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午一直被戚听拘在书房,就连上茅房都不让他出去,让人在小隔间准备了恭桶。
在看到有人搬了一张床进来的时候,时午坐不住了。
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为他准备的,难不成他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哪里也不用去了不成?
“王爷。”他焦急的看向戚听,这半天,戚听一直坐在那里,时午看过去的时候,他还会笑一下,问他怎么了,将时午吓得够呛。
“怎么了,可是嫌床小?”戚听眼神带着诡异的柔和,转而又吩咐下人道:“换,换到公子满意为止。”
时午着急了,这是床的事吗?
“王爷,我想回院里。”
“我说了,你要想的我会一个个帮你达成,书房只是待了小小半日,怎么会够。”
时午欲哭无泪,他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怕戚听更疯,他没敢再反抗,在第二张床搬过来之后他没有再吱声,确实也比之前那张大,能从门里进来也是辛苦他们了。
戚听也没有要回去寝殿的意思,似要跟他杠到底。
相对无言,时午不敢再激戚听,只乖巧地坐好,在下人将床铺好后,他瞥了眼戚听,小声道:
“那...那我先歇息了。”
比起和戚听四目相对,他更愿意睡过去,睡不着背对着他也好。
见戚听还是不说话,他就当他默认了,他和衣躺到床上,摸了摸肚子,他一天都没吃饭了,戚听太狠了。
戚听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的背影,看着对方显然没睡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折磨着时午,他心里也不好受,心里更是憋着怒火,怎么也消不下去,自一开始,手中的书简就怎么也看不进去。
“王爷。”
是管家正在门外喊道,戚听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时午,此时管家并不适合进来,想了想,他自己走了出去。
“何事?”
“主子,是该传膳了,时公子这一天都未进食,是该饿坏了。”这种事,也只有管家敢来提醒了。
闻言戚听瞳孔微沉,让管家着手去准备,自己则又进了屋。
时午正躺着,被他揪着后领提了起来,他讷讷看过去,也不敢发火。
“怎的不吃饭?”他语气平缓,只是那眼中的风暴越聚越深。“绝食报复我?”
许是提起了伤心事,空了半天的肚子应景地发出了一声“咕噜“的声音,时午快委屈死了,那是他不想吃吗?
这人现在还倒打一耙,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人若是看你不顺眼,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来时着急,没吃上饭。”
脖子还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仿佛只要戚听一个动作,时午地脖子就会被扭断,他现在是一点都浪不起来了。
戚听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回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时午正用膳的时候,时午吃饭的时间一般都很规律。
他让人把时午带进来,不容许时午拒绝,当时他过于生气,忘记这茬了。
想到这里他把时午放了下来,将他抱进怀里。
“是本王的错,我该罚,今晚本王绝不用膳,你要是不满意,你说多久都可以。”
时午哪可能敢说什么惩罚他,他还让自己吃饭就谢天谢地了。
“王爷不...不必如此。”
“青耳。”
“在。”
一名黑子男子走了进来,带面罩看不清容颜,只看着眉眼和听声音稍显稚嫩。
“往后青耳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这人如若不是藏在暗处,怎会戚听喊了一声就出来了,时午大概明白了他和林木梓的对话为何会泄露了。
戚听说青耳以后会一直跟着他,是不是代表着之前跟着他的人极大可能就是青耳。
不得不说,时午真相了,但是这会儿是不敢质疑戚听的。
青耳只是露了一面,很快又消失在暮色中。
管家很快带着人将膳食送了过来,书房中没有桌子,平日里不会有人在这里吃饭,于是下人们又忙前忙后布置。
“快吃吧。”戚听说着,推着时午坐到了椅子上,用饭时,还给他夹菜,而且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他没有用膳。
他今天的举动时午真的有些受不了。
“王爷...我自己吃便好。”
“你我之间,为何要如此生分?”
戚听态度温和,只是看着有些缩瑟的时午,下一瞬脸色就变得有些沉。
“你好像很怕我?”
时午:...
看吧,他就说戚听有病。
小声的说了声没有。
“呵。”
戚听轻笑了声,根本不信他的话,现在知道怕了。
但他要的可不是时午怕他。
“莫要怕我,我也是会伤心的,也会因此多想,觉得在你心里果然比不上那些人,不过没关系,小午,我会让你明白过来,我才是待你最好的那一个。”
他居然叫他“小午”。
时午更加痛苦了,戚听不如一刀杀了他,为何要这么折磨他。
“王爷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戚听只是看着他,见他多了些表情,似乎有些欣慰:“就该如此,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拘着自己。”
要说时午此时怎么想,他心里面有个小人在抱头尖叫,他都要让戚听也给搞疯了。
临睡前他跟戚听说要洗浴,他居然让人把抬来了浴桶,也不嫌埋汰了他的书房,有他看着时午洗不下去,戚听只是道了声他娇气,用书房里的屏风给围了个空间。
这是时午来到这里以后洗得最快的一次澡,让他无语的还在后头,戚听居然就着他的洗澡水洗浴!
当真是够够的了,但是看了眼那边,时午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要睡觉,趁现在。
白天戚听一直没碰过他,但不代表晚上不会碰,有戚听在的夜晚他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他要赶紧睡着。
或许是在书房里待了太久的时间过于无聊,也没有戚听一直盯着他,时午沾到床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睡得有些许不安稳。
戚听走了出来,看到的就是他睡得苦巴巴的小脸,他丝毫不带犹豫的走过去,大手捏住时午的鼻子。
“怎...怎么了?”才刚醒过来的时午不明所以,问道。
“时候尚早,我们来做有点有意思的事。”
...就有病。
天光微晓,时午才红着眼睛睡了过去,临睡前,在心底狠狠地骂了戚听一番。
去他娘的时候尚早,三更半夜不让人睡觉这叫还早?
还有,他好凶,他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