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勋用肩膀碰了碰他身边的人,“觉不觉得这三个男的很眼熟?尤其是那个冰系异能者,那张脸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身旁的沈青池嗯了一声,目光也同样落在季予礼的脸上,“还记得我们这次过来的任务吗?”
何勋皱了下眉头,“你是说寻找季先生夫妇、段首富夫妇的独生子,还有夏先生的小儿子这件事情吗……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秘密执行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透露出风声去了,季先生夫妇是他们g家人才,大半生都投在科研事业里,不少人看他们不爽或者是想要威逼利诱让他们为己所用,现在世界变成这样,他们也依然坚守在岗位上不曾离开半会儿,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要找到他们的儿子。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g家很理解,也很重视他们,特意派基地里异能最优秀的沈青池执行这个最高级别的任务。
因着季先生他们几个都是在末日前就已经很有声望很有名声了,所以关于他们儿子的样貌,也仅仅是看了一两分钟的照片,照片里的男生还停留在十八岁的时候,桃花眼微微抬着,自带疏离和清冷,照片有些模糊了,边角都被摸得卷了起来,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他们这一路寻找了近一个月,对照片里的人的脸也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何况许多人末日前后的对比实在太过离谱,有些胖子都瘦成竹竿了,就是亲妈来了都认不出他末日前的模样。
沈青池只是摇了摇头,“走吧。”
何勋愣了一下,“走?你该不会是想要直接过去核对身份吧?”
沈青池头也不回道,“不然?”
他很敬佩季先生夫妇,因此也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
何勋眉头紧皱着,却也无可奈何。
要知道他们出任务,从来没有这么直截了当过,都是需要走‘流程’的。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一点,沈青池实行的十分优秀。
沈青池几步就走到季予礼面前。
两人身高看不出高低,身形也同样的穿衣显清瘦,脱衣有肉,气场更是互不相让。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先说话,四目相对,季予礼桃花眼里全是淡漠和疏离。
气场的碰撞让林霜月感受到了一丝不舒服,攻击性太强了。
何勋落后沈青池半步,此时也大气不敢出,看向季予礼的时候,眼神透出几分诧异来。
几乎没有人能够跟沈青池对视这么久,并且毫不怯场,这气场看着…竟然还有几分隐约压过沈青池的感觉……
何勋不得不承认,或许他们眼前这个人,就是季先生夫妇的独生子。
这人的模样近距离的看了,跟季先生还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夏子令觉得这两个人是真的莫名其妙。
先是过来捣乱,将那个黑色衣服的男人给趁机逃跑了,现在又过来跟石柱子一样杵在那一动不动的。
示威还是咋滴?
这不妥妥的找茬吗!
夏子令刚想骂人,有道声音比他更快响起。
“什么事?”
白妗微微歪着头,看着沈青池道。
她出声并不是因为觉得这个针锋相对的氛围,而是沈青池后面的那条巷子里,青蛇巨大的蛇头就趴在巷子口,这么大一条蛇,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如果被发现,少不了要被围殴或者因其恐慌,招来更多的人攻击它。
白妗一说话,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他的身上,包括何勋也是。
何勋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跟沈青池冷冰冰对视的人,此刻气场全收,眼神都柔和了些。
这变化,很难不让人去思考这两人的关系。
沈青池看了一眼白妗,将视线重新落到了季予礼身上,伸出手来,“你好,我姓沈,沈清池,从北方基地而来。”
此话一出,白妗勉强将注意力从青蛇的身上收回,放在了沈青池身上。
季予礼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脸上没什么表情,“季予礼,从南方来。”
何勋顿时激动了,但他按耐住了,只是有些急迫的重复了一遍,“季予礼?你认识季元致先生吗?”
季予礼眼神瞬间微微眯起,手心的冰锥冰的他掌心刺痛。
段彪和夏子令也迅速往前走了一步,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两个人打晕带走。
甭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先绑起来再说。
沈青池看他们马上要动手的样子,不由看了一眼何勋,解释道,“我们是奉命过来寻找季先生夫妇之子,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以及七先生夫妇手写的委托书。”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折成方块的纸,递给季予礼。
季予礼接过,打开快速的扫了两眼,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把纸张重新叠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裤袋里。
看到这个动作,段彪和夏子令也就放松下来了。
沈青池又将自己的身份证明拿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
何勋紧跟其后。
两人的身份证明其实就是一块长方形的铜牌,刻有名字,年龄,还有职位和异能,以及一串数字,和一个编码。
这个长方形的铜牌后面刻着的是北方基地四个大字。
虽然不确定这个铜牌的真实性,但沈青池他们能给出这个证明,也让大家稍稍放下心来。
沈青池将铜牌收了回去,视线落到了段彪和夏子令身上,“后面这两位,就是段彪和夏子令吧?”
段彪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夏子令问道,“是我爸还是我哥让你们来找我?”
沈青池,“都有。”
但真正发力的,是季予礼的父母,他们的话语权很高。
何勋朝他们笑了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我们找了一个多月了,你们是南方哪里过来的?”
夏子令叹了口气,“最南边,你们知道末日刚开始那几个月有一场地震吗?那会儿我们就在地震中心。”
听见这句话,沈青池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能够从那场地震中走出来的,绝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在简单交谈的时候,白妗的视线一直落在巷子口,那条青蛇很聪明,现在已经不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