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还记得那时候洛爰挺喜欢笑的,就是现在好喜欢哭,可是有办法呢。
独自一人的长卿回忆回忆着时光刚好的年头,越是回忆越是心疼。
终究是没人来心疼他自己。
……
岁月了无痕,一年又一年,大明朝在元正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一跃成为国土最辽阔的强国。
夏侯湘坐在金碧辉煌的殿中,宛如一只笼子里面的金丝雀一般,她开始悲叹自己的命运,一如皇朝,竟然这般。
要说元正是个好皇帝,那是肯定的,心狠手辣有勇有谋,但是元正绝对不是一个好夫君,夏侯湘心中悲苦,但是幽州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
是夜,雪花飞扬。
长卿一个人独自在院中坐着,细细的雪花慢慢飘落,落满长卿一身上下,但是长卿浑然不觉这些。
小桌上搁置着一壶酒、一个空空如也的酒杯,长卿继续倒上一杯酒一饮而下,一年又一年的光阴里面,只有这东西能让长卿短暂的忘却那些烦恼,他感觉很累很累,心中伤痕累累。
“杨柳青,江水平,妾在盼郎来,东边晴,西边雨,如何无晴说有情……”
这是卫父当年还在的时候教给长卿唱的南吕小调,洛爰也会唱,但是这里面都没听她唱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夫人,卫王近两日酒醉的厉害,又逢了雪天,卫王也不让人看着,只怕生了无端的事。”
就听着站在洛爰身边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说着,洛爰转头朝着那侍女看了过去,卿哥这两天醉的厉害吗?
“卫王,他现在在哪儿?”
想到长卿,洛爰还是心酸的问了一下,侍女低着头回道:
“就在满庭院那边,夫人,下着雪呢,出去披件衣裳。”
借着清冷的月光,细雪格外的白净,今年的冬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洛爰走在王府的走道上,看着旁边落下的细雪不禁叹了一声,心中感慨着。
等洛爰一路走,终于来到了满庭院外面,就听着里面长卿一声声的南吕小调的唱词传了出来。
忽的,洛爰原地怔了一下,她的一双细细的眉毛轻轻的挑了起来,她的心突然之间疼的厉害。
一滴泪水从洛爰眼边缓缓滑落下来,洛爰伸手去擦拭着那滑落的泪水,奇怪,怎么……怎么这泪水今天这样无端的多,洛爰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一瞬间功夫,过往的一幕幕又开始慢慢的浮现在心头……
“卿哥,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啊?”
“卿哥,长大了你娶我好不好?”
“我洛爰这辈子只喜欢卿哥一个人!”
“卿哥,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卿哥……”
“……”
忽的,洛爰哭着笑了起来,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再次被洛爰想了起来,那时候在卫府啊,卫父也还在,她被卫父捡了回来,长卿一直对他很好。
可是后来,卫父离开人世,长卿也将洛爰暂时托付给他的好兄弟元正,当时洛爰哭的那么伤心。
直到很多年以后长卿再回来了,洛爰却不再认识长卿了,可是,卫教的那首南吕小调,她记得这样深刻啊。
慢慢的,洛爰躲在了墙角边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那种疼撕心裂肺,这些年她都干了些什么啊,为什么,长卿为什么你一句话不曾说过,为什么。
可惜回答洛爰的只有烈烈的寒风,满地霜雪,一堵墙,两个人心中各有心事。
渐渐的,南吕小调的声音渐渐停止,洛爰靠在外面不敢进去面对,一年又一年的光阴,她和长卿就是同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笑,可悲。
不知过了多久,洛爰终于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她扶着墙壁走入满庭院,入眼是一地的狼藉,那个醉的不成样子的卫长卿。
兴许长卿也哭过了吧,可是他的眼泪很少,这一辈子只为洛爰哭过,洛爰看着醉倒的卫长卿,眼泪止不住的再次流了下来。
“卿……卿哥……”
一时间,千言万语不过一声呢喃,洛爰踉跄着脚步朝着卫长卿走过去,随后洛爰倒向卫长卿,她把委屈痛苦的泪水全部都倾泻出来,或许只有这样子才好受一点。
……
忽的,长卿从黑夜中睁开双眼,他感觉到怀抱之中有一个人,那味道是那样熟悉,好久没闻到了,好像是在做梦啊。
下意识的,长卿紧了紧怀中的洛爰,她还是那样,那样的让人容易心疼,长卿多希望这一场梦不会醒来啊,多希望。
“卿哥……”
洛爰睁开了眼睛,轻轻软软的喊了一声,长卿心头跟着一颤,他无力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洛爰在长卿怀里钻了钻,像一只被安抚的小猫一样,长卿只能紧紧的抱着洛爰,他从未有那一刻如此靠近过她。
“卿哥,小时候我是不是总是吵着闹着要嫁给你,那时候你总是笑……”
说着,洛爰笑了起来,轻轻笑声让长卿的记忆一瞬间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多好啊,长卿这样想着。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难说。
洛爰继续说着,从小时候一直说,有说有笑的,长卿的泪水却是在这一刻无声的滑落下来。
“卿哥,怎么哭了啊?”
问着,洛爰的泪水也跟着掉了下来,她的心尖在隐隐约约的发疼,在颤抖,两个人在这一刻瞬间明白了太多太多东西。
……
恍惚之间,云昊的眼角跟着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晶莹泪珠,他的心跟着颤抖发疼,仿佛长卿此刻的心情就和他融为一体了一般,师尊就是洛爰,两人竟然走走停停的一辈子。
云昊缓缓睁开眼,本来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云昊顿时心跳加速,他无比骇然的看着雪千秋。
雪千秋坐在云昊的胯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云昊,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对云昊说道:
“乖徒儿,这是醒了啊。”
“师……师尊……”
此刻,云昊只感觉自己说话颤颤巍巍的,他看到的什么,雪千秋的一身洁白如玉,就像细雪一样美的感觉。
“别动乖徒儿,关键时候了,临门一脚还差点功夫,靠你了。”
说完,雪千秋轻轻俯下身子,再次和云昊贴在了一起……
“嗯?”
土著部落中,土著族长眼神眯了起来,他看向监牢这边的方向遂问道:
“那边是不是出了岔子,怎么感觉有股非常强大的气息?让石头几个去看看,以防不测。”
“是。”
手底下的土著领命,立马往监牢这边的方向赶了过来。
而监牢这边,云昊直接强力破开整个监牢的禁制就冲了出来,他立在天地之间,恍如神明降世一般,而雪千秋还是一如既往的趴在云昊的头顶,只是一身上下透着无尽的疲惫感。
就见着不远处的几个土著快速靠了过来,云昊这才感觉到之前那种土著身上不可一世的感觉一瞬间荡然无存,原来只是几个破虚境的宵小之辈而已。
此刻的云昊有着十足的信心,只因他的修为也一举跨入了合体境九重天的境界,原来至高是这样一种感觉。
很快,那土著族长也跟着过来了,所有土著都在朝着监牢这边靠过来。
“一个合体境九重天的人类而已,给我上!”
一声令下,土著部落最高战力阶层都朝着云昊涌了过来,云昊还能说什么,一言不合就开打喽,而且之前的那些土著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师尊,云昊还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呢!
就见云昊一抬手,新到手的冰魄剑直接寒芒大展,一瞬间,千里冰封,云昊的背后出现了犹如星辰一样的影子,只是这星辰带着极致的严寒气息。
“星影万剑!”
只一瞬间,整个土著部落竟然直接全部被冰封住,凛冽的剑意直接碾压了全场,一群土著半妖在惊骇之中直接被冻结!
就连那叫嚣的土著族长也是一脸骇然,明显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那土著族长一时间吐出了几口鲜血,他看着云昊一步步靠近心中惊恐无比,死亡的威胁在这一刻空前令人窒息。
等云昊靠近,之前那土著少女也是满脸害怕的看着云昊,曾几何时,云昊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对象,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天神下凡了。
“……”
云昊看着害怕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少女还是挺单纯的,对云昊也没啥恶意。
云昊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架着冰魄剑直接离开了,他还是没有赶尽杀绝,可能是最后的于心不忍,又或是那少女末了的眼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就这么放了这些半妖?”
在云昊头顶上趴着的雪千秋看着云昊,似乎雪千秋也没想到云昊最终居然放了这些半妖。
“斩草要除根吗?可是我只会变得更强,只是,关于那些……半妖?师尊,你能给我讲一讲这些半妖吗?”
云昊回答雪千秋的话,但是对于这些名为半妖的物种,云昊还是比较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