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
阿卜杜将军比沈飞想象中要年轻很多，从面相上看几乎就是他的同龄人了，戴着白色的头巾，嗯……看上去更像是王子。
但杰克让他别管对方的身份，所以沈飞猜测他肯定不是将军了，估计是王室里不太受重用的王子挣个外快这种感觉。
身边站着两个真枪实弹的保镖，手里端着的是G36C突击步枪。
这枪和G36K差不多，C可以理解为短的意思，实际上整体叫pact，就是紧凑型。
突入（Entry）是指CQB中进入室内的行动，G36C是作为突击行动中使用的突入武器（ENTRY GUN）设计的，因此“短”和“轻”就是它的最大特点。
G36C取消了原来带光学瞄具的提把，而改为低矮的带机械瞄具的提把，很明显这个机械瞄具是取自UMP45冲锋枪的，提把上有瞄准镜座导轨。
更准确的形容不是提把，而是提把状的瞄准镜座导轨，和SL8的类似，但更轻更短。
G36C的枪管长约8英寸左右（约20cm），由于枪管缩短，因此活塞杆也相应缩短。
G36C虽然作了一些大的改动，但像基本结构没有大改变，据说HK公司将提供一整套将G36K改装成G36C的工具及零部件，至少包括枪管、枪托和提把。
室内当冲锋枪用也没什么问题。
阿卜杜热情地跟沈飞握了握手，微笑道。
“大飞先生，很荣幸你的光临，请进。”
沈飞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客气，但也是微笑道。
“没有，阿卜杜将军，能参加你的宴会是我的荣幸。”
进去之后，一楼就是在开狂欢派对，到处都是穿着清凉的小姐姐在热舞，还有DJ在台上……这一幕让沈飞想到了一些电影里的场景。
有钱人确实会玩。
阿卜杜看到沈飞的眼神，笑道。
“大飞先生，要不你和你的朋友在一楼玩一会儿，等其他客人到齐了，我们再一起谈。”
沈飞闻言，心里明白是有其他的竞争对手还没到齐，那么他也不是很急。
“好的，阿卜杜将军，听你安排。”
“好，那失陪了。”
阿卜杜说完之后直接去接待其他人去了。
沈飞站在人群中有些无语。
感情他是来蹦迪的？
身后的乔治显然更不适应这种场面，不断地扯着领带，猛猛吸烟，莱昂纳多的表情始终是没有什么变化，表现出一副非常可靠的模样。
就在沈飞让两人去吃点东西算了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嘿，你就是大飞？”
沈飞一转身，一个相貌英俊的白人男子笑吟吟地看着沈飞，他的身后也站着两个保镖，一男一女，同样穿着格格不入的西服，饶有兴致地看着沈飞，对方很自然地从路过的服务员盘子里端下两杯香槟，递给沈飞一杯。
沈飞接过香槟，说道。
“想必你就是范加尔先生了，初次见面，你好。”
有些时候啊，敌人或者对手是谁是一件很容易识别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这个范加尔长这么帅。
范加尔抿了一口香槟，示意了一下外面的院子说道。
“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聊聊吧？”
沈飞点头应道。
“当然没问题。”
两帮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开派对的大厅，来到院子里。
四个保镖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沈飞甚至听到对方的女保镖对那个死鱼脸的男保镖说莱昂纳多好帅……
范加尔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西装都是白色的，他先跟沈飞碰了一下杯，开头第一句却问道。
“幻影先生，你卖军火是为了什么？”
沈飞也喝了口香槟，酸酸的，他挺喜欢这个味道，快速说道。
“当然是为了挣钱啊，难道是为了世界和平？”
范加尔闻言大笑了两声。
“不错的回答。”
“世界和平，那我们就失业了。”
随后又叹息道。
“真不知道杰克是怎么想的，这种活给你这种新人，他就没有想过你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吗？”
“哪有人出道第一笔生意是在别人地盘抢生意起家的，还是SI公司，我真不知道说你勇敢呢，还是愚蠢。”
沈飞闻言心想这事还得被提多久呢……不过他还是原来那句话。
“做都已经做了，难道现在去后悔吗？”
范加尔点了点头，咂了咂嘴道。
“你是个有智慧的人，跟聪明的人讲话总是如此简单。”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最有用的忠告，放弃吧，大飞，这生意真的不适合你。”
他扭头看着沈飞的眼睛说道。
“今晚一共有六个竞争者，有两个是混迹各大战区的私人军火商，有两家是军火公司的，他们的体量都很大，你实在不够看。”
“你千万不要认为我看不起，这是我作为过来人的忠告，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范加尔咳嗽了一声，低声道。
“我就是从你的道路走过来的，不瞒你说，我也给类似杰克这样的人干过事，他们是不把你当人看的，否则杰克明知道你去的SI地盘做生意，他为什么不阻止你？”
“用你们的老话老说，他就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不一样，我只要做成这单生意，我就能彻底脱离五角大楼，跟他们形成合作关系，而不是依附关系，我已经不想再做棋子了！”
“我甚至可以跟你保证，你放弃竞争，我能介绍更好的生意给你，挣更多的钱！”
沈飞闻言皱了皱眉头。
他明白范加尔的意思，他心里也清楚。
他跟杰克表面上是合作关系，但实际上就是依附关系，没有杰克提供军火，他就没得卖。
但没办法，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每一步都在向第二阶段的目标进发，他没有背景，那么这就是必经的阶段。
范加尔的意思很明白，让他退出，那么就少了一个人竞争，他拿下这批货的概率也就更大一些。
可惜。
军火生意，沈飞做定了！
他有他的理由，沈飞也有自己的想法，生意就是这样。
沈飞耸了耸肩道。
“那么就祝你好运咯。”
“唔，希望你带的钱足够多。”
“啧！”
范加尔发出不满的声音，一口把香槟喝干。
“那看来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
他说完。
沈飞的头皮顿时紧张起来，后背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和当时在韦斯特家被狙击手锁定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一个红点出现在他的胸口。
沈飞皱了皱眉头，心跳不断加速，不过脑子却异常镇定，甚至淡定地喝了一口香槟道。
“如果你调查过我的话，应该知道我的队伍里有一个出色的狙击手。”
范加尔眉头皱成了川字型，然后他的女保镖喊了他一声。
“老板。”
接着轻轻摇了摇头。
范加尔没忍住骂了一句。
“法克。”
然后头也不回往里走。
“那就乱点好吧！”
倒是那个女保镖对沈飞笑道。
“大飞先生，如果我想见麋鹿一面，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沈飞还没这么小气呢。
“随时都可以。”
然后他听到耳麦里传来安娜希特的声音。
“闪电，西南方向，大概1.5公里左右。”
“收到。”
范加尔走了，沈飞也赶紧跑到安全的位置去……
这尼玛不是演电影，表面像是两人都放弃了动手的想法，保不准放个黑枪呢？
虽然那种被锁定的危险感消失了，但他才不赌这种东西呢……
有个狙击手确实很重要，特别是像这种时候，沈飞知道，以后这种场面可能不会少的。
乔治倒是很乐观地说了一句。
“我们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咯。”
沈飞看了他一眼，明白乔治的意思，范加尔恐怕拿到了他这边的情报，知道他能出的价格会超出他所能接受的极限。
所以沈飞不愿意退出的话，那么他就没有希望。
过了大约五分钟，阿卜杜回来了，邀请沈飞上楼交谈。
这个时候，耳麦里传来闪电的声音。
“目标跟丢了。”
乔治立刻说道。
“找蔷薇回合。”
上楼之后，要进入一个大会议室一样的房间，但只让带一个保镖进去。
沈飞想了一下，让莱昂纳多在外面等着，乔治跟他进去。
乔治不一定比莱昂纳多能打，但经验比莱昂纳多丰富。
莱昂纳多站在门口靠着墙，已经有不少保镖站在外面了。
房间里摆着一张大圆桌，加上范加尔之外，有三男一女，那三个人看到沈飞后，纷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飞。
一个穿着迷彩衣的黑人开口道。
“华夏人？啊，你们也开始对这种小订单有兴趣了吗？”
接着是一个像是公司老板一样的欧洲老板道。
“幻影是吧？我听过你跟SI公司的事，干得漂亮！”
那个女的穿着很华贵，气质很好，一双桃花眼盯着沈飞，笑眯眯地给沈飞推过去一张房卡，话也很直白。
“幻影先生，请务必跟我上床，不要拒绝我，每跟强者上一次床，我感觉我的灵魂就会得到升华。”
沈飞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房卡，没有说话推了回去。
他心想。
真骚啊……
然后最后一个人也来了，没想到还是个熟人，SI公司的罗伯特，他看到沈飞后也很惊讶地自嘲了一句。
“是你？哈，我真是越做越垃圾了，居然有一天要跟你在一个桌面上竞价？”
沈飞耸了耸肩道。
“罗伯特先生，跟我一个桌面上竞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可能还竞不过我。”
罗伯特没忍住嗤笑道。
“行行行，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笑。”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沈飞身后的乔治，无奈地说道。
“乔治先生，不要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我这个人胆子小啊。”
“对于那件事我也很抱歉，但……战场上就是这样，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
乔治没有说话，默默地抽着烟。
接着阿卜杜也进来了，笑着说了一句。
“看来大家都是熟人了。”
接着让人给每个人一份文件。
“这就是这次我能提供的武器，起价是五百万美元，真的很便宜了。”
沈飞翻开看了几页，眉头不断跳动着。
让杰克和他的上级舍得用1000万买的东西，果然不平凡……
先不说那些重武器了。
这份武器清单里，最贵的就是武直了……
沈飞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能买直升机……
一共有两架。
一架是米-24，另外一架是“杀手蛋”，MH-6M的轻型直升机。
一架经典俄国米格“母鹿”武装直升机，一架美国货。
他皱着眉头。
在思考着这两架直升机的价格占比是多少。
怎么说呢。
直升机这玩意儿的价格浮动是很夸张的。
跟太多的东西相关了，参数，服役时间，出产国家，保养国家等等……
但沈飞没有时间多想，阿卜杜已经开始说话了。
“来吧各位，规矩很简单，价高者得。”
众人看完清单，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纷纷开始出价。
“550万。”
“600万。”
“700万。”
“750万。”
……
喊到八百万的时候，大家就都开始犹豫了，然后850万是那个想跟沈飞上床的女人喊的。
她笑呵呵地说道。
“850万，溢价了，但阿卜杜将军是我的好朋友，我对直升机的质量很有信心。”
而范加尔从头到尾都没有喊价，似乎在等沈飞报价。
沈飞心想反正一千万的预算，他不太急。
很快罗伯特就接着叫价了。
“900万。”
“这是我能承受最高的价格了，在座的各位有比我高的，我就走咯。”
阿卜杜看着价格接近千万，脸上也是笑开了花。
“还有吗？900万，SI公司果然是我的好朋友！”
罗伯特看了沈飞一眼，微笑道。
“怎么？你不报价吗？”
“别告诉我你没钱，那也太滑稽了。”
罗伯特这话和态度让沈飞有点不爽。
因为他就算花了钱，也不会有什么打脸的爽文桥段，报价到这个份上，真的都大差不差了。
如果这批军火对罗伯特不是特别重要的话，他巴不得自己多花点钱呢。
恐怕在场对这批军火需求最高的，还是范加尔。
沈飞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950万。”
对他而言，这批军火对他同样重要，所以是不得不报价的。
阿卜杜表情一亮，立刻又说道。
“华夏人一直都是忠实可靠的合作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