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四刻,天光隐尽。
红香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虽然寒山学堂与白玉堂的车轮战消息不过是今日的突发消息,但经过半天的酝酿,已然成为瞿上城最热门之事。
没有之一。
只因,白玉堂乃是白家的私人武堂。
而白家,又是瞿上城的顶级大族之一。
但最重要的,白家白玉堂有一位白羽笙,在瞿上城十绝天才之中排名第四!
白羽笙做为本届武考最受关注的考生,他所在的白玉堂,竟然公然遭受到挑衅。
“灭掉白玉堂”的口号,可是让白家沦为笑柄。
“来了!”
白玉堂全员出动,在白镜的带领下,准时出现在红香居的湖上擂台!
“白羽笙!白羽笙!白羽笙!”
齐齐的呼声震天动地,可见白羽笙的人气之高。
白羽笙身穿白衣黑裤,一脸的无趣之色,“二叔,这等小角色,你们收拾就行了,该不会还需要我出手吧?”
白镜说道,“寒山学堂最近风头挺盛,尤其是那个云野,虽是筑基巅峰,却有无漏战力。叫上你,也是以防万一。”
“羽哥,你待会安心观战即可。那个云野,小妹自会让他好看。”却是白玉堂的另一位无漏境考生,关月桐。
关月桐是白府大管家之女,虽不姓白,但其天资,已经获得白家的认可。
白家用心培养,要将关月桐变成白羽笙最可靠的左膀右臂。
而两人也自小关系亲近,胜似兄妹。
白羽笙看向台下的肖七小姐,一脸晦气,“这娘们仗着自己姓肖,真会惹事,待我成为五宗的核心弟子,我们白家便可凌驾肖家之上。”
“到时我非让五叔休了这娘们不可!”
肖七小姐可不知自己有多招人恨,此时她如众星捧月一般占据了最佳的观战席位,丫鬟仆人为她准备了瓜果饮品,还有白胜殷勤的为她端茶递水。
白胜将一杯果汁递给肖七小姐,两人双手相碰的一瞬间,白胜忍不住摸了一把对方的温玉小手。
肖七小姐则面色一慌,发现左右并无人注意,嗔怪的瞪了白胜一眼。
白胜道,“连白羽笙都现身了,寒山学堂今晚没有半分机会,必将尽没于此,可解小姑多年之恨!”
肖七小姐扬起笑容,“不着急,先废了她的学生,以后我再好好的教她做人。”
“可惜不知她藏在哪里去了,不能让她亲见她的心血被毁,略微美中不足。”
言语之中,肖七小姐对肖迎雪的恨意,已然深入骨髓。
便在此时,人群喧动。
却是寒山学堂的云野几人登临湖上擂台!
“寒山学堂竟然只有三人迎战?!”
“这不是找死吗?”
“亏我那么期待,看来,今晚的车轮战已经毫无悬念!”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失望透顶。
他们失望,是因为他们都不看好寒山学堂,甚至觉得比斗都会索然无趣。
白羽笙低声道,“倒是很有胆量,至少,很有骨气。”
白镜则看着云野三人,面无表情。
他不会因为对方的阵容弱得可怜,而心生怜悯。
“云野,时辰已到,比斗随时可以开始。”
“现在,我们一起转身,留下第一个上场的选手即可。”
这也意味着,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第一位选手是谁。
云野点点头,“就这么办!”
两支队伍齐齐转身,相背而立。
而后,云野站立不动。
朱三儿和居小雨向他递过去一个加油的眼神,便默默移动到了擂台的最边缘。
云野转身,看到了白玉堂派出的第一个选手。
下一刻,云野露出了笑容。
阮枪!
白玉堂,真是贴心啊。
阮枪人如标枪一样挺立,心念一动,一柄火红之剑已然在手。
他轻轻划动红剑,滚烫的火属性灵力点燃了四周。
“云野,听说你大言不惭,自称筑基巅峰第一人。我的火雀剑会告诉你,你就是个笑话!”
“接招!”
阮枪是位剑客,他出剑,堂堂正正,一往无前。
他的火雀剑发出一声剑鸣,转眼便突破两人之间的数十丈距离,带起一路的火焰!
云野拔出了直刀,毫无花哨,迎面而上。
举刀,斩下!
没有磅礴的灵力,只有锯齿状的刀芒。穴窍之力,让直刀之上附着了一股旋转、拉扯之力。
同时云野的肉身,变得坚不可摧。
刀剑相交的一瞬,火雀剑的火焰瞬间熄灭,阮枪被巨力震退,站立不稳!
他大惊失色,实在想不到云野的刀锋竟然如此沉重。
下一秒,直刀再次劈到他的脑门。
阮枪只能仓促格挡!
挡住了,却,等于没挡住!
直刀之上闪着锐金的刀芒,火雀剑应声而断。
阮枪亡魂大冒,赶紧挪开身形。
虽然避开了被一劈两半,但锋锐的直刀从他的右肩一直划到了左胯。
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鲜血飞溅。
然后他就看到一只鞋子,整个人飞了起来。
重重的摔倒在地,根本无法爬起来,一只脚已经踩住了他的胸膛。
云野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就是你,废掉了我兄弟的手?”
阮枪如坠冰窟!
他感觉到对方冰冷的杀意。
“我认输!别,别杀我!”
“放心,我不会杀你!”云野露出玩味的笑容,“我不过是要你十倍品尝我兄弟的痛苦。”
说罢,云野一脚踏碎了阮枪的胸骨。
至少三根肋骨粉碎!
“啊!”阮枪发出痛苦的嚎叫,“老师,救我!”
白镜眉头皱紧,没有回应。
阮枪是白玉堂筑基巅峰之中的佼佼者,他派阮枪第一个上场,其实是有意激怒云野,让云野自乱方寸。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阮枪竟然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甚至没有消耗云野什么灵力!
“啊!”阮枪再次惨叫!
他的左手腕,也被云野一脚踩碎!
云野的声音毫无表情,“你一个大好前途的天才考生,为啥要受那神经病女人的蛊惑,与我寒山学堂为敌呢?”
“你说,你有想过自己会是这个下场吗?”
阮枪疼得几乎疯掉,他趴在擂台上,求助的目光看向擂台的边缘,哭喊道,“老师,救我!”
“救我!”
白镜依旧面无表情!
他无动于衷,平静开口,“阮枪,这是你应受的惩罚!”
身为白玉堂学子,却受肖七小姐的指使,给白家惹来麻烦。
是生是死,都是他自食其果!
原来,这才是他第一个派出阮枪的真实原因。
“啊!啊啊啊啊!”
湖上擂台,寒山学堂与白玉堂的第一战,交手仅几个呼吸。
接下来,一直回荡着阮枪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