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人决定带上这头目,当然他们也不是全然相信这个家伙,只不过两路人各怀鬼胎罢了。
“你说可以离开这里的暗河在祭坛附近?”胡梦杨问。
头目被黑瞎子安排走在他的前面,他拿着枪方便看住这家伙,头目头也没回:“没错。我大体是知道这里的布局。”
黑瞎子心神一会就接茬:“哦?那你讲讲。”
头目叹了一口气:“这里地形复杂不是你我能想象的。我从前得到的信息是地上的,也就是寺庙通往地上城的那段路,那个城市里藏着这里的秘密。原来这里是哀牢国的先民的遗迹之地,地上的建筑是他们自己建造的,但是他们是根据古遗迹建造的。”
“什么,复刻?”胡梦杨喃喃自语。
头目头微微一瞥就看黑瞎子把玩手枪,他也不敢分心接着道:“云南和缅甸交界处流传一则民间故事,传说在哀牢国有一个上古的祭坛。掸人认为祭坛是通往神界的大门,凡人之躯不可以靠近,如果靠近会被天谴,这乍一听上去太像那些因为古人的愚昧而编纂的神话了。但我想说的是,任何轻视它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黑瞎子说:“难不成那个祭坛真的存在?”
头目此时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名意味:“它存在,不仅存在,我还要告诉你们的是,它确实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胡梦杨听他讲的越来越偏,不禁觉得这个头目当真是被吓魔怔了吧,她说:“我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叫做”苦狱司“,那么按照你说的,我们岂不是走向通往地狱的路。”
头目没有任何动作,只留一个后脑勺让她盯着,他说:“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胡梦杨还想说些什么,黑瞎子叫他不要转移话题,讲清楚刚才的话题,这里到底是怎么布局的。
头目像是犯了难:“地上的我已经讲完了,他们是做出了和遗迹类似的城。先民们需要每年祭祀,祭祀的人络绎不绝,你们之前爬的石壁其实是古掸人朝拜的必经之路,那个山洞对他们而言很重要。还记得那个向导吗,他是古掸人的后裔,他们一族都知道那个山洞的位置,我举个例子,这个山洞就相当于嘎仙洞于中国古代的鲜卑人一样意义非凡。”
胡梦杨和张起灵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联想到了那爬石壁时候一些定格在“爬行”动作的古尸,难道那些是去朝拜的古掸人?
头目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大概是地下城,我必须提前说一下,地下城我一开始没有多少信息,我是在地上城中看到了壁画才明了地下大概的样子。古掸人的地上城壁画中,地下城好像和地上城不是相连的,地下有一个地下小城,想进入这个地下小城必须是爬山洞,壁画上显示了这个地下城被千佛窟一样的山体环抱着。然后祭坛所在的位置离这里就只有一段的距离。”
胡梦杨说:“是走什么路?水?陆?”
对方好像很满意有人搭理他,也许是解了他一人说话不停的尴尬感,他回答了胡梦杨的问题:“让我想想,壁画上说……是一条阶梯之路。”
“阶梯?”
“对,没错,很明显那幅画上,祭坛所在的位置地势要比地下小城高。”头目似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啊,我们现在走的路恰好满足了它的条件,说不准,我们是走向那儿的。那真是太好了,上帝保佑啊。”
胡梦杨觉得他说的太顺了、太轻松了,反倒有些怪怪的,但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张起灵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脚怎么了?”他那么一开口好像把那头目吓了一跳。
头目没有看后面那个注视自己的人,他何其圆滑,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这两个男的,他甚至打了个哆嗦:“我、我在躲避飞蛇的路上跑得太狠了,崴了一脚后爬起来逃命,这么着伤到了。”
张起灵这么一说,胡梦杨才确定自己眼神没出错,这头目好像一直在压制着自己脚有些坡的样子,刻意放慢脚步走,要不是他们为了应对前方未知而放慢脚速,还真难发现。
头目心里暗骂这小子倒是眼神好使,观察的够仔细。
胡梦杨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张起灵此时是和她并排走的,他们两人和黑瞎子与头目之间差了几步。她见张起灵安静但眼神不放开头目,她不方便问张起灵在看什么,只是满肚狐疑。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注视,他缓缓偏头,比了个“嘘”的手势,意在让她不要说话。“不是吧哥,你这个样子我也根本不会发言的,死盯着一个人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头目是妖怪变得,就等您火眼金睛让它露出真面目呢。”她在心里吐槽。
只是有这么一个胡说八道的心里活动在前,她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脑部,她此刻觉得这个家伙动作真的有些怪异:右手手指反复挠扯裤缝,左手五指张了又和,配上他有些不稳的步伐确实有些怪异。
她有些犯怵,之前听父亲讲,当时他们一伙人前往四川一个山间大墓,那同伙人竟然不人不鬼的,可把他们吓坏了。
如此一想,她有些一言难尽,如今是张口不得闭口难受。自己脑中思想斗争激烈,不知不觉他们好像马上要走出来这“苦狱司”了。
头目忽然开口:“我忘说了一个事情。”
黑瞎子端枪:“说。”
“我忘记说,这里曾经发生过宗教争端。”听是这种人文历史,黑瞎子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老小子给他整个什么把戏。
头目所讲跟胡梦杨在壁画里看到的内容差不多,内容核心就是:佛与本地信仰的冲突。但不同的一点是,这头目说的比较玄幻:“宗教冲突背后其实真的有些不可明说的力量,你们以为古人那么傻吗,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相信古人的智慧’。这场冲突中,掸人押宝的佛教并没有完全胜利,原始信仰的神力受到了限制……”
胡梦杨听了连连摇头,心说:“这家伙看来是被吓得脑袋都不好使唤了,样子像极了美国那群在现实生活中横行的反智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