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陵川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张如盛开的月季一般娇艳无双的绝美脸庞。
很熟悉,正是他白天刚刚见过的妻妹,宋意欢。
此刻,梦中的她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绣满了艳丽芙蓉的裙衫,可那裙衫早已变得破烂不堪,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身上,几乎遮蔽不了她那如同满月一样盈润却又比月光还皎洁的身躯。
在他坏心眼的欺负下,她眼角泛起一层水雾,泪珠悬挂在卷翘的眼睫毛上,令她看上去可怜又魅惑。
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男人眸色暗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大拇指的指腹用力捻揉着她的唇角,随后低下头强势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战,缠得不可开交,被男人霸道夺去了呼吸的她无处可以依靠,只能紧紧攀附在男人身上。
松开了她的唇,姬陵川霸道地在她的颈窝深处制造著一个又一个清晰的印记,像是要将面前的人儿完全的打上他的烙印。
纤细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颈脖,她那如雪的肌肤与他常年在边关晒出来的古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觉的冲击和那阵阵清雅的杏花香,让男人的呼吸变得越发滚烫灼热。
草丛中的花早已在两人的动作下变得杂乱不堪。
被碾碎的花汁沾染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花痕,却又被他一一抹除,留下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浓烈的花香与清雅的杏花香混合在一起,他仰头看着月色下越发显得媚人的她,内心的野性彻底被激发。
她那细得不可一握的腰肢被他紧紧扣著,让她无处可逃。
在这广阔的草原中,在那皎月下,他带着她肆意驰骋。
娇而不媚的喘息充斥在姬陵川耳边。
“世子……”
“郎君……”
骤然睁开双眼,姬陵川从床上翻坐起身,下意识朝身侧看去,但四周空空如也,整个房间仅有他一人。
这里不是什么幕天席地的草原和花丛,而是宁亲王府惊涛院他的卧房。
姬陵川回过神,只觉心脏跳得剧烈,浑身滚烫,口干舌燥,身上完全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显得黏腻不堪,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疲累,反而像跑了数百里那般精神奕奕。
梦里的画面犹在眼前,耳畔还回荡著那一声又娇又软的“郎君”。
与圆房的那个夜晚,妻子在耳畔唤他时一模一样。。
意识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姬陵川脸色有如冬日里的寒冰。
简直荒唐至极!
是受了昨夜那场情事的影响吗?
姬陵川抬手用力揉捏著眉心,心头充斥着无处宣泄的烦乱和欲念。
宋意欢。
他在心底念著这个名字。
不得不承认,这个侯府来的庶女,确实有着几分本事,竟能将他素来平静的心扰乱成这个地步!
他自诩自己定力极强,可却三番四次的在这个女人身上栽跟头,这到底是为何?
睁开眼,姬陵川扬声叫来浮舟,声音嘶哑:“立即备水,要冰水,越冰越好。”
浮舟伺候了姬陵川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世子连续两个夜里要求要泡冰水的。
这离奇的要求让浮舟睡意登时消散,视线下移,目光接触到什么东西,立即反应过来:“属下这就去!”
姬陵川硬生生泡了一个时辰的冰水才将体内那股邪火给彻底压下去,而此时天也彻底亮了。
因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姬陵川去松鹤院给宁亲王妃请安时比之前稍微晚了一些,刚刚抵达松鹤院门外,便看到一道身影自远处向着这里走来。
因有树影遮挡,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那身影腰肢纤细,身形款摆,竟与梦中人有着几分相似。
姬陵川心脏剧烈跳动,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但当那人走出游廊,露出真容,姬陵川的心蓦地又沉了下去。
是宋南歆。
姬陵川意识到自己竟有一刹那的失望,带着几分狼狈的移开了目光,打算先她一步进入松鹤院。
可已经来不及了。
宋南歆一脸惊喜快步向他走来。
“妾身见过世子,请世子安。”福身行礼之后,宋南歆起身朝他贴去,一脸倾慕,“世子……”
在那手触碰到衣袖时,姬陵川不著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抗拒之意非常明显。
宋南歆扑了个空,不敢相信姬陵川对她竟是比前些时日又更冷淡了些。她抬起头一脸受伤:“世子,是妾身有哪里做错了吗?”
接触到她受伤的眼神,姬陵川心中觉得有些难堪。
他知道她是委屈的,她压根没做错什么,错的那个人是他,是他没有抵挡住另一个女子的蛊惑,做出了失去分寸的举动,还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也知道,站在面前的是他的妻,他该敬她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甚至,她还极有可能还是当年与他结识的小友。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对她如此冷淡。
可此时,他却提不起半分与对方做戏的心思。
姬陵川只得耐著性子解释道:“与你无关。是我近来我事情太多,有几个难题至今仍未解决。”
在宋南歆开口说话前,他转身朝里走去:“走吧,去给母妃请安,莫让母妃等久了。”
宋南歆直觉觉得他躲避自己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个缘由,可她对他了解太少了,无法辨别他话中的真伪,只好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跟上前去。
给宁亲王妃请过安后,宋南歆亲昵拉着宁亲王妃的手,试探著问道:
“听说母妃昨日见了意欢和轩儿?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母妃不高兴了?”
“倘若他们做了什么错事,歆儿在这里先给母妃赔个不是了。”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姬陵川下意识抬眼朝宋南歆看去。
宋南歆蹙著眉头,一脸自责,端的是一副慈姐的模样。
宁亲王妃捻著佛珠,坦言笑道:“只是叫过来例行一问,毕竟是亲家的人,在王府里住了那么久,是该了解了解情况,所以就没有派人去叫你。”
“不过,昨日见了那两个孩子,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你那妹妹竟能过目不忘,还写得一手好字。”
宁亲王妃赞不绝口地夸到。
宋南歆听了这话,心中不可避免的感觉到嫉妒。
可下一刻,姬陵川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听闻世子妃在国子监课业学得不错,想来比起宋四姑娘,也是不差的。”