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一番心理斗争又来到时午院落的鬼将王爷,没曾想自己会扑个空。
管家知晓王爷去时午那里连忙赶过去,到那边是有些晚了。
他的主子已经是面色森森,院里下人跪了一地。
“主子莫要动怒,时公子说还未去看过京城的夜景,用过膳食后出府了。”眼看戚听还是一脸怒容,他又打趣道:“小公子跟个孩子似的,在外头贪玩,回家吃过饭又匆匆跑了出去,主子您不若明天再过来寻时午公子,到时候我给下人知会一声,让他们给时午公子提个醒。”
“老陈你这话?是说本王欲求不满?”
管家一噎,您若是不想,您过来干甚?
“自然不是,只是主子到了,时公子合该就时刻准备着承蒙您的宠爱。”
这话迂回了点,戚听可算是听着顺耳了一点。
管家又问道他可是需要出去找时午公子回来。
“无需,我还有要事,没有时间在他这里浪费。”
王爷拂袖走了,留下管家留在原地纠结,明天要是时公子还出去,他该不该阻止。
还是提醒一下吧,不然主子有得生气,管家可真是为了主子的事情劳心劳肺。
只是半个时辰后,主子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王府,青耳那边传来了消息,原来是时午那边不知怎的遇到了受伤的太子,还将人救了下来。
时间拉回时午那边,他出了府邸刚和林木梓会合。
林木梓正和他说着夜市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脑子里突然传出小墨的声音。
【主人,您正前方往前走两百米的小巷子里,快过去。】
小墨的声音突然出现,而时午又正在听着李木梓说话,着实让小墨给吓了一跳。
看到他的反应,林木梓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问题,怎么就这副反应,他便问道怎么了。
“无事,”他说道,心里有些为难,不知道小墨那么焦急是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刚出来,林木梓又在这里,若是出了什么事,他避开林木梓就显得特别刻意,主要是怕戚听真的找人盯着他。
【主人,您可以将林木梓引过去。】
许是知道了时午心里的想法,小莫又说道。
所以说此事不必避开林木梓,这好办,时午径直往前面走去,林木梓自然而然的就跟上了他。
京城的夜晚,张灯结彩,烛火通明,别有一番景致,只可惜这会儿他无法用心去欣赏到了。
到了小墨说的地点,时午假意张望了一下,突然,他轻轻推了推林木梓的肩膀。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个人?”
林木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巷子里的地上确实隐约躺着一个人,他不以为意道;“可能只是一个醉汉,不要管他。”
这种景象确实在京城随处可见,但时午不知道呀,他只是从风雪阁里面出来的一个伶儿,没见过这种,自然是好奇极了。
“走,我们去看看。”说着,他率先走了进去,也不怕黑,林木梓无奈只能跟了上去,美人么,好奇的样子都是极美的,他自是不会扰了时午的兴致。
到了那里,他们慢慢就发觉了不对劲,地上不知道洒了何物,脚踩上去,极为粘腻,林木梓的随从上前几步,他们才看清了那是血,尚未干涸的血,而地上的人,他们所有人都认得。
居然是太子戚沉!他的肩膀腰腹多处都有狰狞的伤口,血流了一地。
是谁,胆敢在天子脚下暗算太子。
这血流量,这人是死是活。
哪怕是对方是太子,这狼狈的模样,林木梓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嫌弃他,更怕时午受到惊吓,连忙带着时午往后退。
但是时午却推开了他,面色慌张走了上去,也不嫌地上的血迹,一下跪到太子跟前,摇晃着他。
张着嘴巴就开始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看着时午着急的模样,林木梓也着急了,他几步走到跟前,探了下太子的鼻息,对着时午说道:“时公子莫要着急,太子只是晕了过去。”
一边的随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看太子危在旦夕,他咳了一声,提醒林木梓:“少爷,现下要紧的是将太子送到医馆,您先将太子送过去,属下速速去大理寺禀明此事。”
医馆当然只是暂时稳住太子的伤情,此事重大,相信不久很快宫里就有御医出来。
经随从的提醒,时午和林木梓才似是突然从惊慌中醒悟过来。
林木梓今日也只带了一个人,时午力气太小,连将太子从地上拽起来他都废了老大劲,林木梓便让随从和他将太子搬到车上,然后才让随从去报官。
其实从里边出来,就已经引起了冲动,那条小巷可就在京城闹市旁边。
那可是太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兵过来。
只是官兵来不来是他们的问题,去不去报官就是他们自己的态度了,若是因此遭了祸事就得不偿失了。
听闻太子遇刺,大理寺卿哪还能坐得住,他亲自骑马前往医馆,又着了人去宫中禀报,在街上遇到了戚听,两人又一道前去寻找太子。
两人到医馆时,大夫刚给太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看到两人连忙跪下行礼,身边的人也都跪了下去,时午犹豫了一下,正要跪下去,戚听先开口了。
“不必多礼,太子如何?”
“小的已经给太子包扎好,太子伤势过重,至今还未清醒,伤口正常,太子并无中毒迹象。”大夫小心翼翼说道,时间太赶,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无妨,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由我们。”
“喏。”
大理寺卿把目光转向旁边站着的两人,看到丞相家的独子,心口一跳,这都是什么事。
不管此事与他二人有没有关系,在没有抓到刺客之前,这两人都具有嫌疑。
“林公子,你把太子送过来的时候,可有无看到可疑的人物。”
林木梓坦然的说了声没有,但大理寺卿听接下来的话,惹怒了他。
“既如此,还请林公子和您身边的这位跟我们走一趟。”
“你什么意思,我刚从家里出来,我爹能作证,街上的人也能作证。别以为你是大理寺卿就可以随意冤枉人!我可是救了太子。”
林木梓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之人,这老头官位是大,他爹的官位也不小,他凭啥让着他,若真是妥协,就真的说不清了。
大理寺卿无奈,只能将目光转向另一位,这一位,怎么说呢,穿着用度皆不是凡品,只是脸却生的很。
“这位是?”
“我府中的小孩,惯爱贪玩,却是没有行刺太子的能力的,这一日不是在游街就是在府中待着。”
大理寺卿默了,他知道此人,却是头一次见。
这下好了,哪一个都不能招惹,有的头疼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戚听,只愿王爷能替他分担着点。
宫中很快就有人过来将太子带回了皇宫,丞相也过来将林木梓带走。
只剩下一个缩的跟鹌鹑似的时午和戚听面面相觑。
“还不跟上。”
说罢,戚听径直走在前面,“家长”都发话了,时午连忙小跑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