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在前面慢慢走着,林启挚则跟在她身后,两个人相隔不到一米,谁都没有说话。
说实话,林启挚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跟前,两个人吃饱了一起聊聊天,散散步,如果可以牵着手一起走,那就更好了。
想归想,他终究还是没勇气走上前去牵颜希的手,他不敢轻易打破现在的和谐。
这个点公园里人还挺多的,大部分都是情侣手牵手一起逛逛,或者一家三口吃饱了出来散散步。
林启挚看着颜希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但是他此刻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羡慕那些手牵手亲密的情侣,羡慕那些温馨的一家三口。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家,一个跟颜希组成的家。还没遇到颜希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遇到颜希后,他想过的结婚,但结婚对象只能是颜希。
突然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跟颜希擦肩而过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看着颜希惊喜地问:“你是颜希吗?”
“你是?”颜希看着面前的女人,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名字。
“真的是颜希啊?我是张婷呀,高中我们同班的。”张婷看颜希疑惑的表情,继续说,“以前就坐在顾小夏前面那个,很瘦的。对了,那时候我男朋友是班里的猴王,天天在学校打架斗殴的。”
说到这里,颜希想起来了,以前班里是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跟眼前这妇女,却怎么都对不上号,“原来是张婷啊,不好意思,刚刚一时没认出来。”
“没事没事,结了婚生了孩子胖了很多,很多人都说认不出来了。”张婷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大大咧咧的,看到颜希身边的男士,问,“这个是你男朋友吗?”
“不…”颜希正要开口就被打断!
“不对啊,你以前不是喜欢我们学校高年级那个尖子生易景吗?他不是易景呀!”张婷说着仔细打量着林启挚,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比易景要出色,之前小孩生病住院,她见过易景几次,还记得他。
张婷的话让颜希僵在那里,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张婷继续说:“你跟易景还有在一起吗?他现在在C市人民医院做医生,我见过他几次……”
林启挚看出颜希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挡在颜希面前,打断了张婷的喋喋不休,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还没等张婷有所反应,就牵着颜希的手往前走了。
颜希任由他牵着,身体的僵硬还没放松下来。
走了一小段路,颜希突然蹲下去,把脸埋在手臂里,无声的哭起来。
林启挚蹲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光是一个名字就能让她这么崩溃,颜希肯定不仅仅只是喜欢过他,或者只跟他谈过恋爱那么简单。
林启挚承认,他有点妒忌那个叫易景的男人了,他在颜希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但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舍得让颜希这么难过,这么痛苦。
颜希不知道林启挚此刻的想法,她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会怎么想。她现在很想摆脱这种无力感,这种不受控制就崩溃流泪的情绪。
一出去就随时都可能会在路上遇到以前认识的那些人,这个是她一直不愿意回来C市的原因之一,因为那些人会时不时地提醒她,她以前做过的那些荒唐的事情……
两个人蹲在路边,女生埋头哭泣,男生在旁边低声轻哄,在路人的眼里怎么看都像一对吵架的情侣。
颜希哭了好一会,才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看着林启挚,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让你见笑了。”
林启挚帮她把遮住脸的头发撩到耳后,再从口袋里拿出灰色手帕,帮她擦干脸上残留的泪迹,轻声问:“现在好点了吗?”
颜希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鼻音,“嗯…”
“能站起来吗?”林启挚说着试图扶着她站起来。
颜希点点头,但是蹲太久脚都麻了,一个没站稳,差点就摔跤了。
还好林启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说:“我抱你回去吧!”
颜希点点头,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闭上了眼睛。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就这一次,很快就好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事。
到了停车场,林启挚把颜希放到副驾驶座位上,帮她系上安全带,颜希仍然闭着眼睛。
林启挚以为她睡着了,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回到驾驶位上自己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送她回去时,颜希突然开口了,“真的很抱歉,影响你的心情了。”
林启挚半个身体靠近她,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地说:“跟我,你不必说抱歉。”
两个人四目相对,车子里的温度骤然升高,充满暧昧的气息。
林启挚的目光在颜希脸上流连,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颜希有点吃惊的张大了眼睛,最后还是没有拒绝,闭上眼睛任由他湿热的嘴唇亲吻自己。
一吻结束,林启挚把脸埋在颜希的颈间,柔声问:“颜希,接受我好不好?”
颜希一时无语,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低头轻声说,“做朋友不好吗?”
林启挚不由得把她抱紧一点,“不好。”
“颜希…...”他的语气闷闷的,带着一些委屈,他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了……
他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应他一下,哪怕一点点…
良久之后,颜希轻轻推开他,解开安全带,“我想自己打车回去。”
在颜希就要打开车门的瞬间,林启挚拉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许祈求,“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颜希有点恍惚,最后还是点点头,她不忍心让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因为她,而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