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舌如他此时的体温一样滚烫灼热,令宋意欢难以招架。
两人经历过这么多次鱼水之欢,可在宁亲王府,宜湘阁的那张床榻上,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吻过她的唇。
比床榻上的情事更加亲密无间。
她被男人翘开齿关,毫无章法的攻城略池,两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姬陵川此时半是清醒,半是浑噩,他依稀知道此时此刻被自己紧扣在怀中的人儿是谁,他喜爱极了这清雅的杏花香气。
此时此刻他想要她,想要占有她,想要在她身上疯狂掠夺,让她彻底就只属于她一个人。
这个疯狂的念头,从得知她就是自己找寻了许久的人开始,就已经存在他脑海里了。
只是身上的疼痛让他难以施展,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过她早已破了皮的红唇,抱着怀中的人儿心满意足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即便是已经睡着了,姬陵川仍旧没有松开手,宋意欢动弹不得,只能认命的靠在他的怀中。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宋意欢能感觉得到他体内的高热已经退去了大半,而她则是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努力平复著自己惊涛一样的内心。
他方才像个野兽一样又啃又咬的,她双唇都有些肿胀起来,抬起手碰了碰,还感觉到有些微刺痛从上面传来。
此时,她忍不住的在想,要是有人突然寻到这里,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只怕是她有嘴也说不清了。
可宋意欢心中又发狠的想,长姐都要杀了她灭口了,她还在乎这个做什么呢?
回想自己被追杀的遭遇,宋意欢的眸色越发冷了下来。
长姐意欲杀她,便说明在长姐那里,她早已成为了一个没用的弃子。
她不是那样软弱的性子,任人宰割也没有脾气,只是轩儿如今还在宁亲王妃身边,要是长姐拿着轩儿的性命来威胁她,她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她需得寻一个筹码,一个可以让长姐害怕,不敢动她和轩儿的筹码。
她抬起头,朝火光中姬陵川的脸庞看去。
从得到那张药方的时候开始,宋意欢就知道,真正害怕圆房之事暴露的那个人压根就不是她宋意欢,而是宋南歆。
长姐设计这一切,无非就是想稳固住她宁亲王世子妃的身份,享受这个头像带来的尊荣。
长姐是凭著国子监里的成绩才能嫁给堂堂亲王世子做妻子的,可是这世上无人知晓,那些成绩都是她替长姐考到的。长姐一定很害怕这个秘密会被太后知晓吧?
还有她手中握著的那个小产的药方,长姐一定想不到她已经得知了长姐不能有孕真正的原因。
茯苓说长姐昨夜与一个男子在商讨杀她的计划,可是这里是邢州秋猎营地,什么样的男子可以钻进长姐的帐篷里和长姐亲热呢?
他们两人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那就唯有一种可能——那人有足够的自信不怕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宋意欢眼前便浮现出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那个诡异的会易容的婢女“白芍”!
她之前就曾怀疑过“白芍”就是长姐的旧相识琼璃班的台柱崔莺儿,那个教会她口技的伶人。
会不会,崔台柱她压根就不是个女子,而是个男子?!
思及此,宋意欢内心越发不平静起来。
是了!她想起来她为何会觉得在断崖上追着她的杀手看上去有些眼熟了,那身形,那身高,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吊眼,都与崔台柱极为相似!
她之前想错了一点,三月时长姐去长月庵小住,若那崔台柱也在,便是以伶人的身份被请去的,自然不在齐伯伯所调查到的那些宾客的名单里了。
长姐既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杀她斩草除根,那就莫怪她以牙还牙了!
男人身上的温度源源不绝传来,宋意欢脑中胡思乱想着,渐渐也有了睡意,不知不觉间便靠在男人的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两人相互依偎著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取暖,姬陵川这一夜只觉得自己宛如回到了边关那一片杏林中,躺在杏花树下,饮著小酒观赏头顶那大簇大簇的杏花。
天光大亮,第一缕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他动了动眼皮,睁开了双眼。
意识回笼时他便感觉到了身上压着一个人,低头一看,便看到宋意欢躺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昨夜的经历他并不是毫无印象的,他也记得自己对她都做了什么。此时见到她就在自己怀中,他眉眼满是柔色。
想起什么,他定定看着熟睡的人儿,趁着她未醒之际,轻轻将她散落的发拨至了耳后,拉开了她的衣领。
白玉一般的皮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他记得,那是他前一夜,在营地的帐篷内,特地在他的“妻子”身上留下的痕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夜里和自己侍寝的人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他渐渐与她熟悉之后,能够一眼就从人群中将她辨认出来的时候开始的吧,自那时候开始,他便能清晰的区分自己对于侍寝之人的态度。
面对宋南歆时,他丝毫提不起一丝一毫对她的欲望与兴趣,反而却对妻妹宋意欢产生了不应有的渴望。
在率军回到京都之前,他对定安侯府的这对姐妹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陌生。
要不是圆房那夜从侍寝之人身上闻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杏花香,他不会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彼时,因为那杏花香的迷惑,他以为太后为他千挑万选的妻子就是他寻了许久的小友,虽然白日里见到她时他内心毫无波动,出于昔日通过信件的情谊,又念着她是他御赐的妻子,这才履行着丈夫的义务,给了她应有的体面。
可谁想到,这对姐妹竟如此大胆,和他玩了一出李代桃僵。
然而如今,他万般庆幸。
他没有认错人。
那夜与他共赴云雨的人,确实就是他寻觅了许久的小友。原来,那个占了她的身子,害她失了清白的人,就是他自己。
姬陵川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人,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这是他的人,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人,他不会放她离开身边。如今,他也是该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还有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