭面容的神情，知道他会说出让人开心的话却还是问道。
曹阳昭将擦拭过的湿巾放在课桌上又抽出张纸巾，动作更加小心的将周予婼的脸擦干，等周予婼的脸恢复原先的清爽后才开口道“很美，不肿。”
周予婼在曹阳昭替她擦脸的这时间里也整理好了情绪，她清了清嗓子，看着窗外还在摇曳的树枝，但现在也感觉不到方才的冷冽“你明天多久走啊，曹阳昭”
“不走。”
周予婼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后震惊的回头“不走？”
曹阳昭见周予婼脸上又恢复往日的生动，轻笑了声才又开口道“模拟自主性，我周天早上能到模拟现场就行。”
“从这里过去临市都要两个多小时，模拟应该八九点就开始了吧，这样你会休息不好的。”周予婼想象了下这一路的折腾，开始担心起来。
“不会的，上学不就是这时间。好啦，余傒还在隔壁等你，快回去吧，我去找老师一趟。”曹阳昭摸了摸周予婼的头作为安慰，将周予婼有些凌乱的外衣给理了理，起身将周予婼带到周予婼班级门口。又跟周予婼说了几句话，朝余傒点了点头打个照面后才转身朝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