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见到季骁山居然还在,时午是有些惊讶的。
“季少。”
他轻轻喊道,然而人家根本不鸟他。
时午尴尬的坐下,早饭端了上来,他将的水晶蒸饺推向季骁山那边。
“季少快尝尝,很好吃的。”
..
良久的沉默,还是不理他。
这顿饭吃的有些忐忑,时午往嘴里塞着东西,时不时偷偷的看向季骁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没有胃口,季骁山一口早餐也没有吃。
“我吃好了。”
时午也没心情慢悠悠的吃,很快就吃好了,他话音刚过,季骁山直接站起身就走了。
额...这什么意思?
时午还不明白状况,王姨小声提醒:“小午快跟上少爷,今天他送你回剧组。”
听到这里,时午有些怀疑王姨话里的真实性,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车子等在那里,直到他上了车,才缓缓启动。
真的是在等他?时午不禁去想,季骁山是为了送他才留下来的吗?
不怪他这么想,他就没见过季骁山在别的时候留在这里。
一路上沉默相对,季骁山一个眼色不曾给过他,时午觉得车里的冷气开的有点大,将自己又往副驾里缩了缩。
“滚下去。”
时午回过神,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剧组,他连忙下车,今天有他的戏,虽然只是两个镜头,但是还有造型要弄。
“谢谢季少。”他都不知道季骁山对他怎么个想法了,生着气吧,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偏偏还记得将他送来剧组。
回应他的是一个车屁股和尾气,时午有些微微凌乱。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路过,他下意思就说了一句:“哈,季少真有个性。”
说完红着脸跑了,一大早的他在说什么。
“哟,这么精神,季骁山不行啊。”
他在一个过道里遇见了卫秦,对方双手插兜,眼里满是戏谑。
“卫导早,卫导我先去换戏服。”
这一早上,时午脚步都挺匆忙的。
凤存也就是美人师兄,在戏里前期的分量并不重,众人对他的印象更多的是他的不俗的长相。
所以时午还算清闲的度过了半个月,这期间季骁山一直没有找过他。
今天是时午的最后一场戏了,也是属于他的重头戏。
“师兄!”
临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存使出全力与神秘人同归于尽,往日里一贯的蓝色衣袍沾上了大片的血色,他拼着一身的伤奋力走过来,用完好的那只手揽住师兄,却没能阻止凤存的血量流失,脚下快速积起了一个血泊。
门派里如他这般的场面比比皆是,甚至是更惨烈的。
“师兄你要撑住,我带你去找仙医。”临天眼眶通红,但他不敢哭,怕眼泪模糊了眼睛。
“小天...来不及了,趁他们还没追来...快快离去。”凤存缓缓伸出手,制止了临天想要带他离开的动作,他的眼神依旧清冷,临天鼻子却更酸了。“他们越想隐瞒真相...我们偏不要如他们的愿,只要小天活着一天...他们就永远不会得逞。”
他的手坚定又温和的将临天推开,临天也是受了重伤,又怕伤着他,一个不防,就让凤存得了逞,只能看着他倒在了血泊中。
他赶忙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凤存阻止。
“师兄,我不要,我们一起走。”
“小天...以后,可不能再这般任性...没有人护着你,会吃亏...”他缓缓说道,眼神看向不远处的青衣老头,“你走吧,我该去追寻师傅了...再不去,他该着急了。”
远处的门派传来一声鸣响,那是门派里的命牌所剩无几的警示。
临天还想说什么,他师兄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听到了吧...所有人拼死与恶人斗争,临天...你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师兄,珍重。”
是啊,五长老死了,师傅也死了,师兄弟们死了,小师妹也死了,就连他往日里来往不多的师兄,也是一腔正义之血,他若是辜负了他们,又怎会对的他们。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更多的血肉筑起的墙盾。
临天转过身,忍着身上的疼痛往后山走去,那里有一个仅存的传送阵,只能承载一人的传送阵。
他不敢回头,害怕看到师兄又会心软。
他那师兄啊,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只待学有所成出去惩恶扬善,他仅有的一次离开门派,却是今日。
传送阵启动时,临天已是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他的师兄用尽最后一丝灵气,震碎了心脉。
剧组里良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惋惜那个清冷绝色的师兄,一生为正义修炼,却身死在恶人谋划之下。
直到导演喊了卡,他们才如梦初醒。
“还不错。”
卫秦满意的拍了拍时午的肩膀,他原本都做好了时午会一直NG的绸缪,没想到拍摄还挺顺利,失误不是很多,可能存在这个角色简单一些的原因,但是他自身提升也是挺快的。
时午这五年的龙套不是白跑的,还是有一点功底在身,可惜没有遇到良人,没有发展的机会。
“谢谢卫导的赞赏。”
卫秦给他包了封大红包,问他杀青了还要不要留在剧组,时午犹豫了,最近他每天都有给季骁山发去消息,但是对方都不稀得搭理他。
想了想,他给季骁山发去了他杀青的消息,如果对方还是不理他,那他打算先留在这边。
季骁山还是没有理他,岳高一直陪在他身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了然。
“大少爷的新鲜劲过去了,你还是早些做好准备。”
时午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季骁山从没说过让他走,上回季骁山生着气还记得送他过来,这让有种季骁山不会简单的放过他的感觉。
这只是他的猜想,便没有告诉岳高。
“我先回去了,你想回去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好的岳哥。”
傍晚时分。
有工作人员过来告知时午,说有人找他。
看到季骁山的时候,时午有些微愣,这是来接他了?
他们这次拍的是外景,距离原先的剧组基地有一段距离,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大少爷是怎么想的了。
除了强势一些,总归对他还是好的,想着,他坐上了车,轻声喊了声季少。
预料中的不搭理他,时午有些想笑,怎么气性这么大,这都多久了。
“季少还在生气?”
这回季骁山倒是理他了,只说出的话并不怎么好听。
“你也配?”
“是是是,季少比较繁忙,是我多虑了。”
时午有一点点头哈腰的谄媚劲,这位才19岁,含着金汤勺长大,张狂气盛,却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纯情,嘴巴和行为截然相反。
“不会说话就闭嘴,你特么是懂我?”
“哦。”
半个月不见,还是这个死德性,这是两人此刻同时萌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