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妥,几人从珠宝店里走了出来。
“秦深,你为什么对血玉那么上心,早晚都会还回去,镶那金干什么?”
“不方便携带,镶金挂在脖子上会稳妥一些。”
听着秦深的话,时午和朱占雷都无法想象秦深将那块玉挂在脖子的情形,太毁形象了。
“都从青花镇里出来了,你干什么那么较真,时勇易说让你带着血玉,可没说让你时时刻刻带着。”
秦深看向时午,眼里透着某种深意,他可答应了要保护好某人,不会将对方弄丢的,时午和他对视上,不自在地将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今天的时午能待在外界的时间更长了一些,秦深要睡了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前一夜时午被吸进了血玉里,所以秦深自然地像往常一向入睡,他作息一向规律,这会儿也到了他睡觉的时间,但时午还在这里,没有消失,而以后,这种情况只会更多。
“我要睡觉了,一起吗?”
秦深思考了一下,问时午。
“嗯?不了,我不用睡觉。”时午说着,还有些尴尬,这个秦深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睡不着?”秦深又问。
时午摇了摇头,能睡着,但...
“你休息吧,不用管我,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你睡不着,你把血玉放到门口,我去外面待着。”
“你在我这里的这段时间,我都会照顾好你,上来睡觉,听话。”
秦深怎么会让时午去外面过夜,他是那么冷血的人吗?
眼看时午还杵在那里不动,他又说了一句听话。
“秦哥,你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吗?”
秦深到底知不知道,有些话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但对时午来说,会显得很暧昧。
秦深没想那么多,现在时午一说,让他对这种事的认知更深了一些,都是男人这句话在时午这里似乎不起效,他看向时午,眼睛幽深了一瞬。
“你很介意这些?”
“对。”
而且他们还是有着冥婚的一层关系,时午会忍不住去多想。
“你不睡觉,我也会很困扰。”秦深说着,他看向时午,“你不必想那么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怎么就这么固执,他现在是鬼,就算秦深想做什么他也抓不着他啊,时午介意的不是这个,他是想避嫌,秦深怎么就不明白。
而且知道他喜欢男人,为什么秦深还能振振有词的邀请他跟他一起睡觉,就不怕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
想着,时午突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秦深:“秦哥,你不会是也喜欢男人吧?”
“我不知道,我没有过感情史,没有对女人产生过感情,男人也没有。”秦深说着,他对时午,并不反感。
“额...”
靠,这回答可真有意思,听着这话时午整个人都乱了,正常人会说自己不知道吗,特么这是弯而不自知吧,那他更不可能跟他躺一张床上了,这不等于孤男寡男么。
他环顾四周,看到一边的沙发上,对着秦深说道:“秦哥你睡吧,我睡沙发,我现在就睡,保证不打扰你。”
他快速飘过去窝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秦深看了他一眼,时午想睡觉的时候只要闭上眼睛,不超过十分钟就能睡着,哪怕是秦深沉默盯着他的视线下,他也很快就进入了混沌之中。
“睡的倒是挺快。”秦深轻轻道了一声,他有些不懂时午在执着些什么,那些问题在他看来都不大,但时午执意如此,罢了。
他就着面对时午的方向睡了过去,只是在后半夜的某一瞬间,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深深的看向时午的所在的沙发。
消失了。
秦深伸手将枕边的血玉握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隔天,秦深和朱占雷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他们的包扎该拆开了。
拆绷带时秦深将身上的外套解了下来,挂在了门边的架子上。
时午刚出现就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看着接近的一扇门,是某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想来应该是秦深来医院了。
他没进去,在外面静静地站着。
一道微热的气息突然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对方紧紧地从身后将他拥入怀中,用熟稔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
“小午。”
时午眼睛猛然睁大,他下意识的想一把将身后的人推开,但是那人将他箍的太紧,他没法挣脱。
“常生,你放开我。”
这个人是常生,他的...前男友!
时午先是有些恼怒,两人都分手了,他还找过来干什么,随后又猛地反应了过来,为什么常生能看到他,还能触碰他。
他看向四周,这走廊里还有别的人,此时其他人看常生的举动就像看一个神经病,好些人露出害怕的神色,但是常生依旧不为所动。
“小午,对不起。”
常生说着,语气里含着一丝道不明的悲伤,如果他当时没有离开时午,时午可能就不会出事。
时午这会儿也没精力去思考常生的怪异之处,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时午又挣扎了一番,仍然无果,他只能说道:“你先放开我,你这样会吓到别人,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又如何,太过意在意旁人眼光的结果,就是失去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去在意。”
时午无语了,可是他在意,而且这前男友怎么变了个德行,以前两人一起出去,他不会有时午有太亲密的举动,对外人的说法也是说他们是朋友,正是因为如此,时午才有了理直气壮和他分手的借口。
秦深和朱占雷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只是两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朱占雷看到的是一个神经病,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搁哪儿立着,就好像在抱着什么东西。
而在秦深眼里,就是高大男人将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他背对着他,将那人严严实实的搂在他的怀里,让秦深看不清那个人。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这样的吗,秦深不甚在意的想着,准备和朱占雷离开这里。
走了两步,他突然顿住,猛然转身,走到那两人身边,将那个男人一把扯开,他的力道很大,倒是帮时午挣脱了常生。
时午快速躲到秦深的身后,那个男人也转过身来,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长相俊美非凡,眼神淡淡,有一种与俗尘隔离开来的美。
对于秦深,常生本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看到时午的举动后,他神色变了,眼眸中有深深占有,也有悲凉的忧伤。
“小午,过来。”
朱占雷对这一连续发展一头雾水,现在又听到男人这么说,又想到了秦深这两天的举动,他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上冒出了一些冷汗。
小午,是那个时午吧,他现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